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死了！”戚衍不耐煩地抱怨了一句。
“嫌慢以後你就自己開車唄，兩年後趕緊去考駕照。”
戚衍輕嗤一聲：“你怎麼不讓那個誰去考？”
那個誰指的是誰，倒是非常的清晰明瞭了。
嗨，反正他跟沈肆針尖對麥芒的狀態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她早就已經習慣，不過嘛……戚嫵的心底莫名其妙的覺得有點兒小驕傲呢。
她揚了揚脣，宣佈道：“哦，你不知道嗎？沈肆他已經拿到駕照啦！”
嗯？
什麼？
戚衍瞬間就不爽了，他當下就要同之前一樣炸毛，但是視線在瞥到一旁嘴角含笑的秦笙的時候，卻又突然啞了火了。
頓了頓，他又十分不服氣道：“有什麼了不起的，等我成年了也馬上就去考。”
並且，還一定要花比那個狗東西更少的時間。
嗨，男人之間莫名其妙的勝負欲，小男人也是如此。
“行，那我就等你考出駕照來，到時候記得來接我。”
戚衍這人屬實還有些小傲嬌：“你都有人接了還要我幹嘛？”
“那你要去接誰？”
“我當然是接……”話說到一半，戚衍又閉麥了。
太不對勁了！
不過戚嫵正想問的時候，車終於到了，三個人這才先後上車，戚衍坐副駕駛，兩個女生坐後面。
一路上，戚衍也十分的詭異，安靜得跟啞巴了似的。
不對勁，絕對是太不對勁了！
她那個慣會逼/逼/賴賴的弟弟，什麼時候會如此安靜了，這樣的反常讓戚嫵都沒有太在意身世的那件事情了，她盯着前排的戚衍的後腦勺，眼神裏充滿了探究。
不知道是不是這樣的眼神太過灼熱了呢，戚衍突然就回頭看過來，正好就對上了戚嫵的眼神。
“你看着我幹嘛？”
“沒幹嘛，就是覺得你今天很不對勁。”
“什麼不對勁？你不要胡說八道好不好？”戚衍的視線不自然地往旁邊一瞥，瞬間又收了回來。
“那你今天怎麼突然這麼安靜？”
“什麼叫做突然？我不是一直這麼安靜嗎？”
聞言，戚嫵的表情那叫一個複雜啊，她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十分虛假且敷衍的笑意：“我很好奇，這種話你是怎麼說得出口的？”
就他……安靜？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了，她幾乎都要不理解安靜這個詞的意思了呢。
“我本來就很安靜！”戚衍重複道，但是神情總歸還是有些不大自然呢。
戚嫵身體微微前傾，靠得更近了些，神情已然多了幾分嚴肅：“你不會真的出了什麼事兒了吧？”
“誰出事兒了？你別詛咒我啊！”戚衍已經在微微炸毛的邊緣了。
戚嫵本來是還想再追問下去的，但是突然卻又想到，興許……是不好意思當着別人說呢？
於是她閉麥了。
先送的秦笙回家，她下車安全進了家門之後，戚嫵他們才又重新出發。
“現在總可以說了吧？”
“說什麼？”
“說你到底怎麼回事啊，剛纔笙笙在你不好意思說，現在還不能說嗎？”
“都說了我沒事！”
戚嫵沒營生，只是靜靜地看着他，但是那眼神卻彷彿在說：你覺得我信嗎？
唉……
戚嫵十分刻意地長嘆了口氣，是故作憂愁的姿態：“弟弟大了，有心事也不願意跟姐姐說了。”
“我就算還小，也從來沒跟你說過啊！”戚衍下意識地反駁道，但是話說出口了，才頓覺失言了。
那段過去，對於他們任何人來說，都並不是愉快的。
戚嫵的臉色也是瞬間僵了僵，她輕點頭，語氣略有幾分飄：“好，我知道了。”
然後，就不再多言了。
這會兒，反倒是輪到戚衍開始抓耳撓腮了，好半晌，他才吶吶一句：“對不起，我不是那個意思。”
戚嫵挺溫柔地笑了一下：“我知道。”
然後，便又是沉默了。
不過這沉默倒也沒有持續很久，沒一會兒的功夫，戚衍就狀似隨意地問道：“你現在朋友挺多哈！”
嗯？
戚嫵茫然了一瞬，這人莫名其妙的說些什麼呢？
“你想說什麼？”
“沒什麼啊，我就是隨便問問，那個什麼，剛纔那個……你們關係很好嘛？我怎麼從來都沒聽說過你有這樣一個朋友？”
“我有怎樣的朋友難不成還得每個都跟你彙報？”
“那我倒也不是這個意思，當然，你如果願意的話，我也不介意。”
這人……
戚嫵幾乎想要翻個白眼了，這臉皮跟沈肆倒是有的一拼了。
“要點碧蓮吧成嗎？你不知道害臊我都替你不好意思了。”
就這麼一直插科打諢到了家裏。
直到戚嫵快要進房間的時候，戚衍才終於又問道：“我有一個問題要問你。”
“說吧。”
來了來了，終於來了，此刻，戚嫵的心裏居然有一種該來的終於來了這般的感慨，她就說啊，事出反常必有妖，這戚衍都不對勁了一路了，要是沒點兒什麼事兒的話，反倒是奇怪呢。
只是，她真的是萬萬沒有想到啊，戚衍的事情居然是……
“要不……咱們進去說？”
想了想，戚嫵還是點頭答應了。
進了房間之後，戚衍也是躊躇了半天之後，才吞吞吐吐地問道：“那個……你那個朋友她……有男朋友了嗎？”
戚嫵一開始還沒有反應過來，只是搖了搖頭：“應該沒有吧，怎麼……”
一個“了”字卻是無論如何也說不出來了，她瞬間睜大了眼睛，震驚地看着戚衍，張了張嘴，半天才問出一句：“你、你這是什麼意思？”
不會吧不會吧，不會是她想的那個意思吧？
戚嫵的震驚倒是叫戚衍有點兒不好意思了，他撓了撓頭，眼神都沒好意思去看戚嫵一眼，嗨，他也是會害羞的。
但是吧，事實也確實正如戚嫵所想的那樣，他……咳咳，好像是對秦笙一見鍾情了。
抿了抿略乾的脣瓣，戚衍還是點了點頭：“大概、或許……就是你想的那個意思吧。”
戚嫵的嘴張着，幾乎失去了說話的能力，震驚，就是太震驚了，戚衍他居然……
她今天真的是唄這樣那樣的消息給砸得頭暈眼花了，整個世界彷彿都要崩塌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