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解釋一下？”戚嫵臉上仍舊是笑意，卻還怪瘮人的呢。
“我、我不就是開個玩笑？”
“你覺得好笑嗎？”
“我覺得……挺好笑的啊。”這話說的，戚衍自己都沒有底氣了。
戚嫵嚴肅地看着戚衍，那一瞬，又莫名的失去了要跟他計較的意思，行叭，今天都已經夠累了。
“我原來那份禮物呢？”
“在你房間裏，我先申明啊，我可保證沒看過！”戚衍舉雙手錶示自己的誠懇，說實話不是沒有好奇過的，也想偷偷地打開看看，不過到底還是忍住了。
戚嫵面色稍霽：“知道了，要是下次再敢做這種事情的話，看我怎麼收拾你！”
戚衍哼了一聲，倒是沒有反駁，戚嫵這才終於上樓。
是真的累了，不只是身，還有心，對沈肆的心疼，那真的是已經漫出來了。
*****
轉眼便到了除夕，這是戚嫵來到這裏過的第一個新年。
喫完了年夜飯之後，戚嫵便早早地回了房間，第一件事情就是給沈肆打電話，也不知道他有沒有喫完飯呢。
不過沒想到，他倒是很快就接了。
“新年快樂呀沈肆！”
聽到電話那頭雀躍的聲音，沈肆的神情也鬆動了不少，他看了一眼窗外，眼底倒映着光，語氣也是溫和的：“新年快樂，戚嫵！”
他很少會叫她的名字，這種感覺很奇妙，戚嫵臉上的笑意越發燦爛，她翻了個身，在牀上滾了一圈，穿着可愛毛絨娃的jio高高翹着。
“你喫完年夜飯了嗎？”
沈肆看一眼面前只吃了一半的餃子，應了一聲：“嗯。”
“吃了什麼？你……是去那邊過年的嗎？”說起那邊的時候，戚嫵的語氣還是多了幾分小心翼翼的。
其實只要隨口應一聲便好了，但是沈肆卻猶豫了一瞬，並不想騙她。
只是這沉默的一瞬，戚嫵便察覺到不對勁了，她猛地坐起來，十分驚訝地猜測道：“你該不會是……自己一個人過年吧？”
事到如今，沈肆只能含糊地應了一聲，承認了。
自從搬出來之後，他的每一個新年都是一個人過的，畢竟他厭惡自己的父親，也沒有朋友，唯一交好的陸奶奶在過年的時候，也會被子女接過去，他自然，便成了一個人了。
不過也無所謂，他早已經習慣，一個人其實挺好的，沒有那麼多麻煩的習俗，就是……挺想念自己的母親的。
大概是因爲在乎，所以即便是才幾歲時的記憶，都很清晰，他還記得，即便那個時候家裏條件很是艱苦，但是過年的時候，媽媽依舊會給他買新衣服、買玩具、還有他最愛的糖。
只是那一切，如今只能靠懷念了。
“那你怎麼不說呀？”戚嫵嚴肅了語氣，有點兒生氣了。
還記得前幾天的時候她是問過他的，年夜飯會在哪兒喫，是回沈家那邊嗎？結果當時他還點頭了，可是現在……
“爲什麼要騙我？”
她生氣了！
沈肆瞬間慌張：“抱歉，我不是故意騙你的，我只是……”
他只是不想讓她擔心而已。
道理戚嫵又何嘗不懂呢？只是還是好生氣，既生他的氣，也生自己的氣，要是能早點兒發現他的謊言就好了。
“那你一個人……都喫什麼啊？”
“餃子。”
這個答案實在太過簡短，戚嫵等了一會兒，發現沒有後續了，心情自然是越發的不好了，大過年的，居然只吃餃子，沈肆真是……
然而，卻也說不出責備的話，更多的還是心疼。
她想了一下，便已經做好了決定：“待會兒要不要出來？聽說今晚有煙花秀呢！”
戚嫵的話，沈肆自然是不會拒絕的，當即點頭應下。
“好，你等一下，我待會兒收拾好了叫你。”
掛了電話之後，戚嫵一骨碌爬起來，換了衣服之後直接去了戚衍的房間。
難得戚衍沒野出去玩兒，老老實實地待在房間裏打遊戲。
“要不要去看煙花秀？”戚嫵也不廢話，直接發出了邀請。
戚衍眯了眯眼，很是懷疑，她居然也主動邀請他出去玩兒？不對勁，很不對勁啊！
“說吧，你是不是有什麼陰謀？”
戚嫵強忍住要翻白眼的衝動，但又不得不承認，她確實是……有所企圖來着。
那天沈肆十八歲成人禮上的事情到底還是被戚成鋼給知道了，畢竟這種事情完全瞞不住，所以她又被談話了。
說不上怕，卻仍有顧忌，所以戚嫵只能拿蠢弟弟當一個藉口，總歸是好些。
“你這人怎麼這麼多廢話？去不去一句話？”
戚衍哼了一聲，面上雖然不情不願的，但是嘴上倒是答應得還挺快：“去就去唄。”
“行，二十分鐘之後下來。”說完，戚嫵直接轉身走了。
戚衍：？？？
他怎麼就覺得自己一點兒尊嚴都沒有呢？
戚嫵飛快地去了廚房，好在除了保姆之外，其他人都不在，她讓保姆準備了兩道快手小菜，自己也忙着煮了些餃子，切了點水果，忙得不行，最後裝盒，是一份非常豐盛的便當了。
戚衍下來的時候看到這個便當，還覺得挺迷惑的，這不過去看個煙花秀而已，至於跟去春遊似的嗎？
不過他很快就知道原因了。
裹了厚實的外套，又戴上了圍巾帽子，戚嫵這才慢吞吞地出門。
已經提前發消息給沈肆了，所以走到一半的時候，便看到他正朝着這邊走過來。
一看到沈肆，戚衍就炸毛了：“他怎麼來了？”
“哦，跟我們一起去看煙花秀。”戚嫵淡定地回了一句，然後快步朝着沈肆走過去。
只是她穿了太多，冬天路上又滑，慢吞吞的樣子真的像極了企鵝。
然而，戚衍：？？？
什麼鬼？他突然覺得哪裏好像不大對勁啊？
“你怎麼就穿這麼點啊？萬一凍感冒了怎麼辦？”戚嫵擰眉，仰頭看着沈肆，那模樣，實在是像極了爲兒子操碎了心的老母親。
沈肆的心裏也升起了一點奇怪的感覺，他搖了搖頭：“不冷。”
戚嫵也拿他沒辦法，只是把手裏的便當盒遞過去：“吶，給你準備的，待會兒在車上喫，雖然簡單了點，但總比你的餃子好。”
目睹這一切的戚衍：？？？
他越發的懷疑人生了，現在是個什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