徹骨的疼痛瞬間佔據他的心窩,他眸裏盛滿了心疼,擡手拭去她的眼淚,嗓音低沉且帶着誘哄,“乖,不哭了。”

    “是老公的錯,老公不該欺負你的……”

    聞言,溫穗的眼淚瞬間停留在眼眶了,長又翹的睫毛輕顫,睫毛上的水珠順勢滴了下來,砸在他的手背上。

    他皺着眉心,更加心疼了,揉了揉她的腦袋,“乖,不哭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溫穗在他的懷裏睡着了。

    他看着終於安分下來的小傢伙,眉眼終於舒展開來,動作輕緩地將她放回牀上,蓋好被子。

    突兀,少女嚶.嚀了一聲,似是不想讓他走。

    傅九肆輕撫她的腦袋,“我在這裏陪着你。”

    話落,少女安分了下來,沒過多久又沉睡了過去。

    傅九肆躺在她的身旁,眼神溫柔地看着睡顏甜美的她。

    直至她陷入沉睡,他才輕手輕腳地離開主臥。

    …

    書房。

    “傅爺,我查清楚了,溫小姐去了一趟郊區,然後再從郊區去了一趟瘋人院。”

    “郊區的那棟別墅已經人去樓空,查不到任何蹤跡。”

    “溫小姐去看了溫容,而後又去看了溫鴻燁,只不過在他們交談的過程中,有一個男人闖了進來用暗器把溫鴻燁殺了。”

    傅九肆深邃的眸子沒有一絲波瀾,不知在思考什麼。

    半晌,他緩緩開腔,“調查小傢伙爲什麼會去瘋人院。”

    “是。”

    南封離開了兩個小時,又折了回來。

    傅九肆許是太累了,眼睛已經閉上。

    南封放輕腳步,不敢驚醒他。

    傅九肆似是有所察覺,掀起寒眸,如猛獸初醒,鋒芒畢露,“如何?”

    “傅爺,溫小姐是去詢問溫容和溫繞樑,是誰在十年前把她身上有奇特香味的事情泄露出去。”

    “溫容已經神志不清了,溫小姐只能去問溫鴻燁。”

    “溫鴻燁說是許聲清泄露的,當溫小姐問她泄露給誰的時候,溫鴻燁卻被滅口了。”

    小傢伙一定是在查薄挽玥當年是被誰綁架了。

    只要知道許聲清把這個消息告訴了誰,就能揪出十年前綁架薄挽玥的幕後之人。

    傅九肆周身充斥着戾氣和暴戾,“去查清楚幕後之人是誰!”

    “是,傅爺。”南封說完,退離書房。

    傅九肆並沒有回主臥,而是打開電腦,處理公司最近的事情。

    他今晚哄小傢伙睡着,便來書房處理公務。

    但沒想到回去的時候小傢伙已經不見蹤影了。

    打電話給她,她撒嬌賣萌全都用上了,明顯是不想把地址告訴他。

    在他的威迫之下,她說出了地址。

    怎料她在他來之前把自己喝得爛醉。

    小傢伙這麼做無非是怕他生氣罷了。

    …

    薄挽玥和喬吟一直在別墅裏。

    雖然她們會聊天,打牌,但時間久了,難免會厭倦這種生活。

    薄挽玥放下手中的牌,將目光落在喬吟身上,“現在你也能走路了,不如我們出去逛街?”

    這的確挺誘人的。

    但喬吟忍住了,抿脣輕笑,“挽玥,我們還是在這待着吧,不要給孩子們帶去麻煩。”

    聞言,薄挽玥抿了抿脣,“那也是,我們若是出去了,指不定又會遇到什麼糟心的事情。”

    她以前所經歷的事情都聽薄謹澈說過了。

    薄謹澈還叮囑她,一定不能外出,待在別墅裏是最安全的。

    思及此,她打消了這個念頭,重新拾起牌,“來,我們繼續玩。”

    喬吟抿脣輕笑,“好。”

    正當她們玩得起興之際,大門突然被敲響,伴隨着一道溫柔的嗓音,“有人在嗎?”

