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眸色一沉,骨節分明的大手握住她蠢蠢欲動的手,薄脣貼在她的耳骨,撩人低沉的嗓音響起,“別鬧!”
他故意湊到她的耳骨,還用這麼撩人的嗓音說話!
卻讓她別鬧?
他這是在明晃晃地挑戰她的忍耐力啊!
溫穗忽而湊過去,狠狠咬住他的脣。
腥甜的味道在他們嘴裏蔓延開來。
“嘶……”他皺起眉心,周身的戾氣正在肆虐,不近人情地將她推開,慍怒道:“你屬狗的?”
“我屬於哥哥的。”
說他是狗?
她的答非所問讓他的怒火更加大了。
“好好說話!”
“哥哥,我這是在好好說話啊……”少女眨着清粹靈動的眸子,臉上掛着無辜。
不等他說話,欺身而上,輕而易舉地把他壓在身下。
“哥哥,我不說話了。”
不讓她說話,那她只能動口了。
隨之,她再次噙住他的脣。
哥哥的血很甜。
她喜歡。
不過,她怎麼感覺此刻的自己像個小流氓呢?
傅九肆深邃漆黑的眸底有暴戾涌出,他怕反抗會讓她的傷口惡化。
所以他的手落在她精緻的臉上,輕輕一捏,從牙縫裏擠出一句話,“起開!”
溫穗聽到這句話,脣角壓抑不住地揚了起來。
她莫名覺得哥哥有點可愛是怎麼回事?
哥哥好像小嬌妻啊!
而她,是個霸王硬上弓的流氓。
隨後,她的力度加大了幾分。
“溫穗!”
她沒理他。
正在專心致志地佔他便宜。
敲門聲驟然傳來。
誰來壞了她的好事!
溫穗動作一頓,心頭爬上不滿。
“傅爺,溫小姐醒了嗎?”門口傳來一道平靜的聲音。
溫穗清楚地知道,這不是南封的聲音。
傅九肆趁她失神之際,翻了個身,把她壓在身下,低沉的嗓音帶着警告,“別說話!”
溫穗勾了勾脣,“你親我。”
她在要挾他!
傅九肆的眸裏散發着幽幽冷光,咬牙切齒地開了口,“不可能!”
沒有可能。
那她就努力創造可能。
溫穗勾起一抹邪肆的弧度,還沒有說話,脣突然被堵上了。
只是一瞬,他便離開了她的脣。
嘖。
簡單粗暴。
她喜歡。
傅九肆擡眸看向緊閉的房門,“醒了。”
“傅爺,我可以進來給溫小姐換藥嗎?”
“三分鐘後過來。”
站在門口的程錚默了幾秒,“好。”
從書房出來的南封看見他傻乎乎地站在主臥門口,強行將他拽走。
一樓客廳。
程錚甩開他的手,理了理衣服,語氣有些不滿,“幹嘛把我拽走?”
“傅爺和溫小姐正在那個呢……”
“哪個?”程錚聽得一頭霧水,不禁皺起眉頭。
“就那個啊!”
“神特麼那個啊!”
幾日沒見,這南封是不是被驢踢了腦袋?
不,一定是被踢了下胯!
南封瞥了他一眼,“智商不夠,身高來湊!”
“你說智商不夠呢?”程錚的怒火一下子被點燃了。
“你啊。”
…
溫穗乖乖地躺在牀上,不再鬧他了。
坐在牀邊的傅九肆瞥了她一眼,站了起來。
“哥哥,我昏迷了多久?”
溫穗眸色深沉。
她沒有在熱水裏泡上一個小時!
現在傷口肯定潰爛了。
“哥哥,我想上廁所。”
“換了藥再去!”
若是傷口被看見,什麼也瞞不住了。
“哥哥,我很急。”
男人沉思片刻,彎腰將她撈起。
溫穗剛進浴室,立刻把門反鎖。
拆開繃帶,潰爛的傷口觸目驚心。
她以前在Z國的時候被一個人害得錯失最佳泡澡時機。
自那以後,她小心謹慎,可沒想到這種事情還是再次發生了。
此時浴缸裏的水溫高達七十度。
半晌,她褪去衣服,進入浴缸。
滾燙的熱水彷彿鹽水一般,正在不斷侵蝕她的傷口,泛起徹心徹骨的疼痛。
她的忍耐力向來比一般人要強。
但七十度的水溫真的讓她難以忍受。
“你在洗澡?”傅九肆的嗓音摻雜着濃濃的暴戾。
“哥哥,我在啦啦。”她胡謅道。
“我聽見水聲了。”
“哥哥,那是我沖水的聲音。”
“上完了?”
溫穗的聲音泛着一抹淺笑,“哥哥,沖水不代表可以了哦!”
腳步聲漸行漸遠。
溫穗鬆了一口氣。
不久,敲門聲再次響起,“開門!”
看來他起疑心了。
可是她還沒有泡夠時間。
“否則我踹門了!”
“哥哥,我便祕了。”
謊話連篇!
站在浴室門口的傅九肆眸裏劃過一抹冷笑。
“傅爺,我找來了鑰匙。”南封的聲音猝不及防地傳入她的耳中。
該死的南封!
等她出去了,一定讓他嚐盡苦頭!
“開門!”
伴隨着傅九肆的命令落下,南封往前踏了一步,“好嘞。”
話裏滿滿的狗腿氣息!
浴室的門被打開,水霧爭先恐後溢出。
她竟然在洗澡!
傅九肆一雙深不見底的眸子透着徹骨的寒意,“溫穗!”
南封連忙轉過去,心裏不斷地念着。
非禮勿視,非禮勿聽。
周遭的空氣凝結成冰,戾氣正在肆虐。
傅九肆大步來到浴缸前,想一把將沉在水底的少女拎起,卻發現水很渾濁,血腥味猛地躥進他的鼻翼。
少女顯然不在浴缸裏面。
他蹙起眉頭,環視一圈周遭。
浴室的窗戶正敞開着。
他站在窗邊,往下看,地面空蕩,沒有她的身影。
小傢伙越來越聽話了!
居然帶着滿身的傷從四樓跳了下去!
等把她找回來,將她禁錮在他的身邊,哪也不許去!
傅九肆眸裏泛着寒光,從牙縫裏擠出一句話,“她還沒走遠,立刻派人去找!”
“是!”
兩分鐘後,監控室。
“傅爺,溫小姐落地後沒走多遠,一輛麪包車停在她的身旁,把她帶走了!”
他們也太大膽了!
連傅爺的人也敢帶走!
傅九肆撈起外套,往外走去。
南封緊隨其後。
…
燈光昏暗的車內。
溫穗的手腳皆被鐵鏈鎖着,許是沒在熱水裏待夠時間,傷口已經化膿,愈發嚴重。
她耷拉着眼皮,臉上沒有一絲懼怕之色。
“我說過,你不要讓我抓住你,否則,我會把你永遠地囚禁在我身邊。”男人脣角噙着一絲邪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