旬離起身,伸手:“給錢!”
風青竹嘴角一抽,要不要這麼利益分明?
“這一萬兩白銀在下怎麼可能放在身上,等在下回去,一定給旬離兄送回仙宗…”
旬離涼涼的瞟了他一眼,隨即起身就走。
風青竹立馬上前,張開雙臂攔住旬離:“旬離兄旬離兄,別這麼小氣嘛,在下又不是缺錢的人,先欠着嘛。”
旬離白了他一眼,立馬從自己的空間袋裏掏出紙筆:“寫欠條!”
風青竹:“……”要不要這麼小氣?
不過看旬離臭臭的臉色,還是乖乖的寫上了“逍遙派風青竹欠旬離一萬兩白銀”。
一邊寫,風青竹一邊慶幸,還好不是一萬兩黃金,當初怎麼就答應了呢?
嘖,心疼。
咬了一口大拇指,摁了個手印在上面。
旬離面無表情的收拾好欠條,這才罷休。
“我們這是在哪裏?”旬離看着四周鬱鬱蔥蔥的樹林,目光疑惑。
他剛剛沒思考就帶走了風青竹,只怕顏倉溟又要氣好久了。
他得快點把人找到,不然在這個危險的地方,他是真的怕顏倉溟暴露魔族的身份。
“應當到了內圍。”說起這個,風青竹也一本正經了起來。
旬離放眼看去,一眼望不到頭,偌大的叢林,周遭草木茂盛,不知道潛藏着多少危險。
“不如繼續往裏吧。”風青竹笑着提議了一句。
“反正你那徒弟早晚也會來內圍,不如我們先往裏走,看看各大門派的人都在哪裏落腳,再等等你那徒弟。”風青竹繼續說道。
旬離點頭,有月華跟着顏倉溟,還有小狐狸也在顏倉溟收着,他倒也不擔心這傢伙的安全。
兩人便一同朝更深處走去。
“旬離…”風青竹突然開口叫了一句。
旬離:“什麼?”
風青竹:“你還記得十年前,你去過蠻夷之地嗎?”
旬離細細想了一下,十年前…原主的記憶裏好像並沒有什麼蠻夷之地的記憶。
於是,旬離:
“不記得了。”
風青竹的眼神黯淡了一瞬,果然…不記得了麼?
不過也是,那會兒他不能以男裝示人,一直都是女孩兒的模樣,且對旬離突然闖入他的生活表示抗拒,待在一起一個多月,也沒給他留下什麼好的記憶。
而顏倉溟一手拎着月華,一手拎着狐狸,面若寒霜的往內圍趕。
旬離離開他一會兒,他就覺得特別不安心。
英里幾次都險些跟不上。
而此時。
旬離走到一半,突然就改變了方向,朝着“通天崖”走去。
這個時候,沙陀靈草也應該成熟了,若是靈草成熟,他先摘了用鮮血餵養,也能撐到顏倉溟找到他的時候。
“去哪?”眼看着旬離改變了方向,風青竹立馬就追了上去。
“通天崖。”
風青竹疑惑的看了看旬離:“你要沙陀靈草?”
“不錯,我…”旬離還沒說完,風青竹的手指就搭在了旬離手腕。
心裏咯噔一聲。
旬離心裏隱隱有什麼想法:“啥意思?”
風青竹也神情凝重:“你如今五臟六腑都被魔氣侵染了,雖不是很嚴重,但用沙陀靈草好好洗一下經脈,對你日後修行有益。”
旬離心尖微微一顫,收回手:“風青竹,你懂醫術?”
說起這個,風青竹臉上的自信又出現了,搖着那把小扇子,笑呵呵道:“在下不才,人稱逍遙神醫。”
逍遙神醫。
旬離腦子裏依稀記得,門派裏也時不時有弟子說起,他偶爾也會聽到。
說什麼,逍遙神醫,只醫閤眼緣之人,一手銀針,活死人肉白骨。
傳得神乎其神。
但旬離沒想到,這個所謂的逍遙神醫,竟然是眼前這位不靠譜的傢伙。
“所以,這位逍遙神醫,願意與在下同去摘一次沙陀靈草嗎?”旬離翻了個白眼,說了句。
風青竹就在等旬離這句話了,連忙上前,伸手挽住旬離的胳膊:“好呀好呀!剛好本神醫想研究研究一下新的藥材。”
旬離沒理他,卻也沒甩開。
風青竹雖笑着,可語氣還是有些嚴肅:“沙陀靈草對你有益,我屆時用它入藥,爲你消除體內魔氣。”
旬離不語。
“你這滿身魔氣,若不消除,任由它肆意生長,早晚會有入魔的那日,旬離,你是帝訣仙宗的五長老,你應該知道,若是你入了魔道,後果…不是你能承擔得了的。”風青竹嘆了口氣。
旬離依舊沒理他。
風青竹不摸不知道,一摸還真嚇一跳。
旬離身上怎會有這般重的魔氣?這應當是與魔界之人行了房纔會這樣,但…
“旬離,你有喜歡的女人嗎?”
旬離搖搖頭:“沒有。”
風青竹更覺得奇怪,既然沒有,那怎麼會從裏到外都是魔氣?還是深入骨髓散發出來的那種。
“但我想成親了,你身邊若是有適齡的女子,可以引薦引薦。”
一聽這話,風青竹的臉色微微一僵。
是了,旬離喜歡的是女孩子。
“可以,不過你沙陀靈草的事得聽我的。”風青竹斂下目光,又繼續換上那副死不正經的模樣。
旬離心裏有些亂,卻還是點點頭。
他總覺得那晚不對勁,他那裏很疼…得痔瘡都不會這麼疼。
雖然顏倉溟解釋了,後來小狐狸的症狀也差不多,但…
他總覺得顏倉溟是一隻披着羊皮的狼,所以…
讓顏倉溟喫下沙陀靈草後,他就帶着人回仙宗,親自求師尊爲顏倉溟洗滌身上殘留的魔氣。
屆時,他再請罪去懲戒峯待上三年。
而這三年的時間,他會和自己的妻子一起,三年後,他有妻有兒,顏倉溟對他的這點念頭,就也該斷了。
這三年,他會讓四師姐出關帶顏倉溟,也爲他物色好的姑娘,再讓他自成一派,收收弟子。
或許,他們之間的這些荒唐事,能夠遮掩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