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吧,忍忍就過去了。
突兀,壓在她身上的男人聽到她的嘆息聲,眉頭緊皺,動作頓了一下,“在嘆息什麼?”
女人被嚇了一大跳,身體不禁的打了一個寒顫,“我……我沒有在嘆息呀,你聽錯了。”
“你是在變相說我的耳朵聾嗎?”
“我真的沒有的。”
他的疑心實在是太重了,不管她怎麼解釋,他還是不會聽的。
正當沈懷君還準備說什麼之際,敲門聲突然響了起來。
沈懷君的臉上劃過一抹不悅,嗓音也夾着一抹慍怒,“什麼事?”
傭人的聲音傳了進來,“先生,太太的身體一天不如一天了。”
女人眼神微閃,抱住他的力度加大了許多。
事與願違。
他還是離開了。
女人失魂落魄地躺在牀上,眼淚順着臉頰滑落,“也就只有沈檸能讓他這般瘋狂了。”
很多時候他們都是在幹這個事情。
卻三番兩次地被還沒有甦醒過來的沈檸破壞了。
思及此,她不悅地抓起枕頭,砸向了緊閉的大門,“沈檸,你最好這輩子都不要醒過來!”
否則,她會不惜一切代價讓她死無葬身之地!
…
沈懷君來到了冰室。
冰牀上躺着一個臉色慘白的女人。
她全身上下沒有一絲紅潤,和死人沒有什麼區別。
醫生在實施急救的措施。
半晌,醫生停止了,看向了一旁的沈懷君,“沈先生,沈太太的病情越來越嚴重了。”
沈懷君的臉色沉到極致。
“如果找不到那個少女,太太恐怕不出一個月便會一命嗚呼。”
沈懷君眉骨突跳,如果他當初讓人去抓她,而不是抓她的母親。
檸兒的病情也不會這麼嚴重了。
但是現在她失蹤了,別說他了,就算是傅九肆也找不到她。
“沈先生,您有在聽我說話嗎?”
沈懷君收回神思,捏了捏眉心,“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是。”醫生退離冰室,並且把門關上。
沈懷君坐在她的身邊,視線緊緊地黏在她的身上,聲音夾着一抹顫抖,“檸兒,你已經在這裏躺了十幾年了,還不夠嗎?”
“我已經失去了兩個孩子我不能再失去你了。”
“如果你能聽懂我的話,就睜開眼睛看看我,好不好?”
此刻的沈懷君很卑微。
但是他的乞求也沒能喚醒昏迷不醒的沈檸。
沈懷君的眼眶紅了,視線往下移動,落在了她的手上,“檸兒,你知道我有多麼想握住你的手嗎?”
“但是醫生告訴我,千萬不要握住你的手,否則就會中了跟你一樣的毒蠱。”
話音未落,冰室的門突然打開了。
穿着睡衣的女人走了進來。
冷意瞬間襲遍她的全身,她打了一個寒顫,但還是穩着步伐向他走去。
沈懷君聞聲看去,眸色一沉,語氣夾着一抹不耐,“你來幹什麼?”
“我來看看姐姐。”
“她沒有妹妹。”
女人臉上的笑容僵了僵,旋即解釋道:“懷君,她是你的妻子,我是你的情人,我理應喊她姐姐的。”
“情人?”沈懷君嗤笑出聲,“你也配嗎?”.七
沈懷君在房間對她又抱又親。
現在卻對她惡語相向?
真是個僞君子!
女人深吸口氣,把不悅壓下心底,“懷君,你不承認我也沒關係,我只要能陪在你身邊,我就心滿意足了。”
沈懷君沒有理會她的話,冷冷地開了口,“出去!”
“懷君,你別趕我走好嗎?我只是想看一看姐姐而已。”
聞言,沈懷君立刻站了起來,擋住了她的視線,“你沒有資格看她。”
“懷君,你這說的什麼話?我怎麼就沒有資格看姐姐了呢?”
