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嫵覺得自己完全有被噁心道,這樣的話說出來到底是糊弄誰呢?她都覺得噁心反胃啊。
不過最後,她也只是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這一場小小的鬧劇似乎是到這裏就結束了。
喫完飯之後,戚嫵準備回房間,戚衍那是牢牢地跟在她身後。
“你今天到底什麼情況啊?怎麼回事?該不會是真中邪了吧?”
戚嫵翻了個大大大地白眼,無語地看着戚衍,就像是看着一個智障那般:“你才中邪了!”
戚衍撓了撓頭,這一回倒是沒生氣呢,反倒是越發的疑惑了:“那你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是不是那個狗東西真的欺負你了?要是受欺負了你就告訴我啊,我馬上就去揍他!”
說到要揍沈肆,戚衍就莫名的興奮起來了。
無語的話也是真的已經說累了,戚嫵深吸一口氣,一字一句道:“戚衍,你給我聽好了,首先,沈肆不會欺負我,這輩子都不會欺負我,其次……”
她頓了頓,眼底的嫌棄實在是掩飾不住了:“到底是誰給你的自信讓你覺得自己打得過沈肆的?你要不要真的去試試?看看到時候到底是誰揍誰。”
這個問題的答案真的是想都不用想,就戚衍這三腳貓的小功夫,也就只有捱揍的份兒了。
戚衍瞬間噎住,是很不服氣的,但是……
他哼了一聲,又挺苦哈哈地問道:“那、那你到底怎麼了啊?好像從昨天就開始不對勁了。”
“昨天不對勁的人是你自己吧?”
一說起這個,戚衍莫名其妙的就臉紅了,那薄薄的一點紅,屬實是……還挺能噁心人的哈。
戚嫵這會兒已經不僅僅是嫌棄了,她扭頭就走,壓根兒就不想看到他了呢。
“誒等等,等等啊姐,我話都還沒說完呢……”戚衍趕緊追了過去,但是很可惜,還是晚了一步,戚嫵門關上的那一瞬,還差點兒就要把他的鼻子給撞歪了。
嘿!
他瞬間就在門口氣急敗壞的,然而,卻也只是氣急敗壞罷了。
又是失眠的一夜。
第二天一大早,戚嫵就出門了,爲的自然是……
她到醫院的時候,程陸也早就已經到了,他今天是一個人來的。
“沒睡好?”程陸看着戚嫵眼下明顯的烏青,笑了笑。
不過戚嫵只是擡頭看了他一眼,並未說話。
程陸倒是也不介意:“走吧,人我已經安排好了。”
於是兩個人便一道朝着裏面走去。
抽血的過程是很快的,就是等待檢驗的過程需要時間,儘管程陸已經安排了加急了,但仍舊是需要等上幾個小時的。
這幾個小時的時間,他們也就沒打算亂跑,找了個離醫院最近的咖啡店,要了個小包廂,坐着。
一開始,是相顧兩無言,好一會兒,程陸才率先出聲:“緊張嗎?”
戚嫵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想了想,又主動道:“其實……不管我是不是你要找的那個人,我都已經基本上能夠確定,我不是劉慧親生的。”
“哦?怎麼說?”
聽完,程陸沉默了一瞬,然後笑了笑:“我相信,你就是我要找的那個人。”
戚嫵扯了扯嘴角,並沒有多說,但願吧……
其實她自己並不清楚,若她真的是程陸要找的那個人的話,又該如何處理呢?
幾個小時實在是有些漫長,兩個人又沒有太多的話要說,大多數的時候都是沉默,最後就變成了一個人看劇本,另一個人學習。
只是吧,這不管是看劇本還是學習,其實壓根兒都投入不進去,整個心思都是懸浮着的。
期間,戚嫵倒是接到了沈肆的電話,草草地說了幾句之後便掛了。
“那個小男朋友?”程陸整個人往後靠着,十分閒適,那雙桃花眼裏,也是帶着淡淡的不正經。
“不是男朋友。”戚嫵搖了搖頭,隨即又補充道:“現在還不是。”
小孩兒還挺嚴謹!
程陸笑了笑,倒是起了點兒逗弄的心思了。
“嘖……我極有可能是你的小舅舅,你怎麼敢這麼明目張膽的承認?就不怕我到時候棒打鴛鴦?”
戚嫵也是略有些嫌棄地看着程陸,十分認真地問道:“你覺得我會聽你的嗎?”
程陸哽住,這外甥女還沒認回來呢,就已經學會氣他了,這還了得?
然而,現實卻是,他好像還真的拿她一點兒辦法都沒有。
“還挺橫。”
就這麼插科打諢着,時間終於快到了。
兩個人起身,一前一後地走出去,畢竟某人大明星的身份還是挺麻煩的。
仍是一前一後地到達醫院,沒兩分鐘,有醫生就拿着檢驗報告走出來了。
那一刻,戚嫵的心幾乎已經提到了嗓子眼了,雙手下意識地攢成了拳頭,就連呼吸也亂了。
“程先生。”醫生上前,把報告遞給了程陸。
戚嫵的視線牢牢地鎖定在那份報告上,眼神就跟釘在了上面似的。
程陸自然也不似表面上看起來那麼的鎮定了,他接過,指尖微微有力,在紙張的邊緣捏出了淺淺的摺痕。
他頓了頓,復又看向戚嫵:“要不要一起來看?”
戚嫵輕點頭,然後才慢吞吞地走過去。
程陸緩慢地打開了報告,那一瞬,於兩個人而言,都是無比的緊張。
當看到確認那兩個字的時候,兩個人具是一陣,下意識地就去看對方,卻誰都沒有說話。
這個時候的默契也不知道是從哪裏來的,下一秒,兩個人復又看向報告,重新確認了一遍那上面的內容。
沒有看錯,並沒有看錯,他們兩個的確是……
彷彿有一記悶錘狠狠地砸下來,那一瞬的戚嫵,幾乎是頭暈眼花的,也失去了思考的能力,腦袋裏面太空了。
即便是早就已經做好了這樣的心理準備了,可是真的到了這一刻,卻仍舊是不知道該如何去接受。
眨了眨眼,戚嫵後退一步,空嚥了咽口水,腦子裏面還是亂得不行。
“應、應該不會弄錯吧?”她恍恍惚惚地問道,也不知道自己究竟爲什麼會這樣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