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九肆身軀一怔,喉結下意識地滾動幾下。.七

    “哥哥,我不介意和你一起鴛鴦戲水的。”

    “小傢伙,別鬧。”

    溫穗把精緻的小臉貼在他的背後,嗓音繾綣,“哥哥,我沒鬧啊,我和你來真的呢。”

    傅九肆感覺體內有一股火在肆意亂竄,他深吸口氣,留下最後一絲理智,將她準備肆意妄爲的雙手掰開。

    “我去看爸。”他丟下這句話,落荒而逃了。

    溫穗看着他的背影,忍不住“嘖”了一聲,哥哥這一聲爸還叫得挺順口的。

    不過他走了也挺好的。

    這樣他就看不到她沒有血色的臉蛋了。

    但沒過一會兒,他又折了回來,目光鎖在她的臉上,將她抱了起來,往外走去。

    “哥哥,你要抱我去哪裏?”

    “你說呢?”

    嘖,哥哥剛剛不是還落荒而逃的嗎?

    怎麼一眨眼又跑回來了!

    他將她放在軟榻,霸道地堵上她的脣,不讓她發出一丁點聲音。

    時間一分一秒地逝去,溫穗的眼神逐漸迷離了起來。

    不知道是他折騰得太厲害,還是本就太累的緣故,她眼睛漸漸闔上,陷入了沉睡。

    傅九肆看見熟睡的她,翻身躺在她的身側,不再去折騰她。

    他深邃的鷹眸微微眯着,裏面閃爍着陰晦不明的暗芒。

    …

    小徒弟的身體竟然會耗損得如此嚴重!

    男人微闔冷眸,臉色冷沉到極致。

    身旁的醫生忍不住地開了口,“醫聖,溫小姐還有希望嗎?”

    男人斂眉,淡漠地“嗯”了一聲,他會拼盡全力將小徒弟救下來。

    漫長的兩個小時過去了。

    男人的額頭滲出一層薄汗,將手術刀放回原位。

    過了一會兒,躺在手術檯上的溫穗緩緩睜開雙眸,看着近在遲尺的俊臉,嗓音低啞,“師傅……”

    這是她的師傅,江既白,亦是醫聖。

    江既白眸色微動,“小徒弟,你醒了……”

    溫穗點了下頭。

    沒過多久,她沒了意識,沉睡過去。

    等她再次醒來的時候江既白已經不在病房了。

    只有坐在她身旁的傅九肆。

    “哥哥……”她想要坐起來,但被他阻止了。

    “你身體還很虛弱,不能起來。”

    聞言,溫穗打消了起來的念頭,脣間溢出一句話,“哥哥,我師傅呢?”

    “他說此地不宜久留,一個小時前就已經離開了。”

    她還沒感謝師傅呢。

    溫穗抿了抿脣角,眸底閃爍着複雜的暗芒。

    其實她知道自己的身體多數是廢了。

    自從顧以赴的藍色血液融入她的體內,她的身體就大不如前了。

    再加上以前的她親自嚐遍所有的毒藥,身體早就已經是廢銅爛鐵了。

    “他給你留了一封信。”

    溫穗眨了眨眼睛。

    隨之,傅九肆將一封信放在她的身旁,“並且囑咐你一定要在出院之後才能打開。”

    溫穗抿了抿脣角,表示知道了。

    傅九肆看出了她的情緒,輕撫她的腦袋,說了一句,“等我回來。”

    溫穗沒有追問他去幹什麼,而是乖巧地點了下頭。

    他替她掖了掖被角,轉身離開。

    溫穗的餘光瞥見身旁的信封,最終還是按耐不住地打開了。

    小徒弟,若需要根治你的病,必須要得到沁血草,所以爲師現在去尋找它了。

    我不在的這段時候你要保護好自己,最重要的是不能再用自己的血液去救人了。

    否則,就算找到了沁血草,也難保你的性命,切記!

    溫穗眸底劃過一抹陰晦不明的暗芒,沁血草……

    她在Z國的時候就已經讓人去找到沁血草了。

    但這麼長時間過去了,還是音訊全無。

    想必她是無緣得到沁血草了。

    她現在要做的就是好好陪陪哥哥,以及親人。

    兩天後,溫穗可以出院了,但是她並沒有選擇回傅家莊園。

    傅九肆聽到她的話,眸色微沉,沒有開腔。

    “哥哥,我要回家。”

    回有爸爸的家。

    二哥和喬星逃同居了,大哥在國外出差,三哥因爲工作上的事情很少回家,所以家裏只有爸爸了。

    她以爲傅九肆會拒絕,然而並沒有。

    他輕撫她的腦袋,眸裏淌着寵溺,語氣低緩,“我陪你一起回去。”

    溫穗眸裏有一閃而過的詫異,“哥哥,你確定?”

    “嗯。”傅九肆頓了兩秒,語氣重了幾分,“確定。”

    於是,他們驅車抵達城中心的別墅區。

    走近極致奢華的大廳,一眼望去,裝修豪華且富麗,卻沒有一個傭人,看上去冷清又悽慘。

    她環顧一圈也沒看見爸爸的身影,抿了抿脣角,看向傅九肆,嗓音帶着一絲波瀾,“哥哥,我們上樓找找吧。”

    “好。”

    傅九肆抱着她上了樓,推開主臥的門,一股異常難聞的血腥味猛地鑽入他們的鼻尖。

    繼而,溫繞樑倒在血泊裏的畫面映入他們眼簾。

    溫穗立刻從傅九肆懷裏下來,不經意間跌落在地上,但她也顧不上疼了,撲了過去,“爸爸……”

    溫繞樑一點反應也沒有。

    傅九肆立刻撥打了醫院的電話。

    溫穗深吸口氣,冷靜下來,觀察他的情況。

    他的後腦勺中了一槍,正在不斷流血……

    她檢查了一下傷口,發現子彈很深,再偏一點,他會當場斃命。

    “哥哥,你幫我把爸爸擡回牀上,我幫他把子彈取出來。”

    於是,他們一起把溫繞樑擡回了牀上。

    傅九肆沒有留在主臥,而是走了出去。

    頃刻之間,這裏只剩下溫穗和溫繞樑。

    溫繞樑許是失血過多的緣故,臉上沒有一絲血色,極致難看。

    溫穗眸底覆上一層寒冰,周身散發着濃濃的暴戾。

    若讓她知道是誰傷害了她的爸爸,她一定會讓他痛不欲生!

    半個小時後,主臥的門打開。

    溫穗拖着疲憊的身體走了出來。

    傅九肆立刻接住了她,目光觸及她白如紙的臉頰,嗓音透着幾分涼意,“小傢伙,你的臉色怎麼這麼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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