    仔細一聽,這溫柔的嗓音還夾着一抹有些虛弱。

    兩人互看一眼,把牌放下,起身往門口走去,通過貓眼看到了站在門口的年輕女子。

    她臉色幾近蒼白,眼睛空洞無神,似是即將要倒下。

    見狀,薄挽玥立刻打開了門,上前扶住她,嗓音夾着一抹擔憂,“小姑娘,你怎麼了?”

    “我……”她眼前一黑,暈了過去,倒在薄挽玥懷裏。

    “喬吟,快來幫幫我……”

    這小姑娘小身板看着挺輕的,沒想到就這麼往她身上一靠,竟然讓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

    這就是所謂的穿衣顯瘦,脫衣有肉?

    隨之,兩人攙扶着她進去了。

    “先把她放在沙發上吧,我們也擡不上樓。”

    “好。”

    薄挽玥仔細觀察了她一番,五官精緻,皮膚白皙,長相姣好,是個不錯的姑娘。

    就是不知道能不能看上薄謹澈。

    喬吟看出她的打量,忍不住開腔,“你在打什麼主意呢?”

    “我弟弟薄謹澈。”簡單粗暴,通俗易懂。

    喬吟眉眼泛起一抹淺淺的笑意,“你這個姐姐當得不錯,無時無刻都在爲弟弟着想。”

    聞言,薄挽玥才意識到這個問題。

    一開始她是抗拒這個弟弟的,如今好似已經打心底地接受他。

    喬吟看了一眼躺在沙發上的女子,紅脣輕啓,“我讓醫生過來一趟吧。”

    “好。”

    還沒等到醫生過來,女子便醒了過來,她先是一愣,然後將視線落在她們身上,嗓音沙啞,“謝謝你們救了我。”

    薄挽玥語氣溫和,“小姑娘,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遲凝。”

    “名字很好聽。”薄挽玥頓了兩秒,進入主題,“對了,你是怎麼會出現在這裏的?”

    這棟別墅是遠離繁雜的市中心,是屬於比較偏僻的一個地段。

    “兩天前,我家裏被仇人一貧如洗,父親和母親當場被殺死,我趁機跑了出來,東躲西藏了兩天,什麼也沒喫……”她的嘴脣很乾裂,聲音更是沙啞到極致。

    她的一舉一動都讓人心疼不已。

    薄挽玥看向了喬吟。

    喬吟觸及她的目光,心中瞭然,微點下頭。

    “小凝啊,你先暫時在這住下吧。”

    遲凝眸裏泛起星星點點的光芒,下意識地握住薄挽玥的手,“謝謝……”

    喬吟轉身進入廚房。

    沒過多久,她拿着一籠小籠包走了出來,“小凝,你先喫點小籠子墊墊肚子。”

    薄挽玥攙扶着遲凝坐了起來。

    鎮長聽了,頓時輕吁了一口氣,一衆鄉紳也都一個兩個心裏大石頭落地。當即,馬屁不要錢似的競相拍了過來。.七

    “九叔不愧是九叔,就是厲害!”

    “……”

    “九叔就是咱們任家鎮的定海神針啊!”

    “……”

    “九叔不愧是茅山弟子,道法就是高超,我建議……”

    一衆鄉紳拍馬屁的功夫,當真是超凡脫俗,一個兩個,張口就來,好像都不用過腦子。

    “唉……”

    九叔卻是微微嘆息。

    “怎麼,九叔,難道這件事還有什麼隱患不成?”

    鎮長見了,心裏一沉,連忙問道。

    “是啊,九叔,這……該不會還有什麼變故吧?”

    有留心九叔神色的鄉紳,也趕緊追問。

    由不得他們不謹慎。

    這事,終究是關係到他們的身家性命。

    “各位誤會了,這件事解決的很是徹底,只是……貧道沒想到的是,那孽畜竟然屠戮了黃宅上百條性命。

    貧道當面,卻無法拯救,當真是心中有愧。黃百萬父子,也是遭了這孽畜的毒手,貧道同樣是無法拯救。”

    九叔嘆息一聲,面色沉重。

    “諸位,這件事並不能怪我師兄的,人力終究有盡。那爲禍的孽畜,乃是一尊準邪神,這種級別的存在,實力單打獨鬥,甚至比我等修道還要強上一些。

    從他們手中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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