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就不得不感嘆一句,年輕真好啊!
明明這麼冷的天兒,但是球場上的少年們卻只穿着一件單薄的衛衣,看着仍舊是滿頭大汗的模樣,哦豁,年輕人火氣真旺哦!
戚嫵卻是裹緊了羽絨服,揉了揉冰涼的耳朵,後悔沒戴帽子了。
“誒,你們看,那個就是戚嫵?”場邊,有候補的球員注意到戚嫵了,畢竟她漂亮。
以前剛來的時候,因爲剛從鄉下來,審美不行,穿得土氣,再加上成天的滿臉陰鬱,所以戚嫵並不算出彩,但是現在,自然是不一樣了。
她光是坐在那裏,穿着簡單的黑色羽絨服,什麼都不需要做,就足以吸引男生的目光了。
“怎麼?感興趣?”
“美女啊,誰能不感興趣?”
“感興趣就去追啊,反正鄉下來的好騙,你隨便施展一下,不就分分鐘上鉤了?”
“說得也是,到時候玩膩了就直接甩了,不過你說……這鄉下妹,應該是個……”
兩個人對視一眼,剩下的話不需要多說,便已經心領神會了,隨後,他們便猥瑣地笑開了。
然而下一秒,一個籃球卻狠狠地砸了過來,砸中了其中一個人的肩膀,又彈開了去,發出“咚咚”的,沉悶的聲響。
“誰他/媽不長……”
剛要罵娘,但看到那個不遠處那個目露兇光的少年的時候,卻還是緊急閉了嘴,那是戚衍!
戚衍平時就是混不吝的性格,多得是忌憚他的人,再加上……不管怎麼說,他還是戚嫵的弟弟,議論別人被當事人的親弟弟聽到了,這事兒多多少少是有些尷尬的。
那兩個人臉上有幾分訕訕,卻又有些不服氣:“戚衍,你不是向來看不上這個姐姐的嗎?現在又是怎麼回事?”
“我他/媽喜不喜歡的關你們屁事?你們嘴裏再敢不乾不淨的試試,老子把籃球塞你們嘴裏!”戚衍山上還穿了一件黑色衛衣,氣勢倒是挺足的。
兩個人雖然不服氣,但到底還是沒敢惹戚衍,灰溜溜的便走人了。
戚衍擼了一把短髮,喊了聲“中場休息”,然後才慢吞吞地朝着戚嫵走過去。
“你來幹什麼?”
“我不能來嗎?”戚嫵仰頭看着戚衍,又覺得這麼看着脖子不舒服,索性就站了起來。
戚衍狠狠皺了皺眉,一想起剛纔那兩個雜碎嘴裏的污言穢語,心情就十分的不爽。
戚嫵往戚衍的身後看了看,是剛纔那兩個人離開的方向,她不是沒看到蠢弟弟同別人起了爭執,卻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兒。
“怎麼了?跟別人鬧矛盾了?”
一提起這個,戚衍的心情就更不爽利了:“要你管!”
戚嫵也不生氣,只慢吞吞地“哦”了一聲,雙手插兜縮了縮身子:“那你繼續去打球吧,我回去了。”
她剛轉身,就又被叫住了。
“等等!”
戚衍其實很想告誡她別被狗男人騙了,想說剛纔的事情,但是話到了嘴邊,卻無論如何都說不出口。
他滿臉都寫滿了彆扭。
戚嫵耐心地等了一會兒,直到冷得真得受不了了,纔有些不耐煩地問道:“你到底要說什麼?”
本來呢,確實只是個藉口,但說出口了,他卻反而覺得理直氣壯得很了,真生出了計較的心思。
是啊,這個人,還有沒有規矩了?來看人打球都不知道送水的?
嗯嗯嗯?
戚嫵滿臉的黑人問號,再一次確定了,這個弟弟是真的腦子不太好的亞子。
不過算了吧,誰叫他是弟弟呢!
每次只要一想到那個不顧阻攔衝進火海的身影,戚嫵對他,總還是有幾分縱容的,不過現在,水吧,是真的沒有。
戚嫵想了想,從口袋裏掏出一根棒棒糖,巧克力味兒的,遞過去:“喏,以糖代水行不行?”
戚衍噎了噎,滿臉的嫌棄,卻仍舊伸了手,十分勉爲其難地一把接過了那根棒棒糖,嘴上還不忘彆扭兩句:“又不是三歲小孩兒了,喫什麼棒棒糖!”
“你不要還我。”戚嫵朝他攤開手,掌心白嫩。
戚衍倏地將那根棒棒糖扔進了口袋裏,頗爲氣憤:“好意思嗎你,給了別人的東西還想要回去!”
戚嫵看他一眼,宛如看一個無理取鬧的小孩兒,這麼冷,她可不想再在外面跟他進行這麼沒營養的對話。
“行了,我回去了,你也別在外面凍太久。”
看着戚嫵小小一團的背影,戚衍抿了抿脣,不自在地收回視線,然後回到了球場上。
“你不是最煩這個小鄉巴佬了麼?”有相熟的同學搭着戚衍的肩,不太正經地問道。
“誰他/媽讓你叫她鄉巴佬了?”戚衍一把甩開同學的手,那架勢宛如霸王龍發怒前夕。
同學縮了縮鼻子,同身邊的人對視一眼,都不知道戚衍現在這是發什麼神經呢。
“以後誰也不許再這麼叫她,不然我見一次打一次!”
戚衍在球場上跟同學狂拽發言的時候,戚嫵已經回到了教室,驟然感受到暖氣,她舒服地眯了眯眼,這才慢吞吞地坐了下來。
沈肆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回來的,這會兒正趴在桌上,一如既往的睡覺。
戚嫵沒吵他,脫了羽絨服也趴在桌上小憩。
她眯了一會兒起來的時候沈肆也已經醒了,正坐在那兒發呆,戚嫵看了他一眼,笑了笑。
沈肆卻是突然朝她攤開了手掌。
戚嫵一臉的茫然,她眨了眨眼,遲疑地問道:“是……要牽手嗎?”
這個人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主動了?
然而就在她猶豫着要不要把手放上去的時候,沈肆明顯不爽的聲音響起:“糖呢?”
戚嫵一怔。
“不是說去給我買糖的?”
這個嘛……
戚嫵這纔想起來,那糖啊,不小心就被她送給了戚衍了,所以現在……
她訕訕地笑了一下:“那什麼,剛纔去看戚衍打球,給他了。”
很明顯的,沈肆的臉色黑了下來,他慢慢地收回了手,眸色沉沉,就這麼看着器物,似乎是一種無聲的控訴。
即便他什麼都沒說,但戚嫵便已經足夠的心虛了,嗐,都怪那個蠢弟弟,她剛纔是真沒想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