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可笑至極。
她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愚蠢的女人!
許煙雨偏過頭,沒再看他。
她這舉動惹怒了他。
他修長的手指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直視自己,眸底噙着陰鷙,“看我!”
許煙雨深吸口氣,聲音冷冰,“離婚吧。”
她會帶着孩子離開他的世界。
程錚沒有說話,噙滿陰鷙的眸子直勾勾地看着她,也不知是否有聽到她說的話。
許煙雨一字一板地開腔,“我說,離婚!”
她要親手結束這段失敗的婚姻!
“做夢!”程錚沒給她反駁的機會,噙着她的脣瓣,粗暴掠奪屬於她的氣息。
許煙雨自知反抗不了,於是任由他欺負。
明天過後,她會毫不猶豫地離開他!.七
翌日。
許煙雨醒來時程錚已經不在房間了。
她立刻坐起來,看向牀單。
凌亂的牀單無一不在彰顯着昨晚的瘋狂。
但牀單上的那一抹殷紅刺到了她的眼睛。
她立刻捂住小腹,狂奔浴室,回頭一看,才發現一路上都是血跡!
她在流血!
許煙雨深吸口氣,連忙打車去了醫院。
醫生看到她的情況,立刻安排她入院。
她躺在病牀上,像是脫力了般,暈厥過去。
三個小時後,許煙雨醒了過來。
入目的是漫天雪白,刺鼻難聞的消毒水充斥整個病房,縈繞在她的鼻尖。
適時,護士走了進來,“你的孩子暫時保住了,但你還不能出院,必須在醫院保胎一段時間。”
聽到這些字眼,許煙雨的心總算是懸下來了。
護士看着她的眼神多了一抹意味不明,“小姑娘,我知道你們年輕人血氣方剛,活力四射,但也要顧及身體啊……”
聞言,許煙雨感到心口發燙,恨不得把頭埋進被窩裏。
護士叮囑了幾句,便離開了。
悲傷的情緒瞬間不爭氣地湮沒她整個心間。
眼淚不禁在眼眶打轉。
過了幾秒,她深吸口氣,“不能哭,孕婦不能哭的!”
最終她還是沒忍住,哭了出來。
沒過多久,門口出現一抹冷傲的身影。
一道冷漠無情的聲音在病房內響起,“哭什麼?”
許煙雨的哭聲戛然而止,木訥地看着眼前的人,有些不可思議,“柔姐,你怎麼來了?”
“老大讓我過來看看你。”
聞言,許煙雨的眼淚像是斷了的琴絃,一發不收拾,“嗚嗚嗚……”
“誰欺負你了?”戰柔來到她的身旁,語氣裹挾着一抹慍怒。
許煙雨還沉浸在自己的悲傷裏。
戰柔扣住她的手腕,手上的涼意沁入她的肌膚,讓她冷靜了幾分。
她強忍着眼淚,肩膀抖動,還在抽泣。
半晌,她終於冷靜下來,“柔姐,沒有誰欺負我。”
戰柔淡漠地凝着她,不語。
“柔姐,你來看我,我很感動,所以纔會喜極而泣的!”
這稚拙的解釋還真騙不了戰柔。
但她沒有追問,而是淡漠地開腔,“那就行。”
她去了星光苑,許煙雨住的地方。
剛進大門,一個酒瓶就摔在了她的腳邊,水花四濺,摔得稀碎。
一道難以入耳的低罵聲接踵而來,“你滾去哪了?”
戰柔垂在身側的拳頭攥緊,淬着寒冰的視線落在坐在沙發閉着眼睛的男人。
他莫不是把她當成許煙雨了!
原來許煙雨在家的境遇是如此不堪!
若是老大親眼看到,一定會手刃了他!
男人的耳畔沒有傳來熟悉的聲音,一抹不耐爬上心尖,掀開眸子,猝不及防地對上一雙淬着寒冰的眼眸。
轉瞬,他皺着眉心,問道:“你是誰?”
戰柔揚手,將匕首扔向他。
程錚喝了酒,反應有些喫遲鈍,但還是勉強躲了過去。
匕首將他的衣角一起插入沙發。
程錚擰起眉心,眸色陰沉,“你幹什麼?”
“我今天是來教訓你的!”
“教訓我?”程錚怔了兩秒,反應過來,嗤之以鼻,“是許煙雨讓你來教訓我的吧?”
沒等她說話,他便自顧自地開了口,“她就這個能耐?”
戰柔氣場強大,反手給了他一個耳光,冷斥道:“你給我閉嘴!”
程錚舔舐脣邊的鮮血,痞裏痞氣地開腔,“有本事就將我打死!”
隨之,他又輕飄飄地來了一句,“不過就是苦了許煙雨,年紀輕輕就要做寡婦。”
聞言,戰柔眸色幽沉,一字一頓地開了口,“你特麼還是不是個男人!”
“我怎麼不是男人了?我若不是男人,怎麼會讓她每天晚上都飄飄欲仙,欲罷不能呢?”
鎮長聽了,頓時輕吁了一口氣,一衆鄉紳也都一個兩個心裏大石頭落地。當即,馬屁不要錢似的競相拍了過來。.七
“九叔不愧是九叔,就是厲害!”
“……”
“九叔就是咱們任家鎮的定海神針啊!”
“……”
“九叔不愧是茅山弟子,道法就是高超,我建議……”
一衆鄉紳拍馬屁的功夫,當真是超凡脫俗,一個兩個,張口就來,好像都不用過腦子。
“唉……”
九叔卻是微微嘆息。
“怎麼,九叔,難道這件事還有什麼隱患不成?”
鎮長見了,心裏一沉,連忙問道。
“是啊,九叔,這……該不會還有什麼變故吧?”
有留心九叔神色的鄉紳,也趕緊追問。
由不得他們不謹慎。
這事,終究是關係到他們的身家性命。
“各位誤會了,這件事解決的很是徹底,只是……貧道沒想到的是,那孽畜竟然屠戮了黃宅上百條性命。
貧道當面,卻無法拯救,當真是心中有愧。黃百萬父子,也是遭了這孽畜的毒手,貧道同樣是無法拯救。”
九叔嘆息一聲,面色沉重。
“諸位,這件事並不能怪我師兄的,人力終究有盡。那爲禍的孽畜,乃是一尊準邪神,這種級別的存在,實力單打獨鬥,甚至比我等修道還要強上一些。
從他們手中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