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暫的一個時辰休息時間眨眼便至。
當號角聲再度吹響時。
無數士卒從四面八方飛奔着涌入了校場。
上午交接過後短暫的一個多時辰裏。
衆人並未體會到徐陽口中的魔鬼磨合器究竟是何等的魔鬼。
不就和日常訓練一樣,練習隊列,陣型嗎?
八千武略軍士卒至今尚未明白他們即將要面對的是何等殘忍的訓練。
集合的空檔間,八千武略軍士卒的臉上寫滿了輕鬆愜意。
反觀校場內的九千飛虎軍士卒。
則不如武略軍那般輕鬆愜意,此刻儼然一臉嚴肅與戒備。
“老兄,沒必要這麼苦巴着臉吧,這種訓練不是很稀鬆平常嗎?”
兩軍銜接之處,一青年男子趁着調整隊形的空檔朝着身旁的飛虎軍士卒努了努嘴。
關飛聞聲微微歪頭朝着聲音傳來處看去。
恰逢此時,那年輕的武略軍士卒再度開口說道:“這訓練也沒有你們徐將軍說的那麼魔鬼嘛。”
“你是不知道,就這站隊形,前後左右走,在我們武略軍那邊每天都要練習一個多時辰。”
“不是我江林吹牛,就這,我閉着眼睛都能站好。”
說着年輕的武略軍士卒直截了當的將雙眼閉上,順着自己的節奏跟着前方之人緩緩調整着隊形。
不得不說,能誇下如此海口之人,着實是有點本事。
別的不說,這隊形,站的着實是沒有一點毛病。
“怎麼樣,我沒說錯吧?”
江林睜開雙眼笑眯眯的看向一步距離之隔的關飛。
臉上,驕傲之色不言而喻。
每日隊列才訓練一個時辰?閉着眼睛就能站好隊列?
就這?值得驕傲嗎?
這難道不應該是身爲士卒必備的本領嗎?
關飛笑了笑,並未搭理那年輕的武略軍士卒。
“我承認,你們徐將軍帶兵打仗確實厲害,但,就這點訓練強度,確實很一般啊。”
“不是我和你吹,在我們武略軍,每天至少要訓練四個時辰,我們除了站隊列,擺陣型我們還......”
“在我們武略軍,不是我吹......我江林那可是.....”
關飛如同看智障兒童一般的看着江林在那兒大吹特吹。
不一會功夫。
正滔滔不絕說着的江林終於察覺到了異樣。
“哎,老兄,你這眼神不對勁啊。”
“我怎麼感覺你在嘲笑我啊。”
“沒有,我哪兒有嘲笑你的意思,你剛剛說的都是真的?”
關飛笑了笑,隊列期間,他可不願意和他人起衝突,被那都察院給逮個正着。
於是急忙岔開了話題。
“那可不,句句屬實,我江林別的優點沒有,就是實誠。”
“是嗎?你真感覺訓練強度配不上我家將軍說的魔鬼二字?”
關飛笑了笑低聲開口詢問道。
別人不知道飛虎軍的訓練強度,他關飛,一個首次拉練被袍澤架着跑完十里路的人又豈會不清楚。
在關飛看來,一上午的拉練,只不過是徐陽爲了讓兩軍士卒有一個初步的磨合罷了。
“這可不是我說的啊,我們武略軍好多人都說訓練強度太過於稀鬆平常了。”
“根本就和魔鬼二字不搭邊。”
江林探出腦袋瞅了瞅前後左右的隊形。
一萬七千人的整軍,又豈是那麼容易結束的。
確定沒有人關注自己這邊後。
江林壓低聲音開口說道:“別的不說,對於你家將軍我是一百個信服的。”
“看看你家將軍自來到泰安城之後都做了些什麼,那些事蹟,隨便拿出來一個都足夠威震四方了,更別提全是你家將軍做的了。”
“但,信服歸信服,訓練強度這一塊,我是一百個不服氣的。”
“說實話,在我們武略軍,每天至少......”
眼看着江林即將再度長篇大論。
關飛急忙擺了擺手制止了江林的長篇大論。
也不知道這是哪兒來的人才。
大太陽底下說起話來滔滔不絕的,好似多少年沒說過話一般。
“停!停!停!”
“這些話你剛纔已經說過一遍了。”
“額,是嗎?”江林訕笑兩聲吶吶道。
關飛重重的點了點頭開口說道:“是。”
話音落罷。
見江林還想再說些什麼。
關飛急忙說道:“省省力氣吧,上午那隻不過是我家將軍爲何摸清楚武略軍的實力。”
“那根本就不能算是魔鬼磨合期。”
“若是我猜的沒錯,現在我家將軍心中對於武略軍的實力已經有了初步的認識。”
“想來,這次集結完畢就會正式進入魔鬼磨合期了。”
“上午那不算嗎?”江林眼神中閃過一絲遲疑。
在武略軍,隊列,方陣,亦是一種訓練。
“不算,那隻能算是一道開胃小菜。”
見江林遲疑,關飛低聲肯定道。
縱使關飛也沒經歷過什麼魔鬼磨合期,但,依照他對徐陽的簡單瞭解。
說魔鬼,那便真的是魔鬼。
畢竟,徐陽在軍中可是向來說到做到的。
能自願領罰五十軍棍的男人,又豈是那種簡單貨色。
“好了別說了,馬上開始了。”
見江林還想再說些什麼。
關飛急忙打斷江林那尚未說出口的話語。
果不其然。
關飛話音剛剛落罷。
那響徹在整個校場上的號角聲也已然進入了尾聲。
這也意味着,真正的魔鬼磨合期,正式來臨。
......
徐陽小院二樓平臺上。
一把碩大的雨傘豎立在平臺中心。
雨傘下,兩張躺椅上分別躺着徐陽與耿嬋兒。
“合兵時你說的魔鬼磨合期究竟是什麼樣的?”
耿嬋兒微微側頭看向一旁躺椅上的徐陽。
原本這種獨屬於二人的空間,耿嬋兒也不願提起軍伍之事。
但,一上午的觀察下來並未發現與武略軍日常練兵有什麼異樣。
越想,耿嬋兒心中便越是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