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穗的眸色漸漸地冷沉下來。
許煙雨的膽子越來越大了,看來平日裏太縱容她了。
是時候給她點顏色瞧瞧了。
傅九肆的鷹眸逐漸犀利起來,聲音有壓抑不住的暴戾,“還有什麼想說的?”
“哥哥,我們留着夜裏慢慢說。”她的脣角勾起一抹嫵媚的笑容。
傅九肆臉色陰沉地瞥了她一眼,不容置喙的語調傳入她的耳中,“下去!”
“不要!”
傅九肆斂了斂寒眸,托住她的臀部,一言不發地上了樓。
從始至終都被忽略的南封一臉黑線。
敢情他是空氣唄!
不過,他剛剛發現了一個亮點。
那就是陸少爺的視線一直黏在溫小姐的身上!
難道說陸少爺喜歡溫小姐?
傅九肆把她帶去了客房,隨手一扔。
她跌入軟綿綿的牀榻。
她探出腦袋,眉眼帶笑,語調甜軟地叫了一聲,“哥哥。”
他把她的手機丟在牀上,只留下一抹孤傲冷漠的背影。
溫穗的笑容盡褪,冷戾充斥着周身。
她拿起手機,撥通了許煙雨的電話。
掐媚的語氣在寂靜的房內響起,“老大,有什麼事情你儘管吩咐,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在所不惜。”
“看來你最近有點閒。”
“不不不,我一點都不閒的。”
溫穗的眸裏綴滿寒意,冷聲吩咐道:“把羣給我解散了!”
“爲什麼啊?羣裏可是聚集了各國的帥哥啊!”
“許煙雨!”陰鷙暴戾在她的話裏盡顯。
“老大,我立刻去解散!”許煙雨頓了幾秒,磕磕絆絆地開了口,“我可以知道原……原因嗎?”
溫穗眉眼冷了幾分,“你覺得呢?”
“老大,我立刻去!”
通話仍在繼續。
溫穗沒有想要掛斷的跡象。
許煙雨弱弱地問一句,“老大,還有什麼事情嗎?”
“查得如何?”
“無果。”
“繼續查。”
“是。”
溫穗掛了電話,把腦袋埋在枕頭裏。
十年了,還是音訊全無。
現如今的她羽翼豐滿,卻保護不了她。
…
書房裏一陣肅意。
傅九肆眸光陰沉地落在陸南行的身上,“說吧。”
陸南行的藍瞳迷上一層水霧,“說什麼?”
“你知道我想聽什麼。”
陸南行的眸色暗了片刻,旋即勾了勾脣角,“我和她什麼關係都沒有。”
傅九肆的眸色陰鷙了幾分。
“許煙雨爲了溫穗建了一個羣,把各國年輕帥氣的男人都拉進了羣裏。”
“在此期間,溫穗見了三個男人,我是其中一個。”
“她讓我蒙上眼睛,好像是把我帶到了一個密封的房間裏,十分鐘不到,她就帶着我離開了。”
傅九肆沉思片刻,語氣薄涼,“具體時間。”
“去年寒冬裏最冷的一天。”
傅九肆的眸裏瞬間無波無瀾,讓人難以揣測他此刻的情緒。
“我暫時還不知道另外兩個男人是誰。”陸南行的話音落定,兜裏的手機突然震動了。
他遲疑兩秒,拿出手機,瞳孔裏盡顯詫異之色,“羣解散了!”
傅九肆面無表情,彷彿結果在他的意料之中。
“查清楚他們見面的時間。”
聞言,陸南行一臉認真地點頭,“好。”
過了幾秒,他想到什麼似的,猛地開口,“我查到是有人故意帶走貓小音的。”
所以溫穗纔會被送進阿肆的豪華套房!
傅九肆眸色劃過一抹深不可測的光芒。
“目前爲止排除許聲清和溫容的嫌疑,至於是誰還沒有查清楚,酒店的監控皆被銷燬。”
阿肆的愛寵受傷了,定不會輕易放過他們的!
“繼續查。”傅九肆語氣淡漠。
“好。”
…
南封目送陸南行離開傅家莊園,徑自上了樓。
他畢恭畢敬地站在書房內,“傅爺,請吩咐。”
“派人跟着他。”
南封臉色微變,有些納悶,“傅爺,這是爲什麼?”
傅九肆的眼神犀利了幾分。
他迅速低下頭,“我立刻派人去跟着他。”
傅九肆骨節分明,白皙細長的手落在桌面上,輕叩一下,脣角泛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越來越有意思了。”
傅爺和陸少爺認識多年,情同手足,如今卻要派人跟蹤陸少爺?
他越來越猜不透傅爺的心思了。
南封低着頭,不敢言語。
…
溫穗在浴室磨蹭了一個小時,踩着毛茸茸的拖鞋走了出來。
她胡亂把頭髮吹乾,邁開步伐往主臥走去。
她已經一個小時沒見到他了。
現在只想快點去到他的身邊。
主臥的門沒鎖。
她輕手輕腳地推門而入。
漆黑寂靜的夜晚,很是適合做點什麼呢……
溫穗的脣角噙着一抹痞笑,憑藉着敏銳的方向感來到他的牀邊。
月色透着窗戶灑在她的身上,讓曼妙的身姿添了幾分韻味。
半晌,她蹲了下來。
夜色把她的影子投在地上,嬌小可人。
此時的她與以前截然不同。
她雙手託着腦袋,眼波流轉地看着他的睡顏。
哥哥真的好好看。
好想一口喫掉。
男人驀地睜開眼睛,鷹眸盡顯陰鷙,厲聲道:“出去!”
溫穗掀開被子,鑽入他的懷裏,嗓音繾綣,“哥哥,我今晚和你一起睡。”
不止今晚,而是晚晚。
“我不想說第二遍!”
溫穗勾勾脣角,“我也是。”
“溫穗!”他的聲音夾着前所未有的狂風暴雨。
“哥哥,我在。”
還沒等他說話,她便再次出了聲,“哥哥,你是不是害怕一個人睡?”
溫穗把手落在他的背後,不僅輕輕地拍了拍,還用哄小孩的口吻說道:“有我在,你別怕。”
他緊皺眉頭,全身充斥着嫌棄,“你立刻給我下去!”
“纔不要!”溫穗頓了兩秒,語氣裹挾着一抹溫柔,“哥哥,我保證不亂動。”
“那也不行!”
“哥哥,我發誓!”
看來是他太縱容小變態了!
所以她纔會屢次三番地挑戰他的底線。
“哥哥,我已經睡着了。”話落,她猛地把眼睛閉上。
半晌,均勻且綿長的呼吸聲在漆黑寂靜的室內響起。
小騙子就是小騙子。
一點都沒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