函谷關關樓之上,曹純正率領着曹洪趙雲樂安檢查備戰情況,這時一名士兵前來向曹純稟告。
“哼,這肯定是周正的事情已經在百姓中傳揚開來,所以但凡有點號召之力的人便想來軍中謀取個一官半職。”
“子和你不必採那個名叫什麼馬均的,只管將其趕跑便罷。”
曹洪這廝是典型的有着被迫害妄想症,無論面對什麼人,總喜歡向壞的方面去想。
彙報士兵的話音纔剛剛落下,曹洪便立刻對着曹純嘟囔道。
“將作少監?扶風馬均?”
曹純腦海中回憶了一下三國名人,隨即雙眼便忍不住驀然一亮。
“莫非是號稱三國天才發明家的馬均馬德衡?”
無論身處哪個年代,科技永遠是第一生產力。
尤其是在漢末三國這個生產力低下的年代,一名天才的發明家就顯得尤爲重要。
而且曹純腦海中有許多來自後世的想法,都需要一名天才發明家配合才能實現。
“快快把這馬均請上來。”
曹純先是對傳令士兵說了這麼一句話,然後又猛然一拍自己大腿。
“不,這馬均需要我親自去請!”
曹純將趙雲曹洪樂安三將晾在一邊,滿臉欣喜地快步跑下關樓去了。
臨走前曹純還不忘狠狠白了曹洪一眼。
關樓之上,只留下趙雲曹洪三人面面相覷。
這馬均究竟是何等人物?竟然要讓曹純親自去迎接。
三將心中俱都無比疑惑。
函谷關關樓之下,馬均正在等待着傳令士兵的召見。
只是,他的心中並沒有一絲喜悅,反而滿是忐忑,以至於額頭上都流下了森森冷汗。
究其原因,便是因爲馬均聚集起了一千餘名年輕男子。
而且這一千餘名年輕男子,個個都身材極爲精壯。
馬均現在最擔心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連曹純的面都沒有見着,反而被安上一個聚衆謀反的罪名,被曹純斬殺殆盡。
這聽起來似乎有些天方夜譚,但細細想來也並不是沒有可能。
因爲馬均這一千餘人,已經對曹純的軍隊構成了一絲威脅。
馬均還在思慮之中,函谷關的大門已經緩緩打開了。
馬均擡頭向關門處望去,發現從關門中走出的並不是剛纔的傳令士兵,而是一名身穿黑甲的年輕小將。
而且不知爲何,此刻這名黑甲小將臉上滿是欣喜振奮之色。
“敢問?扶風馬均是哪一位?”
黑甲小將走到人羣面前,向着人羣中問道。
“在下便是。”
雖然搞不清楚這黑甲小將搞哪般,但馬均還是在人羣中挺身而出。
可是令馬均萬萬想不到的是,就在他話音剛剛落下的一瞬間,黑甲小將猛然握住了他的雙手,然後滿是激動地對他說道:
“德衡國之大才,在下早有耳聞,只恨不得相見耳。今德衡來投,我擊敗董卓便更有把握了。”
“將軍難道是…”
聽黑甲小將如此說,馬均心中已經隱隱有了一個猜想。
“沒錯,在下便是此軍主將,曹純曹子和是也。”
曹純爽朗長笑一聲說道。
“啊這…”
馬均實在是太意外了,他原本只是想憑藉自己等人的手藝,來曹純軍中混口飯喫。
但他萬萬想不到,曹純竟然親自屈身前來迎接,而且還對自己一副無比尊敬的樣子。
馬均心中實在是太受寵若驚了,已經不知道要說什麼好了。
“在下只是一名賤籍匠人,哪裏稱的上什麼國家大才,將軍實在是折煞在下了。”
“哈哈,德衡才幹如何,只需一試便知。”
馬均拱手謙讓一句,隨即便被曹純強制拉上課函谷關關樓,一起來參觀曹軍的備戰手段。
曹純和馬均在前面走着,曹洪趙雲樂安三將與隨軍參贊周正在後面緊緊相隨。
“真是的,子和真是越來越胡來了,備戰手段乃是我軍中重中之重,怎麼可以帶一個外人隨便參觀呢?”
“而且我聽說這馬德衡之前乃是長安朝廷之人,若是他連夜跑回長安,將我軍虛實告訴董卓,那我們這些天的努力豈不是全部白費了?”
曹洪這個嘴炮又在一旁胡亂抱怨了。
“子廉不必如此杞人憂天,說不準這馬均還真的有什麼才能呢。”
趙雲臉上微微笑着說道。
“哼,這傢伙都已經三十老幾的人了,而且長的又黑又醜,我實在沒看出他有什麼才能可言。”
講實話,馬均皮膚確實是黑了一點,但絕對不像曹洪說的那樣醜。
“子廉你小點聲,你如此說話若是被將軍聽到了,恐怕將軍會怪罪你的。”
樂安在曹洪身邊小聲提醒道。
“你說什麼?子和會怪罪我?開什麼玩笑?”
