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純只知華佗與自己一樣乃是譙縣之人,卻並不知道華佗的具體住處。

    無可奈何之下,曹純只能帶人每個鄉鎮每個村莊挨個打探消息。

    一縣之地說大不大,但說小也絕對不小,曹純帶人搜尋了整整三天,仍然沒有找到華佗的絲毫蹤跡。

    就在曹純心中火急火燎之時,一名虎豹騎士兵突然來報:

    “將軍不好了,在譙縣西南方向與汝南交界的地方,王熬將軍與一個漢子打起來了。”

    “戰況如何?”

    在曹純心中,王熬已經是這個時代的一流頂尖武將,除了那些超一流武將,沒有幾人會是王熬的對手。

    因此,曹純憂慮之中,只是隨口一問。

    卻哪知這名士兵臉上露出一絲驚慌之色:“稟將軍,戰況不容樂觀,我在來時王熬將軍已與那漢子大戰了一百回合,而且王熬將軍隱隱不是那漢子的對手。”

    “你說什麼?連王熬都不是對手?”

    這次曹純是真的感到驚訝了。

    “這譙縣難道隱藏着什麼超一流武將嗎?”

    隨着這個念頭在腦海中浮過,曹純雙眼猛然一亮。

    “難道是他?”

    “許褚?許仲康!”

    “快快帶我前去觀戰。”

    約莫半個時辰過後,曹純終於來到了王熬所在的地方。

    此時此刻,雙方似乎已經戰過一輪,各自迴歸本陣換馬少歇。

    “伯仁,剛纔戰況如何?你沒有受傷吧?”

    曹純走到王熬身邊,拍着王熬的肩膀向他問道。

    “嘿,這譙縣還真是臥虎藏龍之地,隨便冒出一個大漢,竟然連我都隱隱不是他的對手。”

    “不過將軍放心,這人暫且還傷不了我。論刀法,這人還沒有我的精湛,只是這人身體條件實在是太好了,他是天生的武將,我這才輸給他半分。”

    “哦?天生武將?”

    聽聞王熬對這漢子的評價,曹純立刻滿臉驚奇地向着對面漢子望去。

    只見這漢子身高八尺面容厚重,身上不着片甲,只是穿了一件粗布衣衫,頭上綁着一塊皁色方巾,將頭髮束在腦後。

    身高八尺,放在後世便是一米八幾的身高,這身高放在現在這個時代,絕對是屬於巨人級別的了。

    可是別人第一眼看到這漢子的感覺,絕對不是這漢子有多高,而是這漢子太粗,太壯。

    看看那胳膊,像數十年老樹一般粗壯。

    看看那腰,腰大十圍,宛如一隻巨大的水桶。

    再看看那滿身的肌肉,鼓鼓囊囊塊塊隆起,彷彿一個個小山丘似的。

    好傢伙,看這身體條件,曹純已經確定這是許褚無疑了。

    不愧是能倒拽兩牛數百步的傢伙,看着許褚這非人類的身體條件,曹純此刻只想問一句。

    大兄dei,你是一隻兇獸化形而出了嗎?你這身體究竟是喫什麼長大的?

    此外,還有一件事特別令曹純感到震驚,那就是許褚身邊只有寥寥的百餘人。

    “一百多人就敢對抗我們虎豹騎,他究竟是怎麼想的?”

    震驚之下,曹純不由自主地驚呼出聲。

    “這漢子就是一徹頭徹尾的莽夫,當時我正率虎豹騎路過此處,這漢子就帶着這麼點人,突然擋在前方攔住了我們的去路。”

    “將軍你猜爲何,這漢子口口聲聲嚷嚷着要買我們的兵器鎧甲,我不予之下,這漢子二話不說,擼起袖子就要揍我。”

    “在這之後我才和這漢子打了起來。”

    聽了王熬說出了事情始末,曹純頓時感覺哭笑不得。

    一言不合就動手,能用手解決的絕對不和你瞎BB,這種做法果然很許褚。

    “喂,對面那穿黑甲的,你休息夠了沒有?休息夠了就再來和我戰他一百回合。”

    就在這時,許褚騎上一匹黑色高頭大馬,倒拖着他的鑌鐵大砍刀,脫去穿在身上的粗布衣衫,露出一身古銅色的腱子肉,就這麼光着膀子,又跑上前來向着王熬邀戰。

    曹純看到分明,對待自己等人,這許褚的一雙眼睛中,並沒有太多的敵意。

    有的只是昂揚的戰意!

