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惱羞成怒了?”男人戲謔道。
她第一次見到這麼厚顏無恥的男人!
戰柔的耐心被消耗完了,把槍拿下來,踹了一下他的膝蓋,欲想讓他跪在地上。
男人在即將摔下去之際,手疾眼快地拽住了戰柔的手腕。
伴隨着“砰”地一聲,兩人摔在地上,極其狼狽。
戰柔的眸裏蓄滿了怒火,她連忙從男人身上起來,槍口再次對準他的額頭,“你別給我耍花樣!”
男人不緊不慢地撐着地面站了起來,脣角微勾,語氣從容輕緩,“讓傅九肆下來吧,我有事情和他商洽。”
戰柔冷冷地凝着他,緘口不言。
男人眸色幽深,拍了拍手。
轉瞬,幾個黑衣人拖着一個陷入昏迷的女人走了進來。
許煙雨和戰柔對視一眼,眸底盡顯詫色。
男人脣角勾出一抹邪肆的笑意,“驚喜嗎?意外嗎?”
許煙雨皺着眉心,低罵出聲,“卑鄙!”
“多罵點,我喜歡。”
“無恥!”
男人沒有惱怒,神色淡漠,“若不把溫穗交出來,她必死無疑。”
許煙雨和戰柔不敢輕舉妄動,更不敢草率行事。
因爲她們知道喬星逃對於老大而言,是至關重要的。
許煙雨下意識地看向南封。
南封神色複雜,默默轉身,剛準備上樓,就看見傅九肆懷裏抱着溫穗闊步下樓。
傅九肆鷹眸微斂,周身充斥着濃郁的戾氣。
溫穗冷眸微闔,無形中給人一種強大的壓迫感。
轉瞬,她清冷的目光掠過在場的所有人,最終鎖定在昏迷不醒的喬星逃身上。
她嗓音極冷,宛如寒冬,“放了她。”
不容置喙的命令,沒有摻雜着一絲商量的餘地。
男人眯起藍眸,慵懶地往沙發一坐,“想必你也知道我是誰。”
溫穗緘口不言。
“昨夜你潛入我顧家,有何居心?”
溫穗沒有一絲詫異,這是她意料之中的。
昨夜,在黑暗無光的房間裏,她敏銳地捕捉到他身上的清香。
就在剛剛,她也聞到了同樣的清香。
男人遲遲沒有得到迴應,耐心有增無減,脣角勾起,“選一個吧。”在喬星逃和自己之間選一個。
他敢肯定溫穗選的是喬星逃。
若他沒有把握,也不會將喬星逃綁來這裏了。
傅九肆抱着溫穗在沙發坐下,臉上陰雲密佈,極致駭人。
溫穗的指尖在他溫熱的掌心劃過,還遞給他一抹安撫的眼神。
“魚和熊掌不可兼得。”男人沉聲道。
“我倒是要看看。”溫穗脣角勾勒出一抹殘忍的弧度,“我能否兼得。”
“別以爲你有人撐腰,就可以理直氣壯了!”
溫穗眸裏盡顯譏笑,“你羨慕了?”
男人顯然被氣到了,深深呼吸,低緩開腔,“只要你乖乖跟我回去,我不會傷害她一分一毫。”
溫穗看向不遠處的喬星逃,眸色微斂,嗓音透着入骨的寒冰,“只要你現在離開,我不會傷她一分一毫。”
男人臉色陰沉,握緊的拳頭青筋暴起,他當然知道這個她指的是誰了。
“你能大動干戈來擒拿我,想必她對你而言很重要吧?”
半晌,他纔開了腔,“你今天必須要跟我走。”
自始至終沉默不語的傅九肆掀起眼皮,“我同意了?”
他的嗓音冷冽,瞬間令人身置冰窖。
拔劍弩弓,一觸即發。
倏忽間,喬星逃醒了過來,她環顧一圈周遭,最終將視線落在戴着面具的男人身上。
這個男人騙她說是穗寶的朋友,把她騙進了車裏。
她察覺到不對勁,想要下車,卻被他擊了後腦勺。
再次醒來就看到了這個場面,原來這個男人是想用她來威脅穗寶!
她不會讓他得逞的!
隨之,喬星逃掙脫開幾個黑衣人的束縛,手疾眼快地奪走其中一個黑衣人的手槍,將槍口對準了男人。
男人“嘖”了一聲,凜冽的目光掠過戰柔,落在喬星逃身上,“你們爲什麼都喜歡拿着槍指着我呢?”
“因爲你該死。”喬星逃從脣角溢出一句冷冰冰的話語。
“傳聞喬小姐溫柔賢淑,現在看來,並非如此啊!”
喬星逃瞥了他一眼,手指扣住扳機。
下一刻,子彈朝着男人飛奔而去。
這些全都是狠人啊!
但他也不是軟柿子,不會任由他們欺負!
男人身手敏捷地躲開子彈,“給我上!”
一聲令下,他們全都開始對溫穗發起了攻擊。
男人似是想到什麼,又補了一句,“確保她毫髮無損。”
坐在傅九肆腿上的溫穗臉上沒有一絲慌亂之色,她神色淡漠,輕啓紅脣,“那就得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溫穗從男人腿上下來,闊步逼近男人。
男人非但不怕,還迎了上去,不出幾秒,兩人的距離僅有五釐米。
溫穗從腰間摸出手槍,雷厲風行地打在了他的腿上。
她的速度實在太快,男人還沒有反應過來,腿上就中了一槍。
鮮血四濺,血腥味在大廳蔓延開來。
他們不敢再輕舉妄動了,紛紛停下。
“還要繼續嗎?”溫穗眼裏盡是陰鷙,語氣暴戾。
男人任由鮮血溢出,不做任何處理,一雙佈滿堅定的藍瞳直勾勾地盯着她,“我一定會要你帶走。”
溫穗看穿他的心思,一語道破,“你是爲了臥病在牀的女人吧。”
男人沒有絲毫隱瞞,坦誠相待,“對,我就是爲了她。”
溫穗緘口不言。
事到如今,他也只能坦白了。
但看了一眼坐在沙發的傅九肆,眸色微斂,把聲音壓到極低,“我們借一步說話。”
溫穗也壓低了聲音,“不可能。”
“我如果在這裏說,傅九肆肯定不會同意的。”
畢竟世人皆知傅九肆很疼愛他這個寶貝!
如今不能硬碰硬,只能來軟的了。
“就算他同意了,我也不會去救她。”
原來她一直都知道他的意圖。
男人眸色暗沉,思緒萬千,最終還是動了動脣,“爲什麼?”
“我不會救陌生人。”
“可那畢竟是一條人命啊!”
“與我無關。”溫穗嗓音冷冽,沒有一絲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