“子安我給你講,我可是子和他大哥,子和他小時候就是我屁股後面的跟屁蟲,當初他可是跟着我混的……”
曹洪眉飛色舞手舞足蹈,開啓了吹牛皮自嗨模式。
不過就在這時,曹純突然停了下來,然後扭過頭來狠狠蹬了曹洪一眼。
嚇得曹洪立刻將脖子縮進了衣領之中。
關牆之上靜靜豎立着數只大鼎,裏面盛放的滿滿都是火油。
這是極爲重要的一種守城之物,待董軍密密麻麻攻至城下,便將鼎中火油燒沸後,順着城牆傾倒下去,然後再點起大火。
如此,大火熊熊燃燒之下,不僅能燒死很多董軍士兵,還能阻擋住董軍的攻城步伐,爲守城士兵贏得片刻的喘息之機。
馬均走到一隻大鼎旁,指着它向着曹純問道:
“將軍,均冒昧相問,任何配合這大鼎使用的裝置都沒有,待大鼎中火油煮沸之後,要怎麼將火油倒至城下呢?”
馬均話音纔剛剛落下,曹純面色便立刻一愣。
是啊,要怎麼將火油倒至城下呢?
疏忽,實在是疏忽!
曹純心中暗暗自責。
曹純滿臉尷尬沒有說話,曹純身後的曹洪又大大咧咧開口了:
“火油既已燒沸,還怕沒有辦法倒至城下嗎?”
“實在不行便令十數名士兵,將這大鼎連同火油一起擡起來,共同扔到城下。”
“這大鼎如此沉重,就算是砸,想必也能砸死不少董軍士兵,哈哈。”
曹洪說到這裏,臉上好一陣哈哈大笑,滿是得意賣弄之色。
曹純一拍額頭,真是感到丟人啊。
大鼎是用來燒火油的,你這廝竟然想着用大鼎去砸人!
“將軍此言差異,且先不說裝滿火油的大鼎無比沉重,士兵們究竟能不能擡得起來?”
“先說將火油煮沸的大鼎外表炙熱無比,士兵們根本無法忍受上面的高溫。”
“就算士兵強行忍受高溫,大鼎擡動時若是其中的火油濺到士兵身上,恐怕還沒有殺傷董軍士兵,我們的士兵就要倒下一大片了。”
“最後便是,將軍要把大鼎一起扔至城下,董軍源源不斷,難道就不需要大鼎繼續燒煮火油了嗎?”
馬均手捋長鬚侃侃而談,曹洪則是一臉懵逼。
什麼就算若是恐怕最後的,亂七八糟一大堆。
你這廝怎麼這麼能噴我?
難道我不要面子的嗎?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說我們要怎麼辦?”
曹洪臉紅脖子粗地向着馬均大聲吼道。
“先生就不要賣關子了,還請先生不吝賜教。”
曹純可是知道,馬均最擅長的便是一些發明巧器了。
當即曹純便放下身段,彎腰拱手向馬均說道。
“哈哈,將軍快快請起,此事易耳。我發明一物名爲翻鬥,便可輕易解決此事。”
接下來,馬均喊來了自己的幾名弟子,在馬均的親自指導下,不多時,一名馬均口中所謂的翻鬥便被製作了出來。
曹純定睛向着這翻鬥望去,當看清楚這翻斗的模樣時,卻是不由自主樂了。
這所謂的翻鬥,分明就是槓桿,轉輪以及翻套的結合體。
操作之時,士兵只需要壓動槓桿,將大鼎撬動起來,然後轉動轉輪,將大鼎轉至關牆之外。
最後再傾斜翻套,大鼎裏面的火油便倒了出來。
這哪裏還需要十幾名士兵共同操作,最多隻需要兩名士兵便可以操作完畢。
而且還是安全無風險。
“德衡先生果然大才,如此一來我們便能留出更多士兵用以守城了。”
看到此處,就算一向沉默寡言的趙雲,也忍不住恭維馬均道。
“啊,這,這……”
至於曹洪,早就睜大雙眼不知道說些什麼好了。
“諸位將軍先不要高興太早,我這裏還有幾件可以輔助守城的器械。”
又是一陣叮叮噹噹敲敲打打之後,這幾件守城器械了被製作了出來。
馬均指着一種模樣怪異的大型叉子率先介紹道:
“此物名爲推叉,在守城中最是實用,專爲應付敵人登城梯而設計。”
“當敵人登城梯架在牆頭上後,只需用兩根推叉抵住梯子一端,共同用力之下,便可以將登城梯推離城牆。”
聽到這裏,無論是曹純,還是趙雲曹洪等將,雙眼都忍不住驀然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