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互穿後被大反派攻略啦 >第222章 師父有一女,名璃悠
    “嗯。”

    之後,師以安加快了腳步,兩人又走了半柱香,陸璃悠便看到了那片紫竹林。

    一踏入竹林,涼爽的風瞬間撲面而來,煩躁的心瞬間就靜了不少。

    沿着石板路行走,陸璃悠打量着四周,這裏除了竹子,好像真的沒有什麼東西。

    進了竹林又走了一陣,兩人就到了師以安的竹屋。

    竹屋周邊沒有圍欄,外有一張石桌,兩張石凳,外加一張竹躺椅,就這麼幾個簡單的擺設。

    師以安推開門,向她微微笑着,“請進。”

    這次的笑容,雖然還是有點彆扭,但至少比剛纔的那個看起來正常了些,也更像是真的。

    陸璃悠踏入屋內,屋中的陳設比外面還要簡單,迎面而來的是矮小的竹桌以及兩個蒲團,屋子左側最內層靠牆放着一張竹牀,上面沒有任何牀被,牀尾立着一個衣櫃,牀頭靠牆處有一扇寬大的窗戶,平時躺在牀上就能看到窗外的竹林和夜景,屋子右側放着一張書案,一個書櫃。

    牆上沒有任何裝飾,直接就是竹子壘起來的牆皮。

    這屋子,誰看了不說一句環保啊……

    “你平時住這裏?”陸璃悠試探着看向師以安。

    他點了點頭,見她略驚訝的表情,垂下了眼,“殿下,請坐。”

    陸璃悠在矮桌旁坐了下來,隨意打量着屋內的陳設,可屋內原本就沒多少東西,看了一會,她就不得不把目光落到對面坐着的師以安身上了。

    “師大人,可是還有什麼話要同本王說?”陸璃悠又等了會,便開門見山。

    師以安擡眼看向她,欲言又止了一瞬後,緩緩說出了口,“殿下可還記得,臣年少時隨父親去過一次南疆。”

    她又不是莫修寒,她怎麼知道……

    “啊,似乎是有這回事。”陸璃悠仔細觀察着師以安,卻發現師以安也同樣在打量着她,“怎麼了嗎?”

    師以安微垂下眼,神色柔和了許多,他邊伸手拉開系在下巴處的黑繩,邊說道:“臣在南疆時,拜過一個師父,她教給臣很多東西,包括占卜、推演之術,爲人處世的方法,還有她個人對世間的見解。”他將官帽摘了下來,放置身旁。

    平日見他總是散着髮絲,一身白衣,飄然若仙,而現在的他卻是墨發全部束起,露出漂亮的美人尖,俊秀端正,特別是額間的一點硃砂讓穿着官服的他並未顯得特別肅穆,反而給他添加了幾分柔和。

    師以安剛放好官帽,擡眼看向陸璃悠,見她正盯着自己的額間,他微扯了點嘴角,訕訕一笑,擡手指了指額頭,“這枚硃砂印記,便是在那時留下的。”

    “挺好看的。”陸璃悠含笑看着他,這是她發自內心的讚美。

    “是麼?”師以安有些失神喃喃着,似乎是想到了什麼趣事,他不自覺勾了脣角,如春風拂面冰雪消融。

    他原來會笑啊……這是陸璃悠第一個想法。

    第二個想法是,他笑起來真好看,要是再喫胖點,笑起來就更好看了。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陸璃悠,“殿下見笑了。臣記性一向不好,舊事總是遺忘,在南疆時的記憶,其實早已忘了許多。”

    谷紙</span>他頓了頓,繼續道:“但那日在神廟裏,臣記起了一些,應該,對您是有些幫助的。”

    “哦?”這讓陸璃悠疑惑了,師以安跟莫修寒應該不算是很熟的關係,他在南疆的見聞跟莫修寒有什麼關係?更何況是幫助。

    師以安盯着她看了一會,緩緩道:“莫非殿下已經知道陸姑娘的身世了?”

    陸璃悠愣了,臉上的笑也沒了,她看着師以安,突然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他知道原主的事。

    那他……他年少時去的南疆,而原主跟他差四五歲,那他說不準是在南疆見過小時候的原主,而他又提了他師父,原主會不會是……

    師以安注視着她,灰茶色的雙眼中幾乎能映出她面無表情的樣子,“殿下若不願聽到此事,臣可以當作從未記起,也不會有人知曉陸姑娘的來歷。”

    陸璃悠揣摩着他的話,他以爲自己是不想知道,但實際上她太想知道了,剛纔完全是被他突然的話給震懵了。

    “說吧。”陸璃悠神色凝重地看着他,“你想起了多少,都說出來,但出了這個門,你就要忘得乾乾淨淨。”

    “是,臣明白。”師以安鄭重道。

    事情要從元康十六年說起。

    元康十六年,身爲太子的莫修寒拔出兇劍斷淵,血洗丞相府,導致寧朝命格更改,天地亂象頻生,師以安的父親前任太常寺卿師受先帝所託,前往南疆祕境尋求解決之法。年僅十一歲的師以安,也隨其父同行。

    歷時半載,他們終於達到南疆祕境,並根據指印找到了傳說中隱居在祕境的神女璃月。

    璃月一向不問世事,不願告訴師以安的父親解決之法,卻意外看中了師以安的資質,願意收其爲徒。

    師以安的父親只好將師以安留在這裏,讓他好好學習,之後獨自一人回了奉城。

    元康二十年,先帝派來使臣告知師以安,他的父親以自身性命換取天地機緣,已是時日無多了。

    師以安這才離開南疆,前往奉城。但因路途遙遠,行至一半之時,先帝駕崩,他的父親也在一旬後跟着去了,到底,他也沒見着父親最後一面。

    陸璃悠靜靜聽着他的話,她突然就想起,她在神廟時,曾問師以安爲何要替她隱瞞預言夢,那時,他說了一句話,“家父去時,臣便覺得,以人力對抗天力,着實可笑。”

    在師以安心中,對其父親,怕是又敬又怨。

    他的父親可以說是一個好臣子,爲了寧朝,遠涉南疆,甚至將唯一的兒子交給陌生女人,只願他能學得一二,日後好改寧朝命格,而後又不惜以自身性命去爲寧朝爭一個未來。

    但他卻不是一個好父親。

    他不顧師以安的反對,將他一人丟在一個陌生的地方長達四年,期間無一次看望。

    可笑二字,藏着的卻是可悲。

    師以安的講述並不流暢,他時常講着講着,就會停下思考一陣,再接着講,就好像記憶已經碎成了無數片,而他正在努力拼合。

    再次沉默過後,師以安緩緩吐出一口氣,看向陸璃悠,灰茶色的眸子裏,有什麼呼之欲出,他動了動脣,輕聲道:“師父有一女,名爲璃悠。”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