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狼吞虎嚥的樣子像極了餓鬼投胎一般。
薄挽玥和喬吟對視一眼,好似在說:瞧把孩子餓的。
許是遲凝喫得太快了,不小心噎到了,劇烈咳嗽起來。
薄挽玥連忙來到她的身旁,輕拍她的背後,“慢慢喫,不着急。”
喬吟把一杯溫水遞給了她,“喝點水。”
過了一會兒,遲凝終於緩了過來,她把手上還沒喫完的小籠子放了回去,突然跪在地上,嗓音夾着無比的感激,“你們就是我的再生父母……”
“傻孩子,快起來。”
“起來再說。”
…
傅家莊園,主臥。
窗簾沒拉,俏皮的光線斜照進偌大的主臥。
躺在牀上的少女眼睫毛顫動了幾下,旋即睜開了雙眸,剛準備坐起來,頭疼卻傳來一陣疼痛。
她倒吸了一口涼氣,“嘶……”.七
躺在她身旁的男人立刻醒來,深邃的眸子落在她的臉上,嗓音夾着濃郁的擔憂,“頭疼?”
溫穗點了下頭。
傅九肆將她擁入懷裏,骨節分明的手落在她的腦袋,輕輕地揉着。
溫穗眨了眨眼睛。
哥哥在給她按摩,許是哥哥知道醒酒湯對她沒用吧。
剛醒的哥哥很溫柔,種種跡象證明哥哥不生她偷溜出去的氣了?
思及此,她如乖巧的貓咪,安安靜靜地窩在他的懷裏,脣角噙着甜美的笑容。
過了一會兒,頭頂傳來他溫柔的嗓音,“好點了嗎?”
“好點了,謝謝哥哥。”
傅九肆沒說話,繼續幫她揉着腦袋。
半晌,溫穗揚起小臉,眉眼帶笑,“哥哥,我現在一點都不疼了。”
聞言,傅九肆的脣角勾起一抹邪肆的笑容,“既然如此,我們就來談正事吧。”
“正……事?”
是她想的那樣嗎?
“嗯。”
溫穗的腦袋不由自主地低了下來。
傅九肆骨節分明的手微微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擡起了頭。
兩人的視線在空氣中撞在一起,擦出些許火花。
她從脣間溢出一句話,“哥哥……”
“膽子大了?”
“我沒有。”
“能耐了?”傅九肆的眸裏覆上一層前所未有的寒冰。
只有這樣,小傢伙才能意識到自己做錯了,纔會心生畏懼,並且向他保證再也不會偷跑出去!
“哥哥,我沒有。”她還是否認。
傅九肆冷笑一聲,捏着她下巴的力度也在逐漸增加,一字一板地開腔,“這裏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
溫穗眨了眨水鹿般的眼睛,不由地皺了皺鼻子,嗓音捎上了一抹委屈,“哥哥,你好凶。”
小傢伙自始至終都在迴避問題。
她本可以承諾不會再偷跑出去,但是她沒有。
傅九肆眸色愈發陰沉,一瞬不瞬地盯着她,一言不發。
“哥哥……”溫穗聲音又嬌又軟,但這一次,卻沒有觸動他的心絃。
他冷漠地看着她。
她其實知道哥哥想要聽到什麼。
但是她不能向他保證永遠都不會偷跑出去。
因爲她揹負了太多太多的事情,她不想把他牽扯進來。
“說話!”傅九肆冷聲道。
正在沉思的溫穗被他這嚴厲的語氣嚇到了,身子禁不住地打了一個寒顫,旋即,深吸口氣,軟綿綿地說道:“哥哥,我困了。”
“你剛睡醒。”
“但我還是很困……”話還沒有說完,她就已經先斬後奏地閉上了眼睛。
看來他只能言簡意賅了,否則小傢伙會一直閉口不談。
“第一,離開我,第二,向我保證不會再偷跑出去。”
全球有很多人都在覬覦他的小傢伙,所以他的小傢伙很不安全。
就算他有權有勢,也無法永遠地將她綁在牀上。
溫穗不由自主地皺起了眉心,臉上呈現一抹複雜,“哥哥,我會一直留在你身邊的。”
她的話棱模兩可。
只是說了會一直留在他的身邊,並沒有保證不再偷跑出去。
換一句話來說,他的小傢伙很聰明,也很狡猾。
傅九肆鬆開了她。
他沒有捏着她的下巴太久,所以沒有留下一絲印記。
“哥哥……”
傅九肆翻身下牀,大步流星地往外走去。
溫穗顧不上穿鞋,赤腳追了上去,迅速抱住他的腰身,“哥哥,不要離開我。”
“既然你不選擇,我便替你選擇。”
她知道哥哥這麼做都是爲了她好。
但是她別無選擇。
她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開始打起了感情牌,嗓音低啞,“哥哥,我只有你了……”
鎮長聽了,頓時輕吁了一口氣,一衆鄉紳也都一個兩個心裏大石頭落地。當即,馬屁不要錢似的競相拍了過來。.七
“九叔不愧是九叔,就是厲害!”
“……”
“九叔就是咱們任家鎮的定海神針啊!”
“……”
“九叔不愧是茅山弟子,道法就是高超,我建議……”
一衆鄉紳拍馬屁的功夫,當真是超凡脫俗,一個兩個,張口就來,好像都不用過腦子。
“唉……”
九叔卻是微微嘆息。
“怎麼,九叔,難道這件事還有什麼隱患不成?”
鎮長見了,心裏一沉,連忙問道。
“是啊,九叔,這……該不會還有什麼變故吧?”
有留心九叔神色的鄉紳,也趕緊追問。
由不得他們不謹慎。
這事,終究是關係到他們的身家性命。
“各位誤會了,這件事解決的很是徹底,只是……貧道沒想到的是,那孽畜竟然屠戮了黃宅上百條性命。
貧道當面,卻無法拯救,當真是心中有愧。黃百萬父子,也是遭了這孽畜的毒手,貧道同樣是無法拯救。”
九叔嘆息一聲,面色沉重。
“諸位,這件事並不能怪我師兄的,人力終究有盡。那爲禍的孽畜,乃是一尊準邪神,這種級別的存在,實力單打獨鬥,甚至比我等修道還要強上一些。
從他們手中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