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少弦眯起黑眸,聲音散發着縷縷威脅,“你是要我去抱你坐下嗎?”

    陸眠歸終於有了一絲反應,她那雙瀰漫着水霧的桃花眼,落在他的臉上,動了動脣,“不用。”

    她的聲音如羽毛,輕輕劃過他的心間,泛起酥酥麻麻的感覺。

    原來小未婚妻的聲音是這麼好聽的。

    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傅少弦眉眼間含着一抹淺笑,勾起脣角,“那你乖乖坐下。”

    陸眠歸沒說話,鬼使神差地坐了下來。

    “真乖。”

    陸眠歸眼眸微動,垂下雙眸。

    半晌,傅少弦又開了腔,“小未婚妻,我想喫水果。”

    陸眠歸過了幾秒,擡起眼眸。

    “小未婚妻,你這反應弧度有點長啊。”他眼眸淬着濃郁的興味。

    陸眠歸似是不滿他的稱呼,微皺眉心,溫溫柔柔的嗓音染上一抹慍怒,“別這樣叫我。”

    小未婚妻終於有反應了!

    他都喊了她那麼多次小未婚妻了,她現在才反應過來?

    還是說她現在是忍無可忍,無需再忍了?

    “小姑娘,這個稱呼總可以吧?”

    陸眠歸低下了頭,不再理他。

    …

    “傅爺,傅二少的副人格已經車禍身亡了,他不會再和主人格共用身體了。”

    傅九肆眼皮也沒擡一下,“嗯。”

    坐在男人懷裏的溫穗抿了抿脣,瀲灩的瞳孔爬上一層寒冰。

    突兀,陸南行闖了進來,面色凝重,目光觸及溫穗的那一刻,把到脣邊的話咽回腹中。

    溫穗也不是不識趣的人,她從男人腿上下來,“哥哥,我困了。”

    “嗯。”

    溫穗前腳進了休息室,陸南行後腳來到傅九肆的身旁,忽而湊近他耳邊,竊竊私語。

    傅九肆放在鍵盤的指尖微曲,戾氣四起,冷若冰霜。

    …

    溫穗剛進入休息室,手機便進來了一條信息。

    【許煙雨】:老大,我在帝國,如果你想我了,可以來老地方找我哦。

    下一刻,她敲打了一行字,發送過去,“在老地方等我。”

    【許煙雨】:老大,你是被盜號了嗎?

    溫穗立刻打了一個電話過去,嗓音透着入骨的寒冷,“你覺得呢?”

    “老……老大!”許煙雨如履薄冰,戰戰兢兢。

    溫穗沒說話。

    “老大,我一定會乖乖地在老地方等你的。”許煙雨默了幾秒,弱弱地問一句,“老大,等你來了老地方,我們接下來應該做些什麼?”

    “Z國。”

    “Z國?老大,傅九肆知道嗎?”

    “不知道。”

    …

    夜幕降臨,華燈初上。

    溫穗拉開休息室的門,環視一圈周遭,沒有找到傅九肆的身影。

    她不慌不忙地摸出手機,成功進入傅氏集團的監控區域。

    她清楚地看見,傅九肆和陸南行在四個小時前已經離開了公司。

    他離開之前沒有告訴她。

    莫名的失落瞬間籠罩了她。

    半晌,她斂起正在泛濫的情緒,紅脣抿成一條直線。

    哥哥和她在一起,她已經很知足了,不敢奢望過多的偏愛和例外。

    沒過多久,溫穗離開傅氏集團,讓許煙雨來接自己。

    車內,氣壓降到極低,讓人幾近窒息。

    正在開車的許煙雨不敢說話,只能悄聲無息地透着後視鏡觀察自己的老大。

    溫穗坐在後座,鴨舌帽壓得極低,遮住一大半臉,只露出一小截下巴。

    不過她白皙的下巴在昏暗的車內,泛着光澤。

    此刻的老大雖然很冷漠,但卻無時無刻都在散發着魅力。

    她用冷豔美人來形容老大並不過分吧?

    話說回來,老大和她通話的時候還好好的,怎麼才過了一會兒,就變成令人毛骨悚然的模樣了?

    她在心底不斷腹誹,卻不敢吱聲。

    突兀,許煙雨瞳孔驟縮,猛地開腔,“老大,前面有個人衝了出來。”

    “撞過去。”

    許煙雨咬緊牙關,猛踩油門。

    車子飛速地朝着站在中央的男人奔去。

    男人似是沒想到坐在車上的少女會做到如此兇狠的地步,愣了兩秒,迅速往旁邊走。

    他若是遲了一秒,車子恐怕已經碾過他的身軀。

    許煙雨猛踩剎車,慌亂無措,“老大,人不見了。”

    溫穗摘下鴨舌帽,冷眸乍現寒光,嗓音裹着嗜血,“自尋死路!”

    許煙雨還沒反應過來,身後傳來一道關門聲。

    蹲在車輪旁邊的男人站起高大挺拔的身軀,佈滿血絲的雙眸鎖在剛下車的少女身上。

    “幾天沒見,你比以前更狠了。”男人勾脣一笑。

    溫穗眼神冰冷,沉默寡言。

    “穗兒,你一定看了我發給你的郵件,對不對?”沈淮川忽而逼近她,雙手握住她的香肩,眼裏翻滾着炙熱的光芒。

    溫穗冷酷無情地將他推開,身上無一處不彰顯對他的嫌棄與厭惡。

    她拿出手帕,不緊不慢地擦拭着被他觸碰過的香肩。

    這一幕宛如一把利刃,發狠地戳進他的心窩,泛起徹骨的疼痛。

    他神色複雜地凝着她,一字一板地開腔,“你真的這麼討厭我嗎?”

    “眼瞎?”

    “穗兒!”他皺着眉心,聲音染上一絲不悅。

    溫穗睨了他一眼,嗤之以鼻。

    “穗兒,縱使你虐我千百遍,我仍待你如初戀。”他含情脈脈地說出這句話。

    溫穗淡漠置之,轉身離開。

    沈淮川似是料到她會離開,早就擋在她的面前,勾起脣角,“穗兒,你逃不掉了,你只能是我的。”

    溫穗是他沈淮川的女人!

    除了他,任何男人也沒有資格擁有她。

    “別逼我讓你斷子絕孫。”

    “穗兒,我知道你不會對我如此狠心的。”沈淮川的笑容極致瘋狂,“我若是沒有了能力,怎麼讓你飄飄欲仙?”

    醜態畢露,奸佞小人。

    溫穗沒和他廢話,直接摸出匕首。

    下一刻,沈淮川輕而易舉地將她手上的匕首奪走,眉眼盡是得意之色,“穗兒,你如今不是我的對手,束手就擒吧。”

    如今……

    難怪沈淮川會獨自前來帝國,原來是未雨綢繆。

    溫穗眸裏迸射出戾氣,摸出手槍,在他毫無防備之下,抵住他的額頭,“這一次,我不會再放了你。”

    因爲她和他無拖無欠,毫無瓜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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