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歌師兄,你我的事,扯不到顏倉溟身上。”旬離避而不答,轉身就想離開。
“旬離,你從前怎麼對他的?你忘記了嗎?”
楚歌一句話,讓旬離站在了原地。
“你真覺得,他會拿真心待你?”楚歌繼續說道。
“你曾經可是對他不管不顧三年,如今不過幾月光陰,你就覺得他對你毫無恨意了嗎?”
楚歌朝着旬離走去:“別再執迷不悟了,旬離,你醒醒吧!”
“三師兄,就算沒有顏倉溟,旬離對您也是毫無非分之想的。”旬離嘆息一聲。
這究竟都是些什麼爛賬?
他在二十一世紀無人問津,到這裏反而桃花氾濫成災,雖然都是些男的…
“旬離,今日不談那兔崽子,隨我回仙宗。”說着,楚歌就想伸手將旬離帶走。
旬離眸光微冷,一個側身,避開了楚歌伸過來的手:“三師兄,除了師尊,還無人能對我下命令,還望三師兄自重!”
旬離從未如此對他抗拒過,也從未這般伶牙俐齒過,楚歌震驚之下,便是惱怒:“我是你師兄,說要帶你回去,就一定要帶你回去!”
一道白光化成繩,朝着旬離而來。
“三師兄,你過分了!”旬離面若寒霜,掌心升起一團火焰,直接打了過去。
“碰——”兩兩相撞,地面都震動了兩下。
遠在村尾河裏泡澡消火的顏倉溟突然睜開了眼睛,眉間劃過一抹戾氣。
飛快的起身穿好衣裳,連溼淋淋的頭髮都來不及烘乾,就朝着旬離的方向而去。
“旬離,莫要怪師兄心狠,早晚有一日,你會明白師兄的苦心。”楚歌看旬離的眼神帶了幾分狠厲。
旬離眸光微冷,頭腦很是冷靜。
楚歌並非是會逼迫他的人,如今一反常態是爲何?
楚歌速度極快,朝着旬離躍去。
旬離彎腰往後退去,楚歌的手掌落了空,可卻依舊不依不饒的追着。
“三師兄,給旬離一個跟你回去的理由。”
楚歌抿脣不言。
他要如何說,宋河光明磊落一生,唯獨在顏倉溟這件事上犯了大錯。
你若依舊不待見他便罷了,這事這輩子都翻不出風浪,可你如今將他視若珍寶。
若有朝一日,他顏倉溟憶起往昔,恨宋河入骨,又怎會對你這個師尊恭敬有加?
“砰——”兩道倩影從遠處飛來,同時伸腳朝着楚歌踹過去。
楚歌瞳孔微縮,雙手交叉在胸前擋了這一擊,整個人倒退了數十米。
“弟子春雨,夏荷,給兩位長老請安。”兩位模樣俊俏的女弟子跪在了旬離面前。
楚歌和旬離對視一眼,同時別開眼。
旬離:“起來。”
春雨和夏荷這才起身,春雨第一時間看向楚歌:“三長老,您知道我師尊的脾氣,若是讓她知曉你這般爲難五長老,她定會稟告師祖,恐怕未來這數十年,您都出不了幽閉室。”
楚歌一時愣在原地,臉色有些難看。
誰都知道,旬離是未來內定的掌門人。而白糯,又深得師尊喜歡。而白糯對旬離的寵愛,不比他少。
他雖不怕白糯,但若他當真同白糯對上,也是有一陣忙的。
夏荷神情複雜:“三長老,如今凡間受妖魔侵擾的地界不在少數,弟子還是勸您,除魔衛道方爲正道!堅守底線方爲本心。”
楚歌的臉色更差了。
他堂堂第一仙宗的長老,如今居然要被兩個小輩說教。
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旬離卻讚許的看了夏荷一眼,小小年紀,便能說出這番話,將來勢必也能在這大陸排上名號。
“阿離,若不信爲兄,你便自己好好探查一下在潭夜發生過的事情。”楚歌最後看了旬離一眼,御劍飛身離開。
旬離則心頭一震。
春雨和夏荷這纔回頭看向旬離。
春雨:“五長老,這是我師尊的手信,她要我們向您傳話,帶着顏倉溟離開,在宗主未出關之前,不要回來。”
旬離這回真的是摸不着頭腦。
雖然他短時間之內,確實沒打算帶着顏倉溟回去,但爲何師姐會說這話?
夏荷:“五長老,師尊要您不必憂心宗門和三界之事,有她頂着,這世道亂不了。”
旬離皺眉:“三界如何?妖魔界如今情況又如何?”
“五長老既在凡間,不如一路南下,想必心中便有數了。”春雨微微福了福身,說了那麼一句。
旬離心下稍稍有些凝重。
夏荷開口:“宗主不日將會出關,屆時也會召五長老回仙宗,五長老,您是下一任宗主的候選人,您知道吧?”
旬離知道,怎麼能不知道。
原著裏他就是當上了宗主,帶領弟子同魔族相愛相殺,最後死得極其悽慘。
“在其位,便謀其職。五長老若能感化魔界中人,那對我派來說,也是大大有益,還望五長老能夠顧全大局。”夏荷彎腰,恭敬說了一句。
而這句,卻恰好落在匆匆忙忙趕來的顏倉溟耳中。
很快,春雨和夏荷就離開了。
旬離獨自站在原地,良久不曾移動。
直到…
一具滾燙的身軀從身後將他攬入懷中。
“何時來的?”旬離微愣了下,隨即問了句。
“在師尊和她們討論三界時。”顏倉溟的嗓音莫名有幾分低沉。
旬離微微抿脣,是,這一切,太過莫名其妙,他和顏倉溟,爲何會變成如今這樣?
但有些時候。
感情若是解釋得清楚,還能叫感情嗎?
“天下蒼生和弟子,對師尊而言,誰重要?”
顏倉溟一句話,讓旬離有些腦袋發懵,這話就好像問你:我媽和我掉河裏,你救誰一樣。
旬離其實沒這麼偉大,他只想過平凡又簡單的生活,但是…
在其位,謀其職。
這句話,他覺得很對。
“天下蒼生是爲師推卸不了的責任,倉溟是爲師後半生,不可同日而語。”旬離一句溫溫柔柔的話,讓顏倉溟的心瞬間雀躍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