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豪門夫人又要逃 >第17章 苦不堪言
    我沒想到我還是活了下來,在經歷過這麼痛苦的事情之後,我還是這麼活了過來,就這麼輕而易舉的在那件事之後活過來了。

    我摸着自己的小腹,上面依舊傳來一陣陣刺痛,有人進了病房,我沒有回頭,只是安靜的坐在牀上發呆。

    這個世界就是這麼荒誕又可笑,每一次把活着的人往死裏逼,卻又在死亡邊緣勸人一定要活下來。

    “怎麼,很可惜這個孩子?”江言霆的語氣諷刺又冷漠,落在我的耳中像是一記驚雷。

    我看着天花板一句話也沒有說,聽見江言霆的聲音,我忽然覺得連呼吸的空氣都變得噁心起來。

    “說話,裝什麼死人?”江言霆開始變得不耐煩,等他走到牀邊,我慢慢的扭過頭看向他,不出意料的看見他眼裏的錯愕。

    我知道現在的自己憔悴不堪,甚至說起話來有氣無力,聲音也格外嘶啞。

    我聽見自己說:“江言霆,有意思嗎?你口口聲聲說要我贖罪,可我又欠了什麼,讓我在手術檯上被活生生剖開肚子,被奪走孩子。”

    “我欠了你什麼,要我一次次賭上我的命,要我連打一針麻醉都是奢望。”

    我一邊說一邊流淚,安靜的像個只會流淚的娃娃,我深吸一口氣,小腹傳來撕裂的痛,一次又一次提醒我,這裏面的小生命已經沒有了。

    “江言霆,我們離婚吧,你非要把我綁在身邊,非要這麼羞辱我,非要這麼……踐踏我,是不是隻要我死了,你就開心了?”

    我沒有再看他,只是呆呆的看着天花板,想象着如果孩子出生了會有多可愛,他會用柔軟稚嫩的小手抱着我的臉,水汪汪的眼睛看着我,就好像全世界他只喜歡我一個人。

    會一邊叫着“媽媽”,一邊告訴我媽媽最好。

    可是我想的越多,淚水就猶如決堤一樣止都止不住。

    江言霆沉默了很久,說出的話依舊絕情的可怕,“就憑歡歡至今還沒有醒過來,至今還是個植物人,孟湘,你不是最可憐最無辜的那一個,別裝成一副受害者的樣子,有夠噁心的。”

    病房門被重重關上,我哭的不能自抑。

    直到我的身體養好,孟歡也依舊沒有醒過來,可再一次去公司的時候,我卻得知了江言霆已經辭掉了我祕書的職位。

    他說,我不配這個位置,另外有地方安排給我。

    我去了,是一個夜總會,還是最低檔的那種,是拼死拼活都達不到一個月五千的那種。

    我被迫換上夜總會的衣服,江言霆告訴我會有人監視我的一舉一動,可我只覺得想笑。

    事到如今我對江言霆言聽計從並不是因爲我怕了,而是累了。

    我不想再跟江言霆爭執不休,不想再告訴他誰對誰錯,在江言霆眼裏,所有人都可以是對的,唯獨只有我不是。

    在這裏面玩的都不是什麼公子哥,同樣的,他們也會更加沒有下限。

    我就站在門口,不出去也不進去,有人監督我又怎麼樣?我不知道自己活下去的意義是什麼。

    就算再把我抓回去,江言霆又能怎麼辦呢?

    那些人的眼神都投在我身上,我知道,自己的臉長的太過引人注目,甚至於到現在,我看着鏡子裏的自己都覺得面目可憎。

    “這小妞長的不錯啊,少見的美人,來來來,到哥哥這邊來,哥兒幾個好好疼疼你!”

    有人來拉我,一個杯子遞到我手上,我垂下頭看了一眼,是一杯滿滿的酒。

    “喝了這杯酒,這桌子上的錢,那可就都是你的了!”有人起鬨出聲,在劣質香菸和香水的混雜之中,我放下了杯子。

    “不好意思,不需要。”

    我知道自己說這話在他們耳中聽着很可笑,可不管我說什麼,他們也不會輕易放過我。

    有人的手已經鑽進了我的衣服,我驟然站起身,只覺得噁心的要命。

    很顯然他們已經開始不耐煩,卻還是有人笑着拉我過去,“喲,高冷女神啊,這類型哥兒幾個還沒碰過,既然是來拿錢的,那就適可而止,讓哥兒們爽爽,好處當然少不了你的!”

    我忽然側過頭,像是魔怔了一樣問他,“你能給我什麼好處?”

    他們一聽鬨堂大笑,摟着我的腰黏黏糊糊的貼過來,“當然是多照顧照顧你生意了,你放心,我們每次來都會點你的。”

    那還真是謝謝你們了。

    我皺起眉想走,但他們顯然不想這麼輕易放過我,有人扯住我的腿,試圖霸王硬上弓。

    那一天手術檯上的場景再度襲來,成爲了我一生忘不掉的噩夢。

    我尖叫着掙扎,慌亂之中摸到一個啤酒瓶,狠狠的砸到其中一個人的頭上,啤酒瓶應聲而碎,我的手也被劃破了。

    到最後怎麼結束這場鬧劇的我不記得了,只記得我被狠狠打了一頓,又關進了一個小小的、發黴的屋子裏。

    裏面的味道很難聞,外面的人卻格外囂張。

    “就是一個出來賣的,裝什麼貞節烈女!我呸!”

    我沒有說話,只是把自己縮在角落坐着,好像只有抱緊自己纔是安全的。

    這樣也好,我哆嗦着告訴自己,這樣也好,至少不用出去面對那羣噁心的客人。

    可是接下來的幾天,那扇門依舊是緊閉的,身上被打的皮開肉綻的地方非但沒有結痂,反而還有潰爛的趨勢。

    他們沒有送來食物和水,好像真的要用這種方法讓我服軟。

    我甚至記不清這是第幾天了,直到那扇門打開,我已經胃痛到癱軟在地,意識不清,只能依稀聽見有人說這已經是第七個晚上。

    我被關在這裏七天七夜,除了第四天的一杯水,這裏什麼都沒有,又冷又餓,飢渴難耐。

    胃和身上的傷口讓我幾乎受不了,感覺整個人好像就要這麼死過去。

    我抓住了一個人的衣角,氣若游絲的開口求救,“救救我……求求你,救我……”

    再後來,我沒有聽到迴應聲,雙眼一黑就這麼昏死過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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