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倉溟本性並不喜歡男人,原著裏只是爲了讓旬離受盡屈辱才做了那些事情。

    明白過來這個,旬離瞬間就冷靜了下來。

    仰頭看向這個近在咫尺的少年,旬離反而不慌了,一字一句的開口說話:“怎麼?被虐習慣了,如今爲師待你好些反而覺得爲師別有用心?”

    兩人的距離近到只要顏倉溟低頭就可以擒住旬離殷紅的脣瓣。

    “難道師尊不是對弟子別有用心嗎?”顏倉溟微微收緊了手臂,呼吸盡數噴灑在旬離面上,微薄的脣瓣始終揚起一抹似有似無的笑。

    他倒是想看看旬離能忍受他到幾時?

    旬離面色從容了許多,微涼的指尖撫上了他略顯幾分青澀的臉頰:“倒也不是全然清心寡慾,倉溟這張臉,能助師尊許多。”

    顏倉溟渾身一顫,眼裏滿是不可置信。

    “你莫不是···”有龍陽之好?

    後面的話,顏倉溟沒敢說出來。

    旬離既沒否認也沒承認,只是模棱兩可的說道:“爲師喜歡好看之人,不管男女,爲師亦惜之。”

    顏倉溟瞬間覺得自己如坐鍼氈,剛想起身,卻被一雙大掌捧住了臉。

    旬離全然不管顏倉溟錯愕驚異的神情,只睜着一雙無辜的大眼睛,細細端量着他英俊的臉龐。

    手指一一從眉間滑下,旬離越看眼裏便越是迷戀。

    “倉溟,你年紀雖小,皮囊卻是不錯,不知以後長大成人該是如何的驚爲天人?”旬離摸着顏倉溟流暢完美的下頜線,忍不住感嘆。

    垂在身體有兩側的手指一再握緊,顏倉溟喉頭滾動得緊。

    若非此刻外面那些人不是人,鬼不是鬼的東西盯着。

    他是絕對不會放過旬離的!

    “爲師一直以來沒有遇到過長得比你好看的,自然就捨不得你出事。”旬離說這話的時候,忍不住笑了笑。

    顏倉溟眼裏劃過一抹厭惡。

    很快,僅僅只是一個眨眼的瞬間就又恢復了原樣。

    若非旬離一直看着他的表情,或許真的要錯過了。

    好在他賭對了,徒弟真的是在試探他。

    顏倉溟快速的起了身,瞬間就背對着旬離,嗓音微啞:“弟子承蒙師尊厚愛了。”

    旬離卻是悄悄鬆了一口氣,再這麼下去,旬離感覺自己的後背都要溼透了。

    正當旬離整理好自己稍微有些凌亂的衣衫站起來的時候。

    “哐—”一聲,房門被直接撞開。

    心裏忽然一震,旬離警惕的看向門口。

    一束刺眼的亮光照射了進來,旬離被刺得忍不住閉了閉雙眼,腳步卻沒有停歇,徑直朝着顏倉溟在的方向而去。

    “師尊!!!”一聲悽慘的叫聲響起。

    旬離立馬睜開眼,亮光頃刻褪去,眼前已經清晰了不少,可是屋裏除了他已經沒有任何人。

    “顏倉溟!!!”旬離心裏突然一緊,不敢耽擱,直接就朝着亮光消失的地方追去。

    靈力釋放開的那一瞬間,旬離感受到了魔族的氣息,這讓他從心底感受到了危機。

    今晚的夜色很濃,天邊看不到星星也看不到月亮,旬離一直憑着氣息找到了“潭夜”的入口。

    潭夜。

    旬離聽得宋河說過,這裏相當於人間的夜市,什麼都可以交易,只要進去,無論牛鬼蛇神都得遵守裏面的規矩,所有的個人恩怨都得按照裏面的規矩來,不然有的是辦法收拾你。

    旬離不禁皺起了眉,看來是有人特意將他引來這裏了。

    而裏面的氣息,不只有人類,魔族,妖族,鬼族,修真者。

    說不定這裏面還有下凡歷練的神族?

    在這超脫二十一世紀的世界,旬離不得不考慮小說裏說的三界。

    原主的記憶力是有妖魔鬼怪的,歷練也要和這些東西打交道,按理,以他的修爲是應當自信的走進去的。

    可旬離還是從隨身攜帶的藏寶袋裏拿出了一件稍微有些破舊的衣裳,帶上了圓帽,收斂了氣息,裝扮成一個小書童的模樣,才闊步走了進去。

    而一個黑影卻在旬離走後,從他身後冒了出來。

    “少主,五長老的速度倒是快。”另一道黑影跪在了那位少年的身後。

    顏倉溟收回視線,再次隱入了黑暗:“按計劃行事。”

    旬離,別怪我,這是你欠我的。

    旬離剛剛走進“潭夜”,迎面就走過來一個戴着狐狸面罩,身着略微有幾分暴露的女人:“這位小哥,裏面所有人的身份都是隱藏的,請你帶上這個狐狸面具。”

    旬離很乖巧,也很紳士,沒有任何反抗,直接就蹲下身,任由女郎把狐狸面具給他戴上。

    “小哥,請按照指示牌往前走。”女郎說完這句話就直接走人了。

    旬離也沒在意,只是多留了個心眼。

    剛進去,牆邊的燈就亮了,上面清晰的寫着幾個大字:第一層:賭場。

    旬離嘴角抽了抽,看來這不是普通的賭場。

    “規則已經開始:贏了可以向賭場裏的人提出一個要求。”一道冷漠的聲音響在旬離的耳邊。

    旬離腦子裏有些懵,贏了可以提出要求,那輸了呢?

    旬離看着眼前一眼望不到盡頭的幽幽小路,心中雖有猶豫,卻還是踏了上去。

    顏倉溟的氣息就在這裏面,太過強勁,他想忽視都難。

    走了約莫半刻鐘的時間,旬離的眼前突然變得開闊,在一個可以容納千人的大堂正中央,整整齊齊的排列着數百張長桌,每一張長桌面前都擠滿了人,每一個人都是同樣的戴上了狐狸面具,人聲嘈雜不說,血腥味還特別重。

    旬離定睛看去,幾乎每一張賭桌底下都有鮮紅的血液流出,而地縫中卻不斷升起一股股黑煙,將這些血液悉數吞噬。

    這些黑煙是什麼東西,爲何他根本無法查探?

    可人們彷彿毫無察覺,或者說,已經習慣了。

    旬離強忍噁心,朝着最中間那張賭桌走去。

    透過人羣,旬離可以很清楚的看到賭桌上的物品,不僅僅有金銀首飾還有斷指,斷臂,斷腿…

    “啊啊啊啊!!!”淒厲的慘叫聲響起。

    旬離側頭尋聲看去,是一個約莫四十出頭的中年男子,只見他瞳孔微睜,眼底深處滿是懼怕之色,旬離還沒來得及看清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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