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衍無語，但是……
他認真看了戚嫵一眼，突然發現，這個不久前才突然回到家的他的親姐姐，似乎跟之前不一樣了。
還記得她剛來這個家的時候，穿着土氣，雖然五官其實挺不錯的，但是因爲皮膚偏黑還有那種自卑的氣質，又不愛笑，也不太會說話，那自然是相當不討喜了。
神態舉止都是畏縮又帶着滿滿的討好的，那之中，卻又混雜着一種莫名的偏執，總是針對戚羽，什麼都想要跟她爭上一爭。
他其實本來也不討厭她的，就是因爲她不斷地找戚羽姐的茬，才逐漸的讓人覺得反感。
可是現在，她真的不一樣了。
最直觀的就是變漂亮了，皮膚白了，撩起厚劉海，精緻的五官便一覽無餘。
最重要的是她愛笑了，也變得自信了，笑起來的時候，眼睛裏裝着星星的模樣最是惹人注目。
不管怎麼樣，總歸是好的。
只是她翻臉不認人的本事也是……極強的。
“好了你出去吧，我要休息了。”
戚衍：？？？
剛剛還一臉笑眯眯地說着弟弟真乖，現在直接讓人滾蛋？
呵呵，女人！
戚衍一臉憤懣地朝着門口走去，剛握住了門把手，身後又傳來了戚嫵的聲音：“別去怪戚羽啊，她也不是故意的。”
她的態度很坦然，並不是假惺惺的模樣。
戚衍微微一頓，不耐煩地回了一句“知道了”，然後開門離開。
關門聲響起好一會兒，戚嫵突然笑了，她仰面躺下，看着天花板上水晶吊燈，脣角愉悅地彎着，真是有意思的一個晚上啊不是嗎？
而戚衍，卻在自己的房間門口碰到了戚羽，很顯然，她是在刻意等着。
“小嫵她怎麼樣了？”戚衍一出現，戚羽就急迫地問道。
戚衍皺了一下眉，只覺得有些莫名其妙：“什麼怎麼樣了？”
“小嫵她還在生我的氣嗎？對不起，我剛纔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想幫她去倒水，可是……”
“哦，沒事，姐你別放在心上。”戚衍的嘴上雖然仍舊是安慰，但是戚羽卻敏銳地感覺到了跟以前還是不一樣了，她心下一凜。
“好了姐，你回去休息吧，我還跟同學約好了一起打遊戲呢。”
戚羽站在原地，萬萬沒有想到，自己隨便編的一個理由竟然真的成了戚衍搪塞自己的藉口，可是她卻也只能笑了笑，點頭。
“好，你快去吧。”
*****
一週之後，便是元旦晚會了。
下午上完了第一節課，便要開始爲晚上的晚會做準備了。
整個學校似乎都沸騰了，到處都是熱鬧的聲音，十五班的同學們自然也是並不例外了。
因爲要穿演出服，所以戚嫵晚飯都沒喫幾口，就怕有小肚子太難看呢。
大禮堂那兒一下課就聚了不少人了，忙活着的基本都是晚上參加演出的同學們。
戚嫵的演出服是一套純黑色的復古長裙，外面一件斗篷，穿上就是巫婆本婆了，她剛換上走出來的時候，就收穫了一大片驚豔的目光。
尤其是化了妝之後，那完全就可以用驚豔兩個字來形容了，她站在鏡子面前，戴上了巫婆帽，美貌便藏住了些。
沈肆早就換上了王子的服裝，復古的款式，一早就收穫了驚豔的讚歎，這會兒正靠在角落，漫不經心地坐着。
“肆爺肆爺，絕了，你同桌簡直是絕了！”說這話的時候，蘇子逸幾乎要把眼珠子都黏在戚嫵的身上了。
沈肆偏頭看過去，呼吸頓時就是一滯。
不遠處，戚嫵站在鏡子前面，純黑色的長裙拖地，斗篷也是黑色的，黑色襯得她原本就白的皮膚越發的白了，臉上妝容精緻，偏凌厲，眼角微微上翹，紅脣飽滿，眼神帶着一絲清冷，看起來就挺不好惹的樣子。
化妝室裏明明嘈雜得很，但是這一刻，沈肆卻已經聽不到任何的聲音，唯有自己的心跳聲，彷彿擂鼓一般，就在耳邊，一下又一下，似乎要震破耳膜。
“怎麼樣？看傻眼了？”然後便是蘇子逸賊兮兮的聲音，他忍不住感嘆道：“真羨慕你啊肆爺，能跟香香軟軟的大美女做同桌。”
哪像他啊，同桌是個男的，只會散發燻人的汗臭味。
明明是誇獎，但是沈肆的臉色卻是黑了，他伸手，直接捂住了蘇子逸的眼睛：“不許看！”
蘇子逸不惱，反倒是嘿嘿地笑了，有些猥瑣：“知道了知道了……但是肆爺，我是可以不看，但你能讓所有人都不看？尤其是待會兒上了臺……”
頓了頓，他繼續道：“我敢保證，等上臺一表演，那戚嫵同學絕對是要火了。”
聞言，沈肆的表情更難看了，他擰着眉又看向戚嫵，心口那種憋悶的感覺越發的明顯。
突然有一種強烈的衝動，想要讓她別上臺了，可是他自己都知道這並不現實。
環顧一週，那一個個的男同學都有意無意地看向戚嫵，眼神是難掩的驚豔。
沈肆：心氣不順！
正巧就是這個時候，戚嫵雙手拎着裙襬，朝着沈肆走過來了。
她走的每一步，落在沈肆的眼裏，都像是慢鏡頭，又像是踩在了他的心上。
“肆爺，把握住啊！”蘇子逸曖昧的一笑，然後飛快地溜了，畢竟這點眼力見還是有的嘛。
“誒？他怎麼走了？”戚嫵一來就看到了蘇子逸的背影，坐下來的同時就順嘴就這麼問了一句。
“不知道。”
“哦。”戚嫵也不在意，只是笑眯眯地看着沈肆：“我這樣好看嗎？”
巫婆的暗黑，跟她燦爛的笑意形成強烈的對比，這種碰撞感彷彿也在沈肆的心上，他看了一眼，又飛快地收回視線，只“嗯”了一聲。
戚嫵卻故意湊近了些，不依不饒地問道：“嗯是什麼意思？到底是好看還是不好看啊？”
她的氣息實在太近，似乎還噴了點兒香水，那股子味道一個勁兒地往他腦子裏鑽，他喉間暗啞，近乎倉皇地吐出兩個字：“好看。”
得到滿意的答案，戚嫵的笑意越發明豔了些，同這一身打扮有些違和，卻又好像相得益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