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九肆低頭看了一眼憋着笑意的小傢伙,緩緩開腔,“我不讓你說話?”
溫穗的笑意瞬間凝結在臉上。
哥哥好壞,居然把鍋甩在她身上。
這不就證明是她不和三個哥哥說話了嗎?
溫至看着她的眼神逐漸質疑,“穗寶,這就是你不對了哦。”
“三哥,我錯了。”溫穗長又卷的眼睫毛輕顫,水汪汪的眼睛一眨一眨,看上去好不可憐。
溫至瞬間心軟了,“三哥不怪你。”
“大哥和二哥呢?”
溫馴觸及她的目光,在此之前所有的不悅都煙消雲散了,“大哥不怪你。”
“二哥也不怪你。”
溫穗聽到他們的回答,眉眼終於舒展開來,“哥哥們真好。”
隨之,她後知後覺了過來,迅速補了一句,“爸爸和肆哥哥也很好。”
她特意加了一個肆,生怕他不知道她說的就是他!
人生在世,一定要雨露均沾啊!
整頓飯下來,氣氛還算融洽,至少沒再出現修羅場。
大家還沒離開,坐在位置上閒聊。
“你們兄弟三人此次回來,還走嗎?”溫繞樑的語氣沒有一絲波瀾,但內心緊張得一批。
溫馴:“我打算在國內發展了。”
溫隕:“我也是。”
溫至:“加10086。”
溫繞樑臉上沒有露出半點情緒,語氣很是平靜,“也挺好的。”
溫穗:“……”
看來爭風喫醋的樣子到不了頭了。
溫繞樑似是想到什麼,突然開腔,“穗穗,爸爸的手機落在車上了,你去幫爸爸拿一下。”
坐在傅九肆腿上的溫穗緘口不言,她就知道不會繼續風平浪靜。
溫繞樑又看向了喬星逃,語氣溫和,“星逃,你和穗穗一起去吧,有個伴。”
喬星逃識趣地站了起來,“好的,伯父。”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伯父想幹什麼。
溫繞樑看着紋絲不動的溫穗,開腔提醒,“穗穗?”
這件事情他遲早要面對的,她幫不了他。
只能看他自己了。
思及此,溫穗湊到傅九肆的耳畔,壓低嗓音,“哥哥,保護好自己哦。”
傅九肆微微頷首。
溫穗和喬星逃離開了包間。
溫繞樑斂了斂雙眸,開門見山,“想必你也知道穗穗對我們而言有多重要。”
“知道。”傅九肆神色淡漠。
“我把穗穗支走,只想確認一件事情。”
“您說。”
溫繞樑默了默,把想問的話說了出來,“你是真心喜歡穗穗嗎?”
“當然。”
一開始小傢伙來到他身邊,他淡漠置之。
可小傢伙一直對他窮追不捨,並且在不斷地挑戰他的忍耐力。
漸漸地,他被小傢伙征服了,也習慣了小傢伙的存在。
溫繞樑暗中觀察他的神情,頗爲滿意。
溫馴臉色陰沉。
溫隕神色複雜。
溫至站了起來,銀色的耳釘在燈光下愈發地奪目,“我不反對你們在一起,但我有一個要求,那就是你不能一整天都霸佔着穗寶!”
面對他這無理的要求,傅九肆不予理會。
他只是想和穗寶多一點時間相處!
畢竟他們已經分開了七年!
不是七天,亦不是七月,而是七年!
傅九肆掀了掀薄脣,“讓她自己決定吧。”
溫至把到嘴邊的話嚥了回去。
如果讓穗寶做決定,那她肯定會選擇傅九肆啊!
傅九肆讓她選個舒服的位置坐好,沒到兩秒,她就坐好了!
害,穗寶是靠不住的了。
所以他只能靠自己。
旋即,溫至雙眸染上了一抹堅定,“你一定不能霸佔她。”
傅九肆眸色微沉,語氣幽涼,“溫三少,確定嗎?”
溫至動了動脣,最終什麼都沒說,傲嬌地別過頭。
周遭的空氣稀薄了起來。
溫馴驟然站起來,薄脣吐出兩個字,“比賽。”
不等傅九肆作出任何反應,他已經把身上的外套脫下,丟在椅子上。
溫至眨了眨眼睛,饒有興趣地看着他們。
傅九肆沒有想要起來的意思。
溫馴周身都氤氳着冷戾,他微闔寒眸,語氣冷到極致,“傅先生這是怕了?”
傅九肆從容不迫地坐在位置上,神色淡漠地看着他,沒有開腔。
溫繞樑清了清嗓子,語重心長地開了口,“阿馴,坐下來好好聊。”
溫馴:“沒什麼好聊的。”
“如果你們其中一人受了傷,穗穗會有多心疼?”溫繞樑的話音剛落,包間的門被推開。
溫穗和喬星逃回來了。
“爸爸,我們在車上沒有看見你的手機。”
“啊?”溫繞樑故作訝異,“怎麼會沒有呢?”
“爸爸,你是不是記錯了?”
溫繞樑把手伸進口袋,摸了摸,眼睛一亮,“原來手機一直在口袋裏面啊……”
這演技會不會也太差了點?
不過,溫穗沒有拆穿,微勾脣角,“找到了就好。”
半晌,她感覺對氣氛不對勁,環顧一圈周遭,視線在溫馴身上停留,微眯星眸,“大哥,你怎麼把外套脫了?”
溫馴一時半會兒沒開腔,但臉色有所好轉。
溫穗拿起他的外套,踮起腳尖,“大哥,你快點把外套穿上,不要凍着了。”
溫馴的陰鬱被一掃而光,他穿上外套,看着她的眼神柔和了幾分,“出去一趟累不累?”
溫穗輕輕搖頭,“不累。”
…
夜幕降臨,大雨滂沱。
溫穗和他們告了別,被傅九肆抱進車裏,驅車離開了四季酒店。
溫繞樑看了一眼盤表,對着喬星逃說道:“星逃,伯父還有事情要去忙,讓阿隕送你回去,可以嗎?”
喬星逃沒拒絕,微微點頭,“好,伯父你路上注意安全。”
溫繞樑驅車離開。
很快,四季酒店門口僅剩了喬星逃和溫隕兩人。
空氣中瀰漫着一股尷尬的氣息。
喬星逃抿了抿紅脣,勾勒出一抹禮貌且大方的笑容,“溫少爺,麻煩你了。”
“不麻煩。”溫隕頓了頓,糾正道:“叫我溫隕就行了。”
車內。
溫隕準備發動車子,卻發現車子拋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