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張寶來所在的建發材料是整個縣城最大的材料公司。
而張寶來這傢伙爲了對付我,在整個業內都放出話來,誰要是敢給我們服裝廠供貨,那就是與建發材料爲敵。
而更加湊巧的是,我們服裝廠前不久接了一個大訂單,所需要的材料又剛好只有建發材料公司纔有。
這一下,整個服裝廠都慌了。
因爲材料一旦斷供,那整個服裝廠便會陷入停工的危機,而一旦停工,那批貨無法在約定的時間內完成,服裝廠便會面臨鉅額的賠償,整個服裝廠也有可能因此而倒閉。
於是,我這個得罪了張寶來的罪魁禍首,便成爲了服裝廠的大罪人。
因爲,一旦服裝廠倒閉,那他們這些人就將面臨失業危機,於是乎,我直接從天堂掉到了地獄,成爲了所有人的眼中釘,肉中刺,恨不得拔之而後快。
當然,這裏的所有人並不包含小姨、喬疏影和狗剩等人。
他們平日和我關係好,都相信我的爲人,也都相信我有能力解決這次困難。
只是,令我沒有想到的是,服裝廠的危機竟然驚動了鎮上的領導。
因爲我們服裝廠是扶貧項目,服裝廠的建立不僅給鎮裏帶來了創收,還解決了勞動力就業的問題,所有,鎮領導第二天直接來到服裝廠,要我們給出一個解決方案。
後來,不知道是誰跟他們說,這次危機的源頭是因爲我得罪了材料公司的老總,鎮領導的目光看向我便變得極爲不善。
想辦法解決危機的會議直接變成了我的批鬥大會。
最後,喬疏影實在聽不下去了,便站起來說道:“其實,這次事件的源頭並不在王海,而在於我們廠簽了一個極爲不合理的訂單,而剛好這個訂單又被有心人利用,所以才演變成了今天的危機。”
我聽了之後感到很奇怪,隨後仔細一想,也發現這件事透露着詭異。
服裝廠之前也接過很多訂單,其中,也涉及到違約的事情,但是,都不會像這次一樣,要賠付鉅額損失,一般最多也是貨品的一倍而已。
而這次賠付的金額,竟然直接超過了貨品總額的二十多倍。
也就是說這次的貨物總價值是一百萬,那實際的賠償金額竟然高達兩千多萬。
這種匪夷所思的訂單,哪怕是個正常人,都不會簽訂。
當然,這也不排除接下訂單的人極度自信,可偏偏湊巧的是,這種材料,竟然剛好只有建發材料公司纔有。
現在看來,這次的事情就是一個蓄謀已久的陰謀。
可是鎮領導纔不管那麼多,他們只想看到好的結果,那就是服裝廠不會因此而倒閉。
這時,馬有福突然陰惻惻地說道:“喬經理,據我所知,接下這個訂單的人就是你啊!”
喬疏影一愣,然後深深地看了馬有福一眼,說道:“我不可能簽下如此腦殘的訂單。”
馬有福笑着說道:“我沒有其他的意思,我剛查過這個訂單,上面的署名就是你的名字。”
喬疏影俏目一寒。
我看了馬有福一眼,已經明白了事情的始末,看來,這個局的首要目標是針對喬疏影的,而我,只是其中一個導火索而已。
服裝廠一旦倒閉,身爲訂單的簽收人,喬疏影就難辭其咎,一旦被問責,她就是第一個下馬的人。
等喬疏影下馬,馬有福就會站出來,說有辦法解決危機,服裝廠的危機便會迎刃而解,到時候,馬有福便會藉此機會順理成章地成爲服裝廠老總。
對此,我不得不感嘆,果然都是老陰貨,這陰起人來,一套一套的,可真是令人防不勝防啊!
我站起來看了馬有福一眼,冷笑道:“馬總原來在這個地方等着我們啊,我說你怎麼能這麼快就投降呢!”
馬有福雙眼微眯:“我不明白王總是什麼意思,我馬有福只是就事論事,並不針對任何人!”
我沒有和他繼續爭辯,因爲這樣只是無用功,而且,還會拉低我在鎮領導心目中的形象。
我笑着說道:“其實,解決這次的危機很簡單,只要把材料按時送過來就行了。”
馬有福笑道:“王總時候的好輕鬆啊,材料是人家建發公司的,其他的公司也不答應進貨,你現在得罪了人家公司的副總,別人不把材料賣給你,難道你想強搶嗎?”
我說道:“這一點就不勞煩馬總操心了,總之,我有辦法解決就行!”
鎮領導見我這麼有信心,也都輕輕點頭。
馬有福再次說道:“剩下的材料最多隻能供我們用三天的時間,三天之後,你要是沒有把材料拿回來,又該怎麼辦呢?”
我看了馬有福一眼,這個老陰貨可真是歹毒啊,這是逼着我立軍令狀了。
不過,這點小陰謀,對於我而言,一點威脅都沒有。
我笑着說道:“馬總,要不然我們打個賭怎麼樣?”
馬有福問道:“你想怎麼賭?”
我說:“要是三天之內我不能拿回材料,那我和喬經理就引咎辭職。”
馬有福的目的就是如此,見我這麼輕易就上鉤,顯然有些出乎了他的意料,他看了喬疏影一眼:“你這話能代表喬經理的意思嗎?”
我看向喬疏影,喬疏影自然是無條件信任我,她點了點頭:“王副總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
馬有福雙眼微眯,仔細思考了一下,直到心中確認無誤,這才點頭答應道:“好,我和你們賭。”
“等等!”
我直接打斷他,馬有福問道:“怎麼,王總是想反悔?”
我搖了搖頭,笑着說道:“我說出了我們這邊的賭約,馬總是不是也要說出自己的賭約?”
馬有福看着我問道:“你想要什麼條件?”
我淡笑道:“既然我失敗了就和喬經理離開服裝廠,那麼我要是成功了,馬總是不是捲鋪蓋走人呢?”
馬有福深深的看了我一眼,隨後笑着說道:“有何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