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煬沒坐多久,就被空姐要求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繫上安全帶坐好。

    他滿臉通紅的下來,忍痛坐下,時不時偷偷動兩下,顯然是不舒服。

    樊淵側眸看了看他,把毯子疊起來,眼神示意顧煬。

    顧煬看了眼毯子,沒動。

    樊淵收回毯子,開始脫外套,他把外套疊的方方正正的,又碰了碰顧煬。

    顧煬盯着樊淵手裏的外套,遲疑了一會兒,終於稍稍起身。

    樊淵把衣服墊在顧煬屁股下面,收回手時順勢勾着顧煬的脖子把他拉過來。

    “毯子你不坐,就想坐我衣服?”

    顧煬被樊淵按着後頸,視線亂瞟,不敢對視,偏偏還嘴硬。

    “要不是你,我也不會這樣!”

    樊淵捏着顧煬的後頸,有點好笑的貼着顧煬的耳朵:

    “我就帶了一件外套,你小心點坐啊。”

    “誰要坐了!”

    顧煬嘴上說着不坐,屁股卻坐的牢牢的,還嘴硬直到下飛機都沒再跟樊淵說話。

    一下飛機,他騰地站起來往外走,把樊淵遠遠丟在後面。

    樊淵拖着兩個人的行禮,看顧煬在前面走的姿勢彆扭,上前拉住了顧煬。

    顧煬看着氣,但還是乖,被樊淵拉住就不動了。

    “走路就走路,你扭什麼?”

    顧煬瞪大眼睛,擡腳踹了下樊淵的小腿。

    “我哪裏扭了?我只是屁股疼!還不是因爲你!”

    樊淵低頭盯着顧煬看了一會兒,生氣中的顧煬全身都是鮮活勁兒。

    他突然轉身,微微彎下了腰。

    “幹什麼?”顧煬語氣依舊不好。

    樊淵側頭,手背在身後勾了勾:“不上來?”

    顧煬眼睛一亮,樊淵要揹他!

    不等樊淵說第二句,他立刻撲了上去,雙腿環上去,被樊淵用手臂勾住。

    那些生氣啊、打定主意不理樊淵的念頭,頃刻間煙消雲散。

    顧煬將腦袋貼在樊淵後頸,來回蹭了兩下,雙手揪着樊淵肩膀的衣服。

    樊淵本就被顧煬坐的皺巴巴的外套,更加皺了。

    顧煬雙腿往前踢了一下,興奮的喊:“駕!”

    樊淵往前走的步伐頓住,微皺眉頭:“你當我是馬?”

    顧煬雙腿立刻緊緊盤着樊淵的腰,防止樊淵後悔要放他下來。

    “怎麼啦!當一下馬怎麼啦!讓我騎一下不行嗎?”

    樊淵:“你想騎我?”

    顧煬得意洋洋:“不是正在騎嗎?”

    樊淵語氣有點危險:“是嗎?”

    下一刻,顧煬就被樊淵一個旋轉,抱到了身前。

    他嚇了一跳,雙手緊緊抱着樊淵的脖子,雙腿被樊淵拖着,兩個人的姿勢從揹着,變成了正面抱着。

    顧煬臉色微紅:“你幹什麼!這裏全是人!”

    樊淵不爲所動:“全是人怎麼了,你不是想騎我?給你正面騎的機會。”

    話落,樊淵就這麼正面抱着顧煬往外走。

    機場出口全是人,顧煬羞的全程沒把臉從樊淵的脖頸裏擡起來。

    直到上了出租車,他才從樊淵身上爬下來,哪怕屁股再痛,也不肯坐樊淵身上了。

    樊淵逗他:“不騎了?”

    顧煬看了眼司機師傅,立刻上前捂住樊淵的嘴不讓他說。

    樊淵的嘴脣貼着顧煬的手心,脣角勾起的弧度顧煬都能清楚感覺到。

    他知道樊淵在笑,呼出的熱氣噴灑在他的手心,那熱氣似乎帶着活力,順着手心一路鑽到了心口。

    他心口跟着熱了起來,緊接着雙腿也跟着發熱。

    顧煬心想壞了,立刻放下手,按了按自己的雙腿。

    樊淵很快意識到問題,問他:“要變了?”

    顧煬委屈的點點頭,頗爲埋怨的看了樊淵一眼。

    樊淵不顧顧煬掙扎,把他抱到了懷裏,像哄小孩似的顛了顛。

    “忍一忍,馬上到賓館了。”

    司機師傅一路上數次偷偷往後看,心裏有點鄙夷,忍不住表現在了面上。

    到了賓館,樊淵抱着顧煬下車,轉身視線落到司機師傅身上,冰冷刺骨。

    司機師傅被嚇了一跳,一腳油門出去,沒等拐彎就因爲超速被交警給攔下了。

    樊淵已經抱着顧煬走進學校給訂好的房間,兩張狹小的單人牀並排放着,空間也不大。

    顧煬撐到樊淵關門,雙腿立刻變成了藍盈盈的魚尾巴把褲子撐破了。

    “我的褲子!”

    樊淵鎖好門,抱着顧煬看了眼浴室。

    小賓館的浴室就在屋子裏,隔出個四四方方的空間,裏面只有基礎的淋浴,還是透明玻璃的。

    顧煬看着淋浴噴頭,尾巴甩了甩,啪啪啪的拍樊淵的手臂。

    “怎麼辦?沒有浴缸!”

    說着幾顆小珍珠跟着砸了下來,顧煬立刻伸手去撈,還是掉在了地上。

    小珍珠噼裏啪啦砸在地上的聲音很清脆,這像是一個開關,讓一變成人魚就情緒過分敏感的顧煬哭了起來。

    他揪着樊淵的衣領,尾巴來回亂拍,哭的雙眼通紅,不停地控訴着,說一些亂七八糟沒有邏輯的話。

    “沒有浴缸,沒有水,好難受!”

    “我討厭你,不給我生小人魚!”

    “我要小人魚!”

    樊淵這才發現顧煬不只是變成了人魚,隨之而來的是劇烈的繁殖期。

    顧煬揪着樊淵的衣袖,又去拽樊淵的衣領,手指掐到了樊淵的肩膀,留下幾個印子。

    樊淵把顧煬放在單人牀上,正要起身,被顧煬緊緊揪住了袖子。

    “你要去哪裏?你不能走,我不要你走,你要給我生小人魚的!”

    樊淵見顧煬眼尾泛紅,明顯意識已經模糊了,偏偏雙手拽他拽的很緊。

    他沒辦法,只能脫了外套,外套剛脫下來,顧煬立刻眼尖的抓住了樊淵襯衫的袖子。

    樊淵這次做了準備,乾脆利落的把襯衫也脫了,光着上身去浴室。

    他把浴巾翻出來,用水徹底淋溼,也不擰乾,直接拎了過來。

    一轉身,就看到顧煬趴在牀上,雙手緊緊扣着牀邊,看着他的眼神哀怨又依賴,像是被拋棄的小可憐。

    見樊淵回來,他立刻翹起嘴角,笑的又乖又得意。

    就像在說:看吧!你不捨得扔下我的!

    顧煬拍了拍魚尾巴,樊淵一靠近,他立刻想揪樊淵的衣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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