女人臉色微變,連忙否認,“懷君,你誤會我了,我並沒有虐待姐姐的女兒。”
沈懷君脣角勾起一抹譏諷,“我會誤會你?”
“懷君,要不這樣吧?你把小姝叫過來,我們當面對質。”
“小姝已經死了,她怎麼跟你當面對質?”
聞言,女人一臉不可思議,“懷君,你……你說什麼?”
小姝居然死了?
真是太好了,以後在這個家就沒有人和她作對了!
如果沈檸也死了的話,那就皆大歡喜了。
“你是在竊喜嗎?”沈懷君臉色陰沉的看着她。
女人連忙搖頭,“我並沒有在竊喜,我是在難過……”
說罷,她擠出了幾滴眼淚。
沈懷君一看她就覺得好假,臉上劃過一抹不耐煩,“行了,我現在不想看見你,滾吧。”
聞言,女人並沒有離開,而是來到沈檸的身旁,蹲了下來,一臉傷心,“姐姐,你的命好苦啊,你在這裏躺了十幾年,自己的女兒卻不明不白地死了……”
“現在不是你說這個的時候,你立刻給我滾出去!”
“懷君,你就讓我把話說完吧。”
隨之,女人的視線再次落到了沈檸的身上,“姐姐,你放心,就算你不在這個世界上了,我也會幫你好好照顧懷君和淮川的。”
聞言,沈懷君大發雷霆,揚手扇了她一個耳光,“你這是在詛咒我的檸兒早日歸天嗎?”
他頓了兩秒,眼神更加狠厲了,“你爲什麼三番兩次地碰我的逆鱗?”
“懷君,我……”女人捂着被打得通紅的臉頰,兩眼汪汪的看着他。
“還有,淮川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上了,你要怎麼照顧他?你要去地下照顧他嗎?”
“什麼?”女人目瞪口呆,淮川也不在這個世界上了?
他雖然沒有見過沈淮川,但也覺得他對自己構不成任何影響,所以她從未視他爲眼中釘。
她聽到他突然去世的消息很是震驚,甚至有點難以接受。
“我這輩子都不想看到你!”
他的意思不言而喻。
女人眸底染上慌亂之色,立刻跪在了地上,“懷君,你別趕我走,好不好?”
“我已經給過你很多次機會了,是你自己沒有把握好。”
“懷君,再給我最後一次機會。”女人的眸裏寫滿了堅定,“我一定會好好把握的。”
鎮長聽了,頓時輕吁了一口氣,一衆鄉紳也都一個兩個心裏大石頭落地。當即,馬屁不要錢似的競相拍了過來。.七
“九叔不愧是九叔,就是厲害!”
“……”
“九叔就是咱們任家鎮的定海神針啊!”
“……”
“九叔不愧是茅山弟子,道法就是高超,我建議……”
一衆鄉紳拍馬屁的功夫,當真是超凡脫俗,一個兩個,張口就來,好像都不用過腦子。
“唉……”
九叔卻是微微嘆息。
“怎麼,九叔,難道這件事還有什麼隱患不成?”
鎮長見了,心裏一沉,連忙問道。
“是啊,九叔,這……該不會還有什麼變故吧?”
有留心九叔神色的鄉紳,也趕緊追問。
由不得他們不謹慎。
這事,終究是關係到他們的身家性命。
“各位誤會了,這件事解決的很是徹底,只是……貧道沒想到的是,那孽畜竟然屠戮了黃宅上百條性命。
貧道當面,卻無法拯救,當真是心中有愧。黃百萬父子,也是遭了這孽畜的毒手,貧道同樣是無法拯救。”
九叔嘆息一聲,面色沉重。
“諸位,這件事並不能怪我師兄的,人力終究有盡。那爲禍的孽畜,乃是一尊準邪神,這種級別的存在,實力單打獨鬥,甚至比我等修道還要強上一些。
從他們手中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