“沒聽懂啊？沒關係，我再給你講一遍。”
嗐，畢竟是個考零蛋的倒數第一，聽不懂也很正常，是該多一點耐心的。
於是，第二遍的講解，戚嫵特意放慢了速度，每講一個知識點，都會問一遍沈肆，沈肆明明就沒在聽，卻還是配合地點了點頭。
這一頁根本就沒幾題，但是講完已經晚自習都結束了。
戚嫵呼出一口氣，頗覺任重道遠，沈肆的基礎太差，差到是需要回初中再讀一遍的程度，但是不管怎麼樣，放棄是不可能放棄的，只能硬着頭皮衝了。
“回宿舍你記得再多鞏固鞏固啊知道嗎？”
沈肆雖然微不可見的點了頭，但眼神總有幾分猶疑，似乎是在糾結着什麼，不過到底還是什麼都沒說。
兩個人收拾了東西，一起走出教室。
“餓不餓？要不要一起去喫個夜宵？”戚嫵摸了摸肚子，說話間，哈出的白氣給她的臉營造了一種朦朦朧朧的氛圍感，就連睫毛上彷彿都帶着水汽一般。
嗐，畢竟是長身體的年紀，容易餓也是正常的。
不過沈肆其實一點兒都不餓，卻仍舊點了點頭，於是兩個人便一同朝着便利店的方向走去。
晚自習結束後的便利店那依舊是相當熱鬧的，幾乎是人擠人的程度，只不過沈肆這人，大概是自帶結界的，他一出現，總有人暗暗地給他讓路呢，雖然是避之唯恐不及的態度。
戚嫵抿了抿脣，先不高興起來了，她扯了扯沈肆的衣袖，小聲安慰道：“別理他們，都是一羣沒腦子的。”
跟她那個蠢弟弟一樣。
戚衍：？？？你罵別人就罵別人，非得踩我一腳幹什麼？
沈肆沒說話，他自然並不在意，若是在意這些有的沒的的話，怕是早就已經氣死了，只是心底仍舊升起淡淡的暖意。
他看了戚嫵一眼。
冬天，女孩兒包裹得嚴嚴實實，圍巾把大半的小臉都裹住了，即便是在開了暖氣的室內也不曾扯下，襯得那雙眼睛越發的瀲灩。
他又不自然地別過眼，心頭微跳。
這個點兒的便利店，很多喫的都已經售罄了，不過好在戚嫵還是搶到了最後的幾串關東煮，冬天嘛，就該喫這麼熱騰騰又湯湯水水的。
但是沈肆卻只拿了一瓶水。
兩個人找了位置坐下。
“要喫嗎？”戚嫵把那一杯關東煮推到了兩個人的中間。
沈肆看一眼，搖頭。
“你等我一下。”戚嫵突然起身，往收銀臺那邊走去，回來的時候手上多了一個紙杯，以及一雙筷子。
她把所有的食物都分成了兩份，這才推給沈肆：“吶，這下總該不用嫌棄我了吧？我都沒喫過呢。”
沈肆：……
其實他真不是嫌棄，就是不愛喫這些玩意兒，也從來沒喫過。
“快喫呀！”
沈肆剛想搖頭，然而戚嫵卻並沒有給他這個機會，眼疾手快地夾起半塊蘿蔔，直接喂到了他的嘴邊，模樣略有些小無賴：“你都碰過了我肯定不能喫辣，總不能浪費食物吧？”
沈肆自然只能妥協，將那塊蘿蔔給吃了，他沉默地喫着。
“怎麼樣？好喫吧？”
“還行。”
戚嫵扯下圍巾，喝了一口還冒着嫋嫋熱氣的湯，只覺得整個人瞬間就暖和了，她滿足地眯了眯眼，一雙眸子收了瀲灩，多了幾分貓兒般的慵懶。
他學着戚嫵的樣子，喝了一口湯，熱湯順着食道，似乎能夠一直暖到心裏。
喫完，兩個人一起回宿舍，不過學校男女生的宿舍隔得很遠，不知道是不是故意安排的，反正一個在最東面這一頭，一個在最西面那一頭，光是靠走的，就得要個十分鐘。
走出便利店的時候，戚嫵十分自然地問道：“要不要我送你回去？”
沈肆：？？？是不是有什麼事情顛倒了？
他雙手插兜，多少有幾分漫不經心，頷首：“走吧。”
可是等到岔路口，往左是男生宿舍，往右是女生宿舍，沈肆卻徑直往右，順便還拎着戚嫵的帽子，給她調轉了個方向。
嗯嗯嗯？
“往那邊走！”戚嫵趕緊拉住他。
沈肆輕飄飄看她一眼，神色微微有些不自然：“先送你回去。”
這樣啊……
沈肆難得如此自覺，戚嫵當然是不會拒絕的了，笑眯眯地跟他並肩走着。
五分鐘的路程，說短不短，但是到了宿舍樓下，戚嫵卻還是有一種淡淡的悵然若失，唉……要是再長點兒就好啦！
“要不……我再送你回去唄？”她積極提議。
然而沈肆卻像看傻子似的看她一眼，轉身就走人了。
看着他的背影，戚嫵不無遺憾地搖了搖頭，隨即又忍不住笑了，今天的沈肆已經有了大大的進步。
她笑着走進了宿舍樓。
這一次秦笙倒是不在，只有於淼一個人。
戚嫵跟她打了個招呼，然後脫了外套去洗澡，只是洗完澡出來，於淼猶猶豫豫地問道：“小嫵，你……你跟那個沈肆關係很好嗎？”
“嗯？”戚嫵輕揚眉稍，並不明白於淼突然問這個幹什麼。
於淼糾結了一瞬，纔開口：“我剛纔看到了，在便利店，你跟他好像……”
她當時也在便利店，看到戚嫵，本來是想過去跟她打招呼的，但是下一秒，卻又看到了沈肆，兩個人似乎很熟稔的樣子，然後她就一個人回來了。
“哦，我們一起吃了個夜宵。”
“你、你是不是不知道沈肆的事情啊，他有點可怕，你要不還是別跟他走得太近了！”
儘管知道於淼或許是好意，但戚嫵的臉色還是微微冷了下來：“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我相信自己的眼睛，我相信我看到的沈肆不是傳言中的那個樣子。”
“況且……所謂的傳言，究竟真相是什麼又有誰知道呢？”
“可是大家都這麼說……”於淼急急地解釋道。
“對，每個人都是這麼說的，但是誰又看到了，你看到了嗎？你看到沈肆殺人了嗎？”戚嫵一字一句地質問道。
“我……”於淼啞口無言。
“既然沒有的話，又爲什麼這麼斬釘截鐵呢？凡事都要證據，既然沒有的話，那麼這就是謠言，是假的！”
“你們的‘大家都這麼說’對於沈肆來說，這不公平！”
【作者題外話】：小五：未來男朋友啥也不懂怎麼辦？在線等挺急的！
小四：媳婦兒以爲我啥也不懂怎麼辦？在線等，更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