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穿成病嬌男主的反派師尊 >第117章 是他心心念唸的
    旬離笑了笑,大師兄的陳年舊事他也聽說了些,如今測試之後,便是宗門大會。

    “師兄,此番宗門大會,你也該參加了。”旬離轉頭,認真的看向姬如雪。

    換句話說,如今已過十年光陰,那人早就娶妻生子,如今已然是一代宗師,名利兼收,早就該放下了。

    可姬如雪卻站在原地,面上並沒有什麼神情,只是衣袖下,那顫慄的小拇指,還是暴露了他此刻的心情。

    旬離嘆息一聲,伸出拍了拍姬如雪的肩,目光悵然:“師兄,時隔多年,也該放手了。”

    衣袖下的拳頭一握再握,最終,姬如雪還是沒正面回答這個問題,只是問道:“若有朝一日,你與爲兄遇到同樣的問題,你會如何做?”

    旬離心知,姬如雪是在問什麼。

    旬離只是笑:“無論發生什麼,我都想同他一起面對,這天下我要護,可阿顏,在我這裏,先於天下。”

    姬如雪擡頭,眼神複雜。

    他同那人,宿命不一樣,因而分道揚鑣。

    可爲何,人同魔,也能這般堅定?

    “阿離,你終究改變了不少。”姬如雪最終只是掩脣輕輕咳嗽兩聲,攏了攏身上的衣裳。

    見一面吧,就見一面。

    他也有多年,不曾見過那人了。

    見一面,或許他也能安然長眠。

    旬離搖搖頭,一襲白衣勝雪,長身而立,整個人不驕不躁,開口道:“師兄,我想拜託您一件事…”

    姬如雪擡眸,茫然:“什麼…”

    旬離躊躇半響,頭一次在人前透露出焦慮不安的神情。

    姬如雪也不催促,心知能讓旬離爲難的,定不會是什麼小事。

    誰知…

    旬離原地躊躇半響,似是下了決定,道:“待今年招新大會過了,我想同阿顏大婚。”

    姬如雪渾身一震,滿目不可置信:“你…”

    旬離點頭:“昭告天下,結爲道侶,以靈魂相契,永生相伴。”

    因他身負神仙命格,顏倉溟又是魔族,大婚那日,變數很多,雷罰他認了,會想辦法捱過去,但一旦大婚,就不止是昭告人間,主神大婚,三界都會震動。

    逃不過的。

    姬如雪沉默半響,脣瓣微動,似是想勸說什麼,話到嘴邊,只問一句:“後果…承擔得起嗎?”

    “不連累仙宗,但這婚,非結不可。”旬離固執起來也是要命。

    何況,這是顏倉溟一直心心念唸的。

    名正言順,以他之姓,冠他之名。

    許是風雪太大迷了眼,姬如雪有些眼紅,最終伸手拍了拍旬離的肩膀,道:“你是宗主,不說什麼連累不連累的話,這場大婚,爲兄替你操辦,做你主婚人。”

    旬離這才放寬了心,如今師尊沒有了,他沒什麼長輩,只能求助一下姬如雪。

    風雪不停,整座帝訣仙宗銀裝素裹,似披上一層雪衣般,濯而不妖。

    頭七未過,夜夜都需守靈到子時,方可歸。

    披着滿身風雪回到霧淼峯,還沒進主殿,就看到了像一座雕像般立在門口的少年,肩頭和青絲都落了一層雪,想來,已經等了很久了。

    愛意自胸腔瀰漫,心疼亦從心尖泛起。

    快步上前,滿身冰涼,卻忍不住圈住少年精瘦的腰身,道:“阿顏怎不先入眠?”

    雖說要將霧淼峯的外門弟子都趕下去,可剛回來,還沒來得實施這個想法。

    因而。

    不少弟子也看到了這一幕。

    可如今的旬離同從前不同。

    反而是顏倉溟,有些拘謹:“師尊,師兄弟們還在…”

    旬離不管,直接伸手牽住他的手腕,就帶着他往寢殿走:“無妨,爲師也困了,阿顏今晚同爲師同榻而眠吧。”

    周遭不少人瞪大眼,可旬離卻彷彿根本沒有看到,直接拉着人進了房間。

    “入冬了,你本就體寒,這種時候,該烘着炭火在房間裏休息纔是,以後不許…”

    旬離話未說完,整個人就被圈進懷裏。

    少年身軀隱約有些顫慄:“師尊不怕你我之事被公諸於衆嗎?”