    這許褚也是一極度嗜武之人。

    “將軍,借你的大宛寶馬一用。”

    正所謂棋逢對手,將遇良才,對於王熬來說,遇到一名武藝與自己差不多,甚至要隱隱壓自己一頭的武將是極爲難得的,他又怎麼會輕易認輸。

    另外,看到許褚光起了膀子,王熬打到性起,也將身上的重甲脫了下來,只剩下一件輕便的貼身布衣。

    “伯仁,其他的我不多說了,你務必要小心。”

    曹純將自己的大宛寶馬讓給王熬,同時對着王熬叮囑道。

    “知道了將軍,我心中有分寸。”

    說完這句話,王熬提着自己的虎牙金刀,大喝一聲便衝了上去,轉眼間便與許褚大戰在了一起。

    只是不多時,兩人你來我往便戰鬥了二三十回合,此時兩人不分勝負,還根本看不出誰佔據了上風。

    曹純站在後方,目光灼灼地盯着場上二人的戰鬥。

    剛纔王熬說的不錯,王熬出身將門之家,一手刀法極爲嫺熟,論刀法許褚還真的比不過王熬。

    不過許褚這傢伙身體實在是太壯碩了,他的力量也實在是太大了,王熬每抵擋許褚的一刀,連帶着自己的刀柄都顫抖個不停。

    而且,許褚和王熬比起來,更多了一種悍不畏死越戰越勇的瘋狂勁頭。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場地上因爲二人不斷地騎馬馳騁,已經揚起了沖天的煙塵。

    兩人不知不覺間又戰鬥了接近一百回合,而這時,王熬已經明顯處在了下風。

    就在這時,許褚戰馬前蹄高高揚起,藉助着馬匹下踏的力量,許褚一招泰山壓頂,朝着王熬頭頂狠狠劈來。

    這一刀的力量實在是太大了,王熬雖然咬牙抵擋住了,但是隻是一瞬間,自己的虎口便全部崩裂。

    王熬座下馬匹,也因爲承受不住許褚恐怖的力量,悲鳴一聲前蹄跪在了地上。

    可是許褚一招用盡,新招又起,他揮舞鑌鐵大砍刀,在自己腰間旋轉一圈後,再次向着王熬斬擊而來。

    王熬見此瞳孔狠狠一縮,危急之下只得拼盡全力,將大刀架在了自己身體前方。

    接下來兩刀相交的一瞬間,王熬只感覺雙手雙臂一麻,再也握不住手中的大刀,大刀從王熬手中飛離開去。

    “壯士手下留情!”

    不遠處看到這一幕的曹純,口中立刻發出擔憂的驚呼。

    令曹純感到輕鬆的是,許褚並沒有下死手,大刀在王熬身體前方便停了下來。

    “哈哈,痛快痛快,我這輩子還從來沒有這麼痛快地戰鬥過呢。我手下這羣屁崽子,最多隻能在我手中堅持幾回合,真是無趣死了。”

    “這漢子聽你剛纔說你是叫王熬是吧,今日我就放你回去,你回去之後勤練武藝,待武藝長進之後,再來找我一較高下。”

    許褚在說完這句話後,仰頭一陣大笑,調轉馬頭便欲轉身離開。

    不過就在這時,曹純卻開口喊住了許褚:

    “壯士請留步!”

    “哦?你這個小白臉找我有什麼事嗎?”

    看到追上前來的曹純,尤其是當看到曹純白皙英俊的面龐,許褚頓時鼻孔朝天,明顯是對曹純不屑一顧。

    曹純嘴角立刻狠狠抽搐了兩下。

    “正所謂海內存知己,不打不相識,今日得與壯士一見,便是我們有緣,請容我先自我介紹一番,在下乃是譙縣曹純曹子和……”

    曹純一句話還沒說完,就被許褚粗暴地打斷了。

    “你這個小白臉婆婆媽媽地究竟想說什麼?若是沒事就不要打擾我,我還要回去保護莊子呢!”

    “昂!”曹純嘴角再次不受控制劇烈抽搐了兩下。

    “有事,自然是有事!”

    “壯士如此精湛武藝,浪費在這山野之間實在是太過可惜了。東郡太守曹操曹大人乃是我大哥,不知壯士可有意從軍,若是有此意,我可爲壯士引薦一下。”

    曹純本以爲,當自己說出這句話,許褚投靠便是板上釘釘十拿九穩的事情。

    畢竟,在原本歷史上許褚便是投靠的曹軍,而且還是曹老闆的鐵桿小迷弟。

    可是,曹純萬萬想不到的是,許褚幾乎是不假思索,立刻便開口拒絕了他。

    “想要我加入你們軍隊,可以啊,先找個能打敗我的人再說吧。”

    “沒有能將我打敗的人,你這個小白臉還是從哪裏來,回哪裏去吧。”

    說完這句話,許褚完全不搭理呆若木雞的曹純,率領自己的百餘名手下轉身便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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