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首的幾大宗門和其餘有頭有臉的小門小派都派了人過來。
帝訣仙宗開了山門,一時間熱鬧非凡。
而令人驚奇的是,往年的宗門大會帝訣仙宗雖然也很重視,但從來沒有像今年這樣,處處張燈結綵不說,“囍”更是貼滿每一個房間,滿山都掛滿了紅綵帶,而帝訣仙宗的弟子也不再是統一的白衣,或者是玄衣。
而是一身紅色勁裝,頭戴紅色抹額,腰配紅帶,連弟子的佩劍的顏色都是以彩色暈染。
衆人暗戳戳吐槽:“不知道的,以爲是來參加宗主的婚禮,而不是宗門大會…”
衆人雖心有疑慮,可卻也不好多問,大多數人都是抱着一副看好戲的狀態。
宗門大會即將開啓的前一晚。
顏倉溟端着熬好的熱粥,俊美的容顏越發柔和溫順,他蹲在旬離面前,仰頭道:“師尊,你我本就不易,真要現在就成親嗎?”
以此番方式昭告天下,可知會受所有人的白眼?
旬離接過顏倉溟手中的熱粥,笑道:“不是一直想着要成婚,怎麼到了這個時候,反而怕了?”
顏倉溟心裏發怵,皺眉道:“明日是宗門大會,師尊,流言蜚語太多…”
旬離搖頭,道:“無妨。”
“師尊…”顏倉溟還想再勸,再等等也是可以的。
但旬離直接打斷了他:“阿顏,我們早就回不了頭了。”
旬離俯身,雙手捧起顏倉溟的俊美無雙的臉蛋,眼神幾近迷離,嗓音溫柔和煦:“阿顏,既要成婚,就要光明磊落。日後我倆站在一起,哪怕接受謾罵,大家也清楚我們是道侶而非師徒,爲師不想再循規蹈矩,也不想再扭扭捏捏了。”
“成婚吧,阿顏。”
無論什麼後果,爲師擔着。
眼眶有些紅,一股暖流從心間流淌全身。
顏倉溟點頭:“好,成婚!”
名正言順的成婚!
翌日,天明。
燕雲臺上,衆宗門弟子齊聚。
姬如雪一身紅衣,穩坐高臺,寬厚的衣裳下是羸弱的身體,可他今日上了胭脂,倒有幾分翩翩少年的感覺,面上始終帶着笑意。
可這個位置,本應是宗主旬離的位置。
唐婉兒也來了,帶着空靈劍派的弟子,看這架勢,她隱隱想到了什麼,可最終還是垂眸。
旬離哥哥,你終究還是要冒天下之大不韙嗎?
空靈劍派的長老唐海看了一下週圍,眉頭緊蹙,問道:“今日乃宗門大會,怎麼帝訣仙宗裝扮得像參加婚禮一樣?”
唐婉兒莫名煩躁,那張冷豔的臉上多了幾分焦慮和不安。
這個時候,真要選這個時候嗎?
風青竹沒來,逍遙劍派來的是四長老風行,今日跟着來的弟子也有一兩百人。
再有,樂翼宗門的李梅早早就帶着弟子趕到,就等着看好戲了。
這一路走來,可有不少瘋言瘋語傳進他們耳中呢。
桃花谷最是淡定,一句不吭。
其餘小門小派,到處交頭接耳,都在探討這次的大會究竟意欲何爲。
唐海這一問,無疑將衆人一直以來藏在心裏的疑問給問了出來。
唐海這才坐回去,道:“既是宗主大婚,何不早些下請柬?現在這般,委實太趕了些。”
唐婉兒擡眸,卻發現,白糯帶來的女弟子已經悉數將整個燕雲臺圍住,紅毯一路從燕雲臺鋪下去,一眼望不到頭,紅毯兩側,竟都布了陣法,不僅如此,深山中還匍匐着不少魔獸。
想來。
旬離心意已決。
今日,誰都阻攔不了。
唐婉兒眼中閃過一抹擔憂,放在膝蓋上的手指不由得微微蜷縮。
姬如雪笑了,起身,微微彎腰:“是帝訣宗門招待不周,待宗主大婚後,如雪再向各位賠罪!”
就在此時,桃花谷谷主,厲旭陽擡眸,不動聲色的看了姬如雪一眼,隨即很快收回視線。
其夫人,楚寧皺眉說了句:“今日這事還真是玄乎。”
厲旭陽抿脣不言,也不答楚寧的話,只是視線時不時的會落在姬如雪身上。
僅僅幾年不見罷了,你的身體怎麼越發虛弱?
他每年送過來的靈丹妙藥也不少,如雪,你都放哪兒了?
越想,就越是煩躁。
直到。
“宗主!是宗主來了!!”人潮突然開始躁動。
回眸望去,紅毯盡頭。
一對新人,兩人都是身軀凜凜,絕美絕倫,身着同系列配色衣裳,紅衣勝雪,驕陽似火,滿地的雪都在融化。青絲用發冠高束,寓意鳳凰呈祥,不戴面紗,直面衆人,兩人均眉眼帶笑,手牽手,朝着他們一步步走來。
空氣靜默良久,直至走到紅毯中央,距離衆人百米時,纔有人反應過來,隨即破口大罵:“荒唐至極!荒唐至極!如此不顧倫常,旬離,你枉爲人師!!!”
腳步滯留了一瞬。
但僅僅只是一瞬。
所有人都從位置上站了起來,包括桃花谷谷主,衆人均一副震驚不已的模樣,人羣開始躁動。
“這就是你們帝訣仙宗準備的驚喜?今日我樂翼仙宗可算是長見識了!”李梅忍不住猖狂笑出聲,衆人符合,嘲笑聲一波接一波。
“惡不噁心?兩個大男人還成婚?”不知是誰,直接毫不留情嘲諷。
人頭攢動,不少人氣憤的想上前。
白糯臉色逐漸冷了下去,隨即微微擡手,所有帝訣仙宗的弟子都站了出來,攔在了各大宗門弟子面前。
宋河獨自站在暗處,一臉肅穆。可儘管這樣,他也第一時間讓手下的弟子衝了過去,攔住這些躁動的人羣。
唐海更是瞪大眼,手指都止不住顫抖:“難怪旬離拒絕同婉兒成婚,讓婉兒受此羞辱,旬離!你簡直無法無天!你枉爲一代宗師!”
唐婉兒上前一步,攔住了唐海:“師叔,這事已經過去了,婉兒也無意宗主。”
就在此時,不知是誰,直接暴喝一句:“滾下去!丟人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