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不少人來時也像面前這一對男女,纏綿而溫情。

    最終卻都拔刀相向,不肯相信任何人。

    情人之間的感情,又哪裏抵得上生死一線、生命受到威脅?

    刺玫看着君故和懷音的背影,脣角忍不住上揚勾起了一抹笑。

    只是那笑容看起來略微有些諷刺。

    君故牽着懷音的手,離開山洞的時候,幾乎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沒人能想到兩人竟然會離開這難得安全的區域。

    別的黑暗處並不安全,或許會有猛獸襲擊。

    但君故牽起懷音的手,頭也不回。

    兩個人再度前行,竟意外在山間發現了一座小小的茅屋。

    雖然搖搖欲墜,卻能遮蔽風雨。

    好歹有了一個容身之處。

    天上的月亮依舊是霧濛濛的豔紅色,照在有些清冷的山峯上。

    懷音腰上的傷口沒能得到很好的處理,開始慢慢發熱。

    少女的眼眶燒得紅紅的,眼角沁出腥鹹。

    君故將人摟在懷裏,他的體溫總是冰涼的,懷音在他的懷抱中安分下來。

    兩個人相擁在一片血色和昏暗中,就好像擁抱了整個世界。

    紅色的月亮終於落下的時候,天地間彷彿陷入了一片死寂和黑暗。

    君故緊緊擁着他的小姑娘,感覺到四周的場景再度轉換。

    昏暗的蠟燭燃起,一方長長的木桌似乎永無盡頭。

    而刺玫如今正坐在主位,正對着燭光,對着君故微微一笑,“又見面了。”

    而長桌的周圍,坐着好幾個男女,都是山洞中出現過的面孔。

    這是一間昏暗又寬闊的房間。

    在這樣詭異的場景中,場景切換沒有絲毫阻滯。

    君故如今已經不驚訝。

    這樣的能力,他不是此時這麼虛弱的時候,也能做到。

    這裏應該是某位大能開闢的異世界時空。

    就彷彿自己曾經的夢境。

    一切都只是虛無,所以他們纔會一點點喪失修爲和靈力。

    因爲身在別人的世界。

    只是身爲大能本該已超脫世俗,又爲什麼會讓這麼多人淪爲玩物呢?

    君故不解,輕輕皺起了眉頭。

    而首座上刺玫已經開口,“歡迎各位,加入這個遊戲。”

    “在你們十二個人之中,隨機分爲了三對,其中的一對四個人,都是罪大惡極的惡徒。”

    “找出這四個人,獻祭他們,其餘人便能活下去,注意時間哦,惡徒不期而至。”

    “若是被殺掉的話,就是灰飛煙滅。”

    少女的嬌吟宛若呢喃,在每一個人的耳邊響起。

    巨大的長木桌上各分爲二,坐着五個人

    偏偏君故坐在與刺玫相對的那個位置,懷中還緊緊摟着一個小女孩兒。

    若說刺玫因爲是遊戲的引導者而例外的話,君故和懷音便稍顯有些特殊了。

    自然成爲了所有人攻擊的對象。

    一個白髮蒼蒼的老道氣勢洶洶地開口,“不知道閣下是個什麼身份?爲什麼來到此地?”

    互相介紹,往往是遊戲開場必備的節目,能讓衆人獲得惡徒的線索。

    往往被挑中的惡徒,在現實中也是無惡不作存在。

    然而老道的話並沒有得到迴應,君故撫着懷中少女的額頭,熱度已經慢慢退了下去。

    似乎從遊戲開始,懷音的精神便開始好起來。

    這時候的少女意識已經恢復了清醒,有些好奇地打量着眼前的一切。

    白髮道人眼見着得不到迴應,有些憤怒,喘起粗氣。

    然而讓人有些奇怪的是,即便如此生氣,他也沒有動手攻擊君故。

    只是陰陽怪氣道,“連一句話也不敢說,被挑爲惡徒便心虛至此嗎?”

    竟是確認了君故身份般,煽動衆人進行攻擊。

    座位上的人們有的驚恐地看向君故,有的看向道人,目光猶疑。

    遊戲是在地下裂縫活人裏隨機抽取的四個人,他們有的經歷過這個遊戲,有的卻沒有。

    沒有的人自然膽怯又茫然。

    而經歷過的人卻已經知道了該如何讓自己存活。

    白髮道人的話音剛落,抱着劍的俠客便冷笑道,“憑你也敢說旁人是惡徒?”

    “咱們之中不就數你風流道人最惡貫滿盈,姦淫擄掠的事情不知道做了凡幾,充什麼好人?”

    白髮道人氣得眼睛都紅了,他沒想到這個素來和自己不和的小子會跳出來。

    在上一局的遊戲裏,他們兩個人都被挑選成爲了惡徒。

    在爭鬥和猜忌中知道了對方的不少祕密。

    如今這小子倒是拿之前的事情來攻擊自己了!

    沒有人知道被挑選爲惡徒的條件是什麼,只是無論死去還是活下來的都曾手染罪孽。

    於是便有一個不成文的規定。

    作惡多端之人被挑選爲惡徒的機率會大一些。

    獻祭所有的惡人,其餘兩個隊伍便會獲得勝利,怎麼看都是懲惡揚善的大好事。

    若不是切實利益相關,關係到自己最後的死活,好人都願意將所有的惡徒獻祭掉。

    白髮道人氣得吹鬍子瞪眼,卻也只能選擇解釋,他可不想被衆人猜忌。

    雙拳難敵四手。

    等出了這個門,衆人都會陷入一場瘋狂混亂的殺機。

    若是被所有人懷疑猜忌,他離死亡也不遠了。

    “聞劍,你不要因爲我曾經當過惡徒,便覺得我會永遠成爲惡徒!”

    “這一局我真的是個好人,我想好好活下去,你要是和我一樣都是好人,就先殺掉該殺之人。”

    話說到此處,白髮道人的目光自然而然瞟向君故。

    這個男人給他的感覺很危險,若不盡快處理掉的話,怕是他真的會死在這局遊戲裏。

    這是白髮道人的直覺。

    他很相信自己的直覺!

    憑着這樣的直覺,他躲過了無數的追殺,活到了現在。

    可被稱作聞劍的劍客卻不喫這一套,“正因爲我這次是好人,才能看清你的嘴臉。”

    “前幾次那些可憐的小姑娘,都是被你先推出去死掉的,你最擅長挑撥是非殺死對手。”

    “這次當然也不例外。”

    周圍的衆人開始竊竊私語起來,不時還點了點頭。

    似乎很是認同聞劍的說法。

    對於煽動人心這件事,這個劍客做的很好。

    懷音縮在君故的懷中,瞟到聞劍的眼神中兇光畢露,似乎非要置道人於死地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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