    明明從前,旬離怕得要死。

    爲何如今…

    旬離蹭蹭少年寬闊的胸膛,嘆息一聲:“從前爲師總太拘束,讓你受太多委屈,是爲師不好,不想見不得人了,若這世俗不忍,爲師隨你隱世又何妨?”

    震驚同欣喜佔據心間。

    大腦一片空白,眼眶通紅一片。

    顏倉溟不知該用什麼需要形容此刻的心情,其實…他想着,若是能同旬離在一起,哪怕名不正言不順也認了。

    不執着回魔界,不執着結婚。

    可峯迴路轉,柳暗花明又一村,沒忍住,喜極而泣,一米九大個子的少年,趴在自家師尊肩頭,哭哭唧唧:“師尊不顧天下了嗎…”

    旬離心疼之餘,更加用力抱緊了小徒弟:“換個身份,爲師亦能護這天下。”

    無外乎主神名號,以他之能力,哪怕成爲墮神也同樣能護這世道安康。

    何況,如今他身旁,還有一個強大如斯的男人不是嗎?

    顏倉溟一邊哭一邊啃自家師尊:“師尊尊,弟子好喜歡你,好喜歡…”

    他就知道,師尊捨不得讓他輸的。

    深夜寒風蕭瑟,屋內的溫度正逐漸升高。

    是,很荒誕,可那又如何?

    他換個位置,帶着顏倉溟,同樣能爲這個世界做出貢獻,生活和責任,換一種方式亦能守護。

    關於顏倉溟和旬離的事蹟,自那夜之後,傳出了不少的風言風語。

    宋河一直沒管,哪怕霧淼峯成爲禁地,宋河都始終覺得旬離有分寸。

    直到開始招收新弟子,旬離拒絕接收新徒弟,並且揚言只授課不拜師。

    宋河才知事情的嚴重性。

    議事殿,

    旬離已是一身玄衣,腰間掛着掌門羽令,靜坐高臺。

    宋河面色不虞:“宗主,你此番溺愛,可是過了頭?”

    旬離擡眸,神情自若,眼神卻微冷:“當年歷練,師兄你回來同我說,阿顏只是受了些苦,可他夜夜被惡魔侵擾,多次險些喪命,師兄能否解釋?”

    宋河一怔,顯然沒想到旬離突然提及陳年舊事。

    旬離起身,大步朝外走去:“師兄,我知你對我無惡意,所以過往種種,今日我就一筆勾銷了。至於阿顏,你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吧,外頭風言風語,我不在乎。”

    宋河起身,急切道:“你們如此離經叛道,不顧倫常,早晚名聲掃地…”

    旬離停步,側顏,嗓音清冷:“那又如何?師兄,若是你看不下去,怪我敗壞帝訣仙宗名聲,大可將宗主之位撤下。”

    宋河一口老血哽在喉嚨,不上不下,甚是難受。

    旬離下一句話,卻讓宋河更加氣憤:“宗門大會那日,亦是我同阿顏成婚那日,三月三乃良辰吉日,甚好。”

    宋河瞪大眼:“什麼?旬離,你瘋了嗎?你可知外人如何看你,你可知謾罵聲會有多難聽,男人和男人本就荒唐至極,你們還是師徒,一日爲師終身爲父,旬離,天道降罰,你如何承受?!”

    “那狗崽子,一定是那狗崽子迷惑你…”宋河氣得七竅生煙。

    旬離眼神卻越發冷漠:“師兄,阿顏他是我的道侶,該做的不該做的,通通做了。這是最後一次,我不想再聽師兄隨意詆譭阿顏!”

    宋河錯愕,擡眸,對上一雙冷漠到極致的眼睛。

    大腦霎時一片空白。

    旬離說的是真的。

    若有下一次,或許,他們師兄弟真的會反目。

    看旬離良久,宋河眉間愁雲不散,可到底還是說了句:“你是這帝訣仙宗掌門人,要做什麼就做吧,可你別忘了,你不是一個獨立的個體。”

    旬離微愣,他原以爲,宋河要同他針鋒相對了。

    微微頷首,旬離開口謝過,便轉身離去。

    不是不追究過往,而是不敢深究,說到底,當年他來得晚,才讓年紀小小的他,受此磨難。

    自責同愧疚,也一直伴隨着他。

    若要制裁宋河,他也應先謝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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