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試的成績當天下午就出來了，結果自然是好的，滿分同樣是750，沈肆考了705，這還是因爲題少了，每題的分值就高了，錯一題的話，扣的分自然也就多了些。
但是無論如何，這個成績已經是相當拔尖的了。
第二天早上的晨會上，校長就向全校師生公佈了沈肆的成績，並且強調了當時是幾位老師全程監考，這些題也是老師出的，在網上甚至都還搜不到原題，所以根本就不存在搜索答案這種作弊方式。
全校頓時就一片譁然，在十五班同學的熱烈歡呼之下，那些一口咬定沈肆作弊的人，可是臉都被打腫了。
後來下晨會的時候，戚嫵還就那麼湊巧地又遇到了出成績那天，那個言之鑿鑿說沈肆作弊的同學，她也會記仇，一眼就認出來了。
她十分小心眼地就擋在了那人的面前。
那人顯然也是被打腫了臉，這會兒的臉色並不好看。
“不是認定了沈肆是作弊？現在臉疼嗎？”
那人僵着臉，並未說話，與他結伴的那幾個自然也是一句話都沒有，疼啊，大家的臉都已經腫了。
當然，也還有不死心的。
“不就是拿了一次第一，有什麼可得意的？”
“那你怎麼不拿個第一試試？”戚嫵十分不客氣地反駁道，那人瞬間就閉麥了。
“沈肆做的那套試卷你可以去試試，看看到底能拿幾分。”
說完，戚嫵便直接走人了。
後來，各班的老師果然是把試卷發了下去，做得同學們簡直是懷疑人生了，最後出來的分數也是慘不忍睹，連最厲害的齊晟，都不過才698.
而這樣的試卷，沈肆卻是考了705，這……這還是人嗎？
從此，全校師生對沈肆的印象又產生了巨大的改觀了。
這一戰，十五班從班主任到學生，一個個可都跟過年了似的。
衆所周知，十五班就是全校倒數的那一個，雖然他們平時表現得挺無所謂的，但是心裏到底還是有幾分在意的，畢竟誰也不想當倒數第一啊。
然而現在，出現了沈肆這樣一個人物，雖然不至於能讓十五班一躍成爲全校的正數第一，但是單憑他一己之力，就能把班級的平均分拉高好幾分，反正倒數第一是已經擺脫了。
班會課上的時候，老莘幾乎都要老淚縱橫了。
他身爲這個班的班主任，從來都沒有拿到過任何的嘉獎，反倒是每次都被拎出來當成反面教材，如今，也總算是揚眉吐氣了。
在會上，他相當真心地感謝了沈肆，已經像戚嫵這樣發揮得也很不錯的同學，當然了，也不忘鼓勵一番那些拖後腿的。
這樣的一番話，莫名的激起了十五班同學們那麼一點兒鬥志了，以至於在之後的一段時間裏面，他們居然也開始努力了。
當然，這是後話。
班會課之後，戚嫵去上了個廁所，回來的時候正好看到沈肆跟齊晟兩個人面對面站着，不知道在說什麼。
從戚嫵口中聽到別的男人的名字，這並不是一件很讓人愉悅的事情，沈肆皺了皺眉，略有那麼些不爽，然而這卻叫戚嫵誤會了。
“你自己說的啊，以後保證不會騙我的。”
沈肆輕嘆一口氣，本就沒打算騙她啊，只是這種講故事的感覺，有些奇妙。
他跟齊晟，自然也是認識的。
很小的時候，他們還是很好的朋友。
那個時候他們租了陸奶奶家的房子，而齊晟的奶奶，則是陸奶奶的鄰居，齊晟經常會過來。
那個時候的小沈肆，性格還不是現在這般的孤僻，跟齊晟玩兒得很好。
只是後來，隋願去世之後，沈培元來接沈肆回沈家，沈肆一開始自然是不願意的。
小齊晟並不知道沈培元跟隋願之間的種種，只單純地覺得，肯定是有爸爸更好啊，於是他就勸沈肆跟沈培元回去。
然後小沈肆就炸了，兩個小朋友爲此狠狠地打了一架，並且揚言再也不會跟對方一起玩兒了。
那之後，沈肆終究還是回了沈家，只是卻沒再跟齊晟一起玩兒過了。
其實回了沈家之後，他們兩個人之間的交集反倒是更多了，畢竟都是一個圈子的，但是那個時候沈肆遭受了繼母的虐待，性格已經開始冷漠，對於小時候的好友，雖然仍舊有感情，但卻彆扭得不肯低頭。
反倒是齊晟，再大一些的時候就更懂事兒了，主動找沈肆和好過。
但那時正是沈肆被虐待得最慘的時候，性格早已冷漠得不行，自然沒有選擇跟齊晟和好。
這些年來，兩個人就莫名的保持了一種很奇怪的關係，我們很熟悉彼此，卻又始終假裝互不認識，也是相當的迷了。
只是戚嫵其實能夠看得出來，在沈肆的心裏，仍舊是把齊晟當作朋友的，要不然的話，壓根兒就不會搭理他了。
不過倒是真沒想到啊，這兩個人居然還有這麼一出的，還真挺虐戀情深的。
她莫名的，突然覺得自己腦袋上好像有點兒綠呢？
*****
高二的下學期眨眼間就過掉了一半，到了天氣開始炎熱的初夏了。
男生們被禁錮了一個冬天的運動細胞都開始沸騰起來了，籃球場上，那一個個的身影也逐漸的活躍起來了。
十五班的男生自然也是不例外了，一個個成天撒了歡的往外面跑，總是踩着上課鈴聲才進來，同時帶進來的，還有滿身的汗臭味。
有女生捏着鼻子抱怨過，偏偏那羣臭不要臉的男生還抖了抖自己的衣襬，得意地說什麼“這可是男人味的象徵”，都快要把女生們給噁心吐了。
當然，這其中，還是有那麼一個例外的了，便是沈肆。
他從不參與班裏男生們的任何運動，每次都老老實實地在教室裏坐着，甚至都懶得出去看一眼。
有人問起的時候，他就十分嫌棄地回答：“又熱又臭，有什麼可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