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觀的街坊愣了,他們沒想到蔡冰凌如此兇悍,剛纔還是嬌滴滴的弱女子,現在搖身一變成了兇巴巴的母夜叉。

    他們不服氣了,你一言,我一語說了起來,“哼,乾旱送舊衣,哪個沒有腦子的人想出來的”。

    “我記得那次蔡家送的舊衣,有人穿了全身出疹子,沒過兩天就熬不住去了”。

    竟然涉及人命官司,這回都來了精神,連連追問道,“真的嗎?你不要亂詆譭哦”。

    瘦成一條竹竿的男子說“是真的,死的人是我表舅家的表親”。

    個個唏噓不已,是別人親戚,那肯定是真的,世界上哪有人願意拿自己親屬的性命開玩笑。

    一條人命官司扣在蔡家頭上,蔡冰凌肯定不樂意,怒火沖天的爭執道“你撒謊,你就是嫉妒,看不得蔡家好”。

    瘦弱的男子像被嚇着了,往後退了一步,弱弱的說,“我沒有亂說,我表爺爺身體硬朗着呢,他穿了蔡家送來的舊衣之後,第二天腰間開始長疹子,等到第三天蔓延到全身,密密麻麻,沒等到大夫趕來就暴斃了”。

    “夫人,小六子的舊衣要不要放進去?”

    “放,那羣窮鬼有的穿就不錯了,還敢嫌東嫌西!”

    蔡冰凌腦子回憶起當初孃親和管家的對話。當時叫小六子的下人好像是得了急病,死了。

    她不禁帶了幾分心虛,急忙岔開話題,“世人涼薄,如今人走茶涼,你們愛怎麼說都可以”。

    街坊們不敢繼續說了,雖然是舊衣,但蔡家是真實拿出來送人的,邊關縣不光土地貧瘠,人也是如此,富人畢竟佔少數,大部分人一件衣裳穿十年,打滿補丁也捨不得扔。

    妻子小勝一場,範彥抖了起來,蔡家雖然被抄家,但尚且留了幾分餘威,如果不想身敗名裂,只能乖乖掏錢出來息事寧人。

    他的小算盤打得極好,料定了富家子弟注重名望,蔡家爭議很大,本來就自帶流量,他們肯定不想跟落敗的家族被人茶餘飯後,議論紛紛。

    範彥驕傲的抄手,蔡冰凌氣焰囂張。夫妻倆很有夫妻相,同樣面目可憎。

    範彥揣測當中的妥協沒有到來,宇文哲把他們當透明人,他牽起姜軟軟的手往糖畫攤子走。

    人跑了還得了,範彥一時情急小跑追上去,伸手拉拉扯扯,還沒碰到宇文哲的衣服,一陣勁風將他掀飛幾米。

    “咳咳咳”剛纔發生什麼事?範彥一邊咳嗽,一邊渾渾沌沌爬起來。

    “夫君”蔡冰凌急匆匆跑過來將他扶起“你沒事吧?”果然沒看錯人,那名男子看着就不像平凡之人,此等人中龍鳳憑什麼讓姜軟軟遇到。毀了她,一定要毀了她。

    宇文哲牽着姜軟軟往前走,他們的背影離自己越來越遠,蔡冰凌被恨意遮住了眼睛,心急之下顧不得其他,直接大喊,“你是不是男人,明知道這個狐狸精一雙玉臂千人枕,你竟當沒聽見,真是窩囊廢”。

    兩人的腳步停住了,蔡冰凌以爲自己的激將法收到了成效,呵呵,陰險的笑了起來。

    宇文哲住腳了,罵自己沒事,但是罵他的女人就不對了。他的夫人冰清玉潔,是世間可遇不可求的珍寶,憑什麼讓一個溝渠裏的臭老鼠用不堪入耳的言詞詆譭。

    姜軟軟住腳了,這是第二次詆譭自己男女關係不正當了。這次再忍,自己就不姓姜。

    宇文哲轉身,被姜軟軟阻撓,她說“我來解決”。

    兩人的視線在半空中交會,宇文哲看見了她的決心,“夫人一向勇敢,巾幗不讓鬚眉,務必照顧好自己,因爲我會擔心”。

    撩人撩上癮了是吧,姜軟軟佯怒地瞋了他一眼,轉身朝蔡冰凌走去,知道背後有人關注她,內心非常安穩,可以放心地大施拳腳了。

    姜軟軟來勢洶洶,蔡冰凌往後退了兩步,“你別過來啊,想殺人滅口嗎?”

    事到如今,仍鍥而不捨的詆譭道“你敢做,還怕別人說嗎”。

    “不要過來,啊……”蔡冰凌雙手護着臉,驚恐的尖叫。

    姜軟軟一把拽住她的頭髮,死命拉扯,一拉一大把斷髮,疼得蔡冰凌嗷嗷慘叫。

    第一次在男朋友面前跟人打架,姜軟軟沒有覺得不適,反而有一種詭異的興奮感。

    她越戰越勇,而蔡冰凌則越戰越弱。姜軟軟頭髮絲沒亂一根,而後者不光髮髻散亂鬆散,臉上佈滿紅腫的巴掌印和滲血絲的抓痕。

    臉頰火辣辣的疼,疼痛激起了蔡冰凌的血性,即便被人摁住打,她仍不停喊道,“你是**,如果你不是縣太爺的入幕之賓,他會幫你對付蔡家嗎?如果你沒有對我的夫君搔首弄姿,他會對你念念不忘嗎?”

    街坊們聽着瘋婆子的瘋言瘋語,竟覺得有幾分道理。大家長期住在邊關縣,對縣太爺的德行早就瞭如指掌,那種魚肉百姓的貪官會這麼好心爲民除害?況且之前蔡家可是他的走狗。

    姜軟軟用力扯着蔡冰凌頭頂的一撮頭髮,將她拉起露出臉,用力扇了幾巴掌,冷笑着回懟道“不會說話就讓我教教你”,使勁在她手臂擰了幾下,又說“蔡家的覆滅扯上姜家,你是瘋了嗎?關我們傢什麼事,明明是你爹做錯了事,才遭的報應”。

    哦,原來是被主子厭棄了,難怪被抄家。街坊們對此很是理解,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蔡冰凌像個瘋婆子一樣大喊大叫“你說謊,我爹很得器重,是姜家用了手段搶奪了去”。

    裝睡的人叫不醒,姜軟軟沒管她叫喊,反而又捏了幾把,過足了虐待的癮,殘忍的說道“至於你的夫君,不是我勾搭他,而是他一直對我念念不忘”。

    姜軟軟扯住她的頭髮,靠近蔡冰凌耳朵“你不知道吧,你的丈夫和弟弟都曾請過媒婆上門說親,你說這是什麼孽緣,夫君和親弟弟都在我身上栽了跟斗”。

    說完私密的話,她直起身子兇殘地踹了她幾腳,大聲地說,“以後看好你家的狗,別讓這隻瘋狗跑出來亂咬人,知道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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