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穗眼神冷冰,扣住扳機,子彈從槍裏衝出!
沈淮川瞳孔驟縮,往旁邊躲,但他還是晚了一步,沒能逃過此劫。
子彈劃過他的右臂,泛起一道血觸目驚心的口子。
沈淮川捂住不斷溢血的右臂,“溫穗,你瘋了?”
他剛剛拿性命在賭,賭她會不會殺了自己。
可她竟然如此狠心,真想奪了他的性命。
“你才知道?”溫穗反脣相譏。
她的確瘋了。
在被許聲清扔去Z國,她受到了許多折磨的時候,就已經瘋了。
沈淮川一時語噎,無從反駁。
適時,許煙雨從車上下來,扯了扯溫穗的衣角,暗示她飛機已經到達附近。
溫穗不動聲色地頷首,把沈淮川撂在一旁,和許煙雨進入車裏。
窗戶被猛地拍響,沈淮川的聲音傳了進來,“穗兒,只要你和我在一起,我可以既往不咎。”
車窗降下,溫穗那張精緻明豔的臉出現在沈淮川眼前。
他眼神癡迷,泛着星光,“穗兒,我就知道你還是愛我的。”
“我和你做不了情人。”溫穗的嗓音透着入骨的寒冰,“還是做敵人吧。”
“你寧願我恨你,也不願意和我在一起?”
“正解。”
車子揚長而去,消失在絕美的夜色中。
沈淮川眼神逐漸陰鷙,幽怨在他體內蔓延開來,深入骨髓。
事已至此,別怪他心狠手辣!
…
車內。
“老大,沈淮川日後會不會做出更加過激的舉動?”
溫穗把鴨舌帽壓得極低,遮住大半張臉,沒有搭腔。
“老大,你別怕,有我在,他不會傷害到你的。”
只要有她在,不會讓老大受到任何傷害。
Z國,私人飛機場。
保鏢拉開機艙,畢恭畢敬地待在一旁。
溫穗下了飛機之前,把鴨舌帽壓得極致,不僅如此,還戴上了口罩。
“老大,我們現在要去哪裏?”
“你不用去。”
許煙雨:“???”
她沒聽錯吧?
溫穗輕挑眉心,“怎麼?”
許煙雨下意識地嚥了一口唾沫,連忙擺手,“沒……沒什麼。”
溫穗淡漠地收回視線,進入車裏,坐在駕駛座上,啓動引擎,猛踩油門。
不出幾秒,她消失在許煙雨眼前。
她的聲音如羽毛,輕輕劃過他的心間,泛起酥酥麻麻的感覺。
原來小未婚妻的聲音是這麼好聽的。
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傅少弦眉眼間含着一抹淺笑,勾起脣角,“那你乖乖坐下。”
陸眠歸沒說話,鬼使神差地坐了下來。
“真乖。”
陸眠歸眼眸微動,垂下雙眸。
半晌,傅少弦又開了腔,“小未婚妻,我想喫水果。”
陸眠歸過了幾秒,擡起眼眸。
“小未婚妻,你這反應弧度有點長啊。”他眼眸淬着濃郁的興味。
陸眠歸似是不滿他的稱呼,微皺眉心,溫溫柔柔的嗓音染上一抹慍怒,“別這樣叫我。”
小未婚妻終於有反應了!
他都喊了她那麼多次小未婚妻了,她現在才反應過來?
“小姑娘,這個稱呼總可以吧?”
陸眠歸低下了頭,不再理他。
…
“傅爺,傅二少的副人格已經車禍身亡了,他不會再和主人格共用身體了。”
傅九肆眼皮也沒擡一下,“嗯。”
坐在男人懷裏的溫穗抿了抿脣,瀲灩的瞳孔爬上一層寒冰。
突兀,陸南行闖了進來,面色凝重,目光觸及溫穗的那一刻,把到脣邊的話咽回腹中。
溫穗也不是不識趣的人,她從男人腿上下來,“哥哥,我困了。”
“嗯。”
溫穗前腳進了休息室,陸南行後腳來到傅九肆的身旁,忽而湊近他耳邊,竊竊私語。
傅九肆放在鍵盤的指尖微曲,戾氣四起,冷若冰霜。
…
溫穗剛進入休息室,手機便進來了一條信息。
【許煙雨】:老大,我在帝國,如果你想我了,可以來老地方找我哦。
下一刻,她敲打了一行字,發送過去,“在老地方等我。”
【許煙雨】:老大,你是被盜號了嗎?
溫穗立刻打了一個電話過去,嗓音透着入骨的寒冷,“你覺得呢?”
“老……老大!”許煙雨如履薄冰,戰戰兢兢。
溫穗沒說話。
“老大,我一定會乖乖地在老地方等你的。”許煙雨默了幾秒,弱弱地問一句,“老大,等你來了老地方,我們接下來應該做些什麼?”
“Z國。”
“Z國?老大,傅九肆知道嗎?”
“不知道。”
…
夜幕降臨,華燈初上。
溫穗拉開休息室的門,環視一圈周遭,沒有找到傅九肆的身影。
她不慌不忙地摸出手機,成功進入傅氏集團的監控區域。
她清楚地看見,傅九肆和陸南行在四個小時前已經離開了公司。
他離開之前沒有告訴她。
莫名的失落瞬間籠罩了她。
半晌,她斂起正在泛濫的情緒,紅脣抿成一條直線。
哥哥和她在一起,她已經很知足了,不敢奢望過多的偏愛和例外。
沒過多久,溫穗離開傅氏集團,讓許煙雨來接自己。
車內,氣壓降到極低,讓人幾近窒息。
正在開車的許煙雨不敢說話,只能悄聲無息地透着後視鏡觀察自己的老大。
溫穗坐在後座,鴨舌帽壓得極低,遮住一大半臉,只露出一小截下巴。
不過她白皙的下巴在昏暗的車內,泛着光澤。
此刻的老大雖然很冷漠,但卻無時無刻都在散發着魅力。
她用冷豔美人來形容老大並不過分吧?
話說回來,老大和她通話的時候還好好的,怎麼才過了一會兒,就變成令人毛骨悚然的模樣了?
她在心底不斷腹誹,卻不敢吱聲。
突兀,許煙雨瞳孔驟縮,猛地開腔,“老大,前面有個人衝了出來。”
“撞過去。”
許煙雨咬緊牙關,猛踩油門。
車子飛速地朝着站在中央的男人奔去。
男人似是沒想到坐在車上的少女會做到如此兇狠的地步,愣了兩秒,迅速往旁邊走。
他若是遲了一秒,車子恐怕已經碾過他的身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