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柔性格暴戾乖張,聽到他說這些話,眸裏覆上一層薄冰,對他發起攻擊。
程錚想要躲開,才發現衣角被匕首扎進了沙發,他低罵一句,忙不迭地將匕首拔了出來,放在自己面前。
戰柔的手在距離匕首還有五釐米的時候停了下來。
她勾脣冷笑,伸出筆直的長腿把他手上的匕首踢在了地上。
程錚“嘖”了一聲,“身手不凡啊。”
戰柔忽略他的廢話,將他踹倒在地,對着他的身體一頓猛踹。
直至躺在地上的程錚不做任何掙扎,她才往後退了幾步,冷冷地看着他,嗓音透着幾分薄涼,“你若再對她不好,我不會放過你的!”
丟下這句話,她頭也不回地離開。
遍體鱗傷的程錚脣角勾起一抹冷譏,“呵,挺好!”
許煙雨的手段整得挺好!
…
許煙雨病懨懨地躺在牀上,雙眸空洞。
門口傳來動靜,她下意識地看了過去。
戰柔面無表情地走了進來,手上還多了一籃水果,“醫生說孕婦可以多喫點水果,補充維生素。”
原來柔姐是去買水果了啊。
許煙雨眉眼帶笑,“謝謝柔姐。”
…
兩天過去了,還是沒有查到薄挽玥就是餘音的證據。
極致奢華的大廳裏坐着幾人。
溫穗還是一如既往地坐在傅九肆腿上。
顧跡和薄謹澈坐在他們對面。
轉瞬,顧跡語重心長地說道:“溫小姐,已經過去兩天了,你仍是沒能拿出證據,要不你和傅爺還是請回吧。”
她找了媽媽十年,如今在顧家找到了,怎麼可能回去?
再說了,她不相信薄挽玥和餘音只是長得相似。
溫穗眸底覆上一層入骨的寒冰,“顧先生這是心虛了?”
顧跡冷笑一聲,“我爲什麼要心虛?溫小姐,請你搞清楚一點,現在是你們拿不出證據。”
話音未落,戰北火急火燎地跑了進來,神采飛揚,“老大,已經查清楚了,薄挽玥就是餘音。”
雖然這個結果是意料之中的,但溫穗難免會興奮,脣角壓抑不住地揚起,“顧先生,聽到了嗎?”
“凡事要講證據。”
溫穗微擡下巴,示意戰北把證據交給他。
顧跡看到這些證據,眸色暗沉,思緒萬千!
他們是怎麼找到這些證據的!
他明明讓人銷燬了的!
戰北:“老大,一個月前,顧先生在荒山野嶺把溫夫人帶回了顧家。”
“溫夫人在三年前出車禍的事件是顧先生編造出來的,並非屬實。”
“至於溫夫人爲何會出現在荒山野嶺,還未查到原因。”
溫穗眸色陰沉地看向顧跡,幽幽開腔,“顧先生,怎麼解釋?”
顧跡面色淡定,沒有浮現出一絲慌張,他眼神冷厲,語氣嚴肅,“我不需要解釋。”
沉默不語的傅九肆掀了掀薄脣,嗓音無溫,“顧先生打算怎麼處理。”
“她的本名是薄挽玥,並非餘音。”顧跡沉吟片刻,語調輕緩,“還有,她的確是薄家的大小姐,小時候就和我訂了娃娃親。”
他並不知道姐姐是餘音!
也不知道溫穗竟然是姐姐的女兒!
那他豈不是溫穗的小舅舅!
顧跡用手肘碰了碰薄謹澈,壓低嗓音,“你倒是說話啊!”
薄謹澈的思緒被打斷了,斂了斂藍眸,站了起來,情緒激動地看着溫穗,“穗寶,我是你的小舅舅!”
從何時起,她成爲他的穗寶了?
但溫穗並不排斥這個小舅舅,微點下頭,乖巧地開了口,“小舅舅。”
“哎!”薄謹澈笑容可掬,興奮不已。
戰北眨了眨眼睛,這是大型認親現場嗎?
顧跡的臉色沉到極致,嗓音裹上一抹不耐,“我不是讓你認侄女!”
“穗寶本來就是我的侄女,我爲什麼不能認?”
他做夢也想有一個侄女,現在有了,肯定要把她寵上天的!
薄謹澈理直氣壯的語氣讓顧跡更加氣急敗壞了,當即放下狠話,“我是不會讓玥玥跟你們一起走的!”
聞言,薄謹澈不樂意了,“我姐姐是一個活生生的人,她有自己思想的,你不用替她做主。”
在溫穗沒出現之前,他的小舅子還和他站在統一戰線的!
現如今他的小舅子倒戈了!連一聲姐夫也不叫了!
顧跡的胸口積壓着一團怒火,卻遲遲發不出來,他臉色鐵青,一字一頓地說道:“玥玥一定會選擇我的。”
“那倒未必。”
顧跡猛地看向薄謹澈,“你打底想幹什麼?”
“沒想幹什麼,只是實話實說而已。”
鎮長聽了,頓時輕吁了一口氣,一衆鄉紳也都一個兩個心裏大石頭落地。當即,馬屁不要錢似的競相拍了過來。.七
“九叔不愧是九叔,就是厲害!”
“……”
“九叔就是咱們任家鎮的定海神針啊!”
“……”
“九叔不愧是茅山弟子,道法就是高超,我建議……”
一衆鄉紳拍馬屁的功夫,當真是超凡脫俗,一個兩個,張口就來,好像都不用過腦子。
“唉……”
九叔卻是微微嘆息。
“怎麼,九叔,難道這件事還有什麼隱患不成?”
鎮長見了,心裏一沉,連忙問道。
“是啊,九叔,這……該不會還有什麼變故吧?”
有留心九叔神色的鄉紳,也趕緊追問。
由不得他們不謹慎。
這事,終究是關係到他們的身家性命。
“各位誤會了,這件事解決的很是徹底,只是……貧道沒想到的是,那孽畜竟然屠戮了黃宅上百條性命。
貧道當面,卻無法拯救,當真是心中有愧。黃百萬父子,也是遭了這孽畜的毒手,貧道同樣是無法拯救。”
九叔嘆息一聲,面色沉重。
“諸位,這件事並不能怪我師兄的,人力終究有盡。那爲禍的孽畜,乃是一尊準邪神,這種級別的存在,實力單打獨鬥,甚至比我等修道還要強上一些。
從他們手中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