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着我？”
“什麼？”沈肆顯然是十分茫然，並不明白戚嫵這突如其來的一問是因爲什麼，瞞着她？他能有什麼事情是瞞着她的呢？就連那些最難以啓齒的時光都已經親口說給她聽了，
然而下一秒，沈肆就被啪啪打臉了呢。
“你以前每次考倒數第一……都是故意的對不對？”
嗯？
沈肆仍舊茫然了一瞬，但又很快地意識到，戚嫵的話究竟是什麼意思，啊這……
他臉色一瞬僵硬。
戚嫵笑了笑，下一秒又冷了臉，聲音幽幽的：“騙我好玩嗎？”
她從不曾懷疑他這次的成績，但也會疑惑，進步是有的，若是進步這麼大的話……短短兩三次考試，就直接從最後一名竄到了第一名，這種跨越度，是真的很難讓人信服的。
但她又堅信，他絕不會作弊的，更何況……在那樣的考場裏，周圍都是一羣半吊子，作弊？抄誰的？抄老師的？
那麼問題就來了，究竟是什麼讓他能夠擁有這麼巨大的進步呢？
戚嫵自然而然地就懷疑上了，以前的學渣形象，怕是假的吧？
這個懷疑一旦冒出來，便開始肆意地生長，戚嫵越想越覺得有可能啊，以前的蛛絲馬跡逐漸的開始串聯起來了。
比如說，爲什麼那一次的數學題他會不同的解法？還說什麼是做過相同的題，但是現在想來……呵呵！
還有他的英語也莫名的好，尤其是口語。
平時上課沒有多認真的聽，但也能知道那些答案。
這一切的一切，便足以證明，沈肆以前都在撒謊，這個騙子！
戚嫵自然是生氣的，虧她以前還真情實感地替他擔心焦慮呢，結果他倒好，居然一直在騙她，這種被當成傻子的感覺，屬實是太不美好了！
原本只是有一點點的生氣，但是越說，戚嫵就越覺得氣憤，臉頰微微鼓着，眼底竄着憤怒的小火苗。
沈肆心下已然開始慌亂，他迅速地思考着如何去解釋，但是……解釋什麼呢？這畢竟是事實。
最後，他只憋出來三個字：“對不起！”
這便是已經承認了，不過倒也沒什麼可反駁的，如果不是因爲根本就沒想起來這事兒的話，他也絕對會老實跟戚嫵交代的。
“你太過分了！”戚嫵控訴道。
沈肆點頭，認下：“別生氣了，以後不會騙你了。”
其實一開始的時候，倒也不是故意想騙她的，就是沒這個說的必要啊。
戚嫵哼了一聲，下巴微擡：“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我保證！”
沈肆的神情實在是太過認真了，戚嫵看着，竟然再也生不出半點責怪的心思了。
煩人！
她忍不住在心底抱怨着，這個人真的是太煩了！
心裏其實已經沒幾分氣了，但她臉色還是繃着，一副哄不好了的表情。
沈肆看着她，半晌，嘆了口氣。
下一秒，戚嫵被驚得，差點兒就跳起來了，因爲沈肆他……
沈肆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事，鬼使神差一般的，居然就伸手，去戳了一下戚嫵的臉，很輕很輕，只是蜻蜓點水一般，嘴上還低聲哄着：“我錯了，別生氣了好不好？”
他的手甚至都沒來得及收回來。
什麼生氣啊，抱歉的，統統都已經感受不到了，腦袋是空的，甚至在嗡嗡作響。
嗐，情竇初開的小年輕總是這般的……純/情呢！
兩個人看着對方，面上都是化不開的尷尬。
直到上課鈴聲響起，沈肆才終於清醒過來，猛地收回了手，垂於身側，但是指尖卻無意識地摩挲了一下，似乎是在回味着某一種觸感。
戚嫵也已經飛快地收回了視線，坐直身體，一本正經地看着黑板，但是一顆心卻像是要跳出來一般的激動，臉上那一抹灼熱，似乎也在蔓延開來。
這個時候，誰還記得剛纔生氣的點是什麼呀。
*****
第二天早上，沈肆就被叫去校長室單獨重考了，監考的人除了校長之外，還有幾個校領導，其中便有令全校學生聞風喪膽的教導主任。
這次的考試自然不會像平時那樣，給個兩三天的時間，而是一上午，所有科目的題目都集中在了一張試卷上，題目自然是沒有那麼多，但是每一道就是特別經典的題。
被這麼多老師看着，沈肆仍舊淡定，閒適地坐下來。
面前是校長在說着什麼，但是沈肆卻並沒有去聽，反倒是想起了剛纔，在來之前，戚嫵說的那一句“加油”，以及，此刻在他口袋裏躺着的那根棒棒糖。
他伸手進口袋，摸了一下那根棒棒糖，這才準備沉下心來答卷。
試卷發下來，足足五張，密密麻麻的都是題目，沈肆沒什麼表情，頂着一雙雙鷹隼一般的眼睛，淡定地開始答題。
他答題的速度很快，數學幾乎只靠口算，英語輕鬆應對，就連語文也是一目十行，他全程實在是太過淡定了。
一套卷子，數千道題目，他花了一個上午的時間便完成了。
這個時候，監考的幾位老師，包括校長，其實心裏面都已經有數了，畢竟是親眼看着他做題的，也草草確認過答案，正確率極高。
這要是還不能證明什麼的話……
這一次，是校長親自送沈肆出門的。
“沈肆同學，很抱歉你這次被冤枉的事情，等成績正式出來了之後我會在晨會上公佈。”
沈肆並未半分激動，只是點點頭，然後轉身就走了。
還挺拽……
但這畢竟是校董的兒子，也是有拽的資本的，校長自然是沒說什麼。
沈肆回到教室的時候，自然又是收到了熱烈的歡迎，尤其是平時鬧騰的幾個男生，這會兒更是差點兒想放個鞭炮了。
然而那歡騰之中，沈肆能夠看到的，卻只有戚嫵。
她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同周圍的激動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她很淡定，只是看着沈肆笑，似乎並不曾擔心。
她當然不擔心了，畢竟她始終相信着沈肆啊不是嗎？
她相信他一定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