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刃被這臭味薰得想原地去世,可他腦子還算好用:“華華,你想想,你主人多聰明絕頂的一個人,他能看不到我主人是在裝嗎?既然你主人都對我主人這麼縱容,你看你…是不是也得對我好點兒?”
月華沉默了一會兒,抓抓後腦勺…
是啊,主人沒這麼笨啊。
今天還爲了顏倉溟把它給趕出來?
莫非真的是喜歡顏倉溟?
可是顏倉溟這麼個傻大個,還有點腦子不正常,哪裏值得主人喜歡了?
小手縮了回來,月華惡狠狠的看着魔刃:“別以爲你胡言亂語兩句,我就不把你插糞坑裏了!”
“華華大人,我給你丹藥喫…”
月華不理。
魔刃使勁扒拉着他的手臂,尊嚴啥的,全都消失殆盡了。
要是他真的被插糞坑了,那將會是他一輩子的陰影。
“華華大人,我這裏好玩的可多了…”
月華不理,看看糞坑又看看魔刃。
魔刃總心驚膽戰,他總覺得,月華是在掂量掂量什麼姿勢把他丟進去能夠又準又狠!
月華剛想說什麼,魔刃立馬大吼:“我有錢!我把我錢都給你買好喫的!糖葫蘆!臭豆腐!糖醋鯉魚!紅燒獅子頭!油燜排骨!…”
月華的眼睛噌一下就亮了。
他和主人的喜好其實一樣一樣的,要是能騙到魔刃的錢,也就相當於騙到了顏倉溟的錢吧!
拿徒弟的錢給他師尊買點好喫的!
不過分吧!
瞬間,魔刃就感覺自己被抱進了懷裏,暖呼呼的…
怎麼一個男人能這麼軟?不對,一把劍怎麼能那麼軟?
“魔刃?”月華一路朝着村口的市集狂奔。
魔刃悶聲悶氣:“什麼…”
“你爲什麼叫魔刃啊?你幾千年來就叫魔刃嘛?這名字好難聽啊,你主人是不是沒文化?”月華若有所思的詢問。
魔刃沉默了。
它從被創造出來的那天就叫魔刃好嗎?!
“錢錢錢!”一路抱着魔刃跑到集市,月華看到燒雞烤鵝的那一瞬間,口水都要流下來了。
魔刃:“得化人形纔有錢…”
月華二話不說,將自己揣兜兜裏的丹藥掏出來,塞進了魔刃的嘴巴里。
隨即帶着他跑進了側邊的巷子裏。
“快快快,出來出來!”月華急得跺腳。
魔刃也沒耽擱,吃了就趕緊化人形,還沒低頭看見這矮子,手腕就被人拖住,往外跑去:“記得付錢啊,本大爺今兒吃盡興了就不跟你計較了!”
魔刃除了變成劍的時候,時時刻刻跟隨在魔尊和少主身邊,成人的時候,還從來沒被誰拉過。
日頭還未遮。
村口的集市人來人往,小孩子們歡快的穿梭在小販中間,喧嚷聲一片。
月華的臉上漾一抹暖暖的笑,它也在仙宗裏待了快千年了,可是它在等待主人到來之前,是沒有什麼意識的,只是麻木的會聽命令的一把普通的劍。
直到主人覺醒,它的神識才逐漸迴歸,主人是他的救星,所以他對主人忠心耿耿。
但這事,只有月華自己知道。
看到燒鵝,月華瞬間就鑽了過去:“老闆!來兩隻!”
老闆:“好嘞!小公子稍等!”
“大哥,付錢!”月華笑呵呵的轉頭看向魔刃,
魔刃一愣,這笑未免…太過明媚。
連忙移開目光,魔刃快速的掏出錢遞了過去。
燒鵝到手的那一瞬間,月華張開嘴就咬了下去,肉香味瀰漫,脣齒留香,舒服得月華一雙眼眯成了月牙兒。
“要給主人一隻!好好喫!”
老闆再遞過一隻,月華拿給魔刃,警告道:“好好抱着,給我家主人的!”
魔刃無奈,月華歡快的跑向抱着賣糖葫蘆的小販:“老闆,要兩串!”
我一串!主人一串!
“大哥,付錢!”
魔刃匆匆趕來,掏錢。
“糯米糕!又香又甜的糯米糕耶!”
月華的眼睛又亮了,小短腿一邁,就聞聲而去。
“我一盒,主人一盒!”
魔刃看看自己逐漸縮小的荷包,陷入了沉思。
他所有的積蓄都是魔尊和少主隨意把玩兩下就丟給他的,他向來不當回事,如今…
他竟然擔心錢不夠用???
魔刃做夢都沒想到,他一把劍,這輩子還要爲錢擔心?
月華是一把劍吧?不是別的什麼吧?
怎麼那麼能喫?劍吃了東西往哪裏消化?
“付錢!魔刃!”前面那位小祖宗又在罵罵咧咧了。
魔刃拎着大包小包急忙趕了過去,憋屈,他是真的憋屈!
這邊魔刃被月華壓榨得死死的。
旬離卻被楚歌攔在了林間小路上。
“爲何悔婚?”楚歌一雙眸紅得可怕,不難看出他的憔悴。
時至今日,
旬離看清了自己對顏倉溟如此縱容的原因,也看清了楚歌對自己不一般的感情。
故而,他負手而立,神色很是冷靜:“楚歌師兄,這是我同婉兒的事情,”
楚歌揉了揉疲憊的眉心:“你老實說,悔婚是不是因爲顏倉溟那個兔崽子?”
旬離幾不可聞的皺了皺眉:“三師兄,你究竟想說什麼?”
楚歌沉默半響,擡眸,似乎下定決心:“旬離,你是不是喜歡男人…”
旬離的眼神瞬間凌厲:“楚歌師兄!慎言!”
楚歌上前一步,眼中似有痛苦掙扎之色:“旬離,若是你喜歡女人便罷了,可是你若喜歡男人,你讓師兄十年的心思,如何甘心?”
旬離心下微驚之餘,便是遺憾。
你若當初勇敢些,或者原主不會一錯再錯,又或許劇情會改變,他不會穿過來。
可是你現在說…
我不是你從小到大就喜歡的人。
“楚歌師兄,旬離只當您是兄長。另外…”
旬離擡眼看向楚歌,字字句句,鏗鏘有力:“顏倉溟,他有名字,他姓顏,是我座下首席大弟子,將來,也會受萬人敬仰!還請師兄能夠尊重他。”
楚歌神情複雜,看旬離的眼神微微變了變,雙手在衣袖下緊攥:“你真執意護短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