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坐在大世集團會客廳內。她緊張地低着頭,細白的手指緊緊地攥着青花瓷的杯把,冷汗浸溼了手心。當門被推開的聲音傳來,她緊張又惶恐地擡起頭來,一張絕美小臉上盡是蒼白狼狽。

    然而,當來人的面孔出現在她的面前時,溫暖說不出內心是緊張還是失落。

    總裁特助寧沂面無表情的臉出現在她的面前。那張一貫都是如此冷矜與漠然的臉,跟那個高高在上的人,如出一轍。

    “寧祕書,霍先生怎麼說?”當這句話從溫暖的口中說出時,她的腦海中掠過霍天擎桀驁不馴的臉,霎時一股激流從溫暖的身體激穿而過,讓她不由自主打了一個冷顫。

    寧沂將手中包裝精美的盒子放在溫暖的面前,語調平淡,如一潭死水:“溫小姐,霍先生說,只要您看了盒子裏的東西就會明白需要怎麼做了。”說完,他禮貌性地頷首,然後打算轉身離去。

    “寧…先生”溫暖愣了一下,然後連忙又喚起寧沂的名字:“霍……霍先生,這是什麼意思?”

    寧沂轉身,看她一張梨花帶雨的臉,在眼眶間打轉的淚珠,宛如冬日清晨裏巍顫顫的冰晶。寧沂的心跳漏了一拍,然後在心中低咒了一聲,斂眉,冷聲:“總裁的意思,你向來不會猜不到。”說完,他連忙推開門走了出去。

    溫暖凝視着桌子上的盒子,腦海中驀然浮現出霍天擎冷峻又邪魅的臉。她纖細的身體忍不住輕顫,痛苦的記憶重回腦海,多年前被他蹂躪與玩弄的記憶又清晰的浮現在眼前。

    夜晚中,他如沒有感情的獵豹,殘忍地玩弄着她青澀而稚嫩的身體,完全不顧她是未經人事的處子,瘋狂而果斷。儘管事情已經過去了三年,而她也不再是當年那個從東京偷渡而來的可憐女孩,已經成長爲華萊集團可以獨當一面的公關經理,然而想起那個男人的時候還是忍不住顫抖與恐懼。

    那種身體被蹂躪、心靈被踐踏的感覺還清晰地籠罩在她的心頭,讓她想起來的時候就後頸發涼。

    如果這次不是華萊集團爲了爭取到大世集團的一個招標項目,總裁齊羽安多次拜託自己,並且告訴她這是一次絕佳的晉升機會,溫暖是絕對不會允許自己再與霍天擎見面的。

    當她打開盒子,看到裏面的東西時,再一次奔潰地坐在了椅子上。她愣怔地看着盒子裏布料少到可憐的情趣內衣,再一次肯定霍天擎即將給自己帶來一場噩夢……

    溫暖站在酒店門外,她仰頭,緊張地深呼吸,長長吐出一口氣兒,感情可以處理不好,但是工作絕對要爭氣。想起同事背後許她花瓶的稱號,她強迫自己鎮定起來,握起拳頭,敲了敲門。

    “進來。”低沉舒緩的語調絕對是霍天擎的風格,他總是如一頭悠閒臥在暗處的狼,你不會知道他什麼時候會伸出自己鋒利的爪牙。

    光是霍天擎的聲音就讓溫暖出了一身冷汗,背脊發涼。直到“咔嗒”一聲,紅外線遙控門在她面前自動開啓,溫暖蒼白驚恐的面容展現在霍天擎的面前。

    此時,他正站在客房的酒櫃旁,身穿純白棉質浴袍,高大健美的身材給人巨大的壓迫感。剛剛沐浴過的黑髮上水珠閃耀,熠熠生輝,他的五官絕色俊美,本該是陰柔到極致,卻奇異地給人冷峻與桀驁,薄脣上挑的弧度,盛滿殘酷與邪肆。

    “霍…霍…先生……”見到他的剎那,所有自尊全然崩潰。

    溫暖語氣顫抖,臉色帶着驚恐與倉惶。她緊張地攥着皮包的袋子,手指絞到發白。

    自動門在溫暖的身後關閉,兩人共處的空間讓溫暖無比恐懼,她緊緊地貼着身後的門板,卻明白無路可退。

    “怎麼?三年過去,你是越來越不乖了。”霍天擎晃動着指間高腳杯中的紅酒,嘴角噙着一抹冷漠與殘忍的笑。他緩緩走到溫暖的面前,目光直射向她衣領間敞開的胸口,冷笑着說:“你竟然敢不聽從我的命令?”

    話音剛落,冰冷又嗆人的紅酒便盡數撲到了溫暖的臉上。她狼狽地站在他的面前,倉惶而無處可逃,如一隻可憐的待宰的羊羔。

    “沒…沒有……”溫暖害怕地替自己辯解着,然而,她話還沒說完,霍天擎便伸出有力的手掌,狠狠地攫住她的脖子,將她按在門板上。他冷峻的黑眸死死地盯着她的眼睛,看着她蒼白虛弱的臉在自己手掌中驚恐掙扎。

    “啪”一個響亮的耳光扇在溫暖的臉上,霎時鮮紅的紅印在她白皙的臉上蔓延開來。她跪坐在他的腳下,一如三年前那個雨夜。

    “我以爲溫小姐這三年間手段增長了不少呢!”霍天擎的語氣中帶着嘲諷:“畢竟有能力從我手中偷走情報又擺脫了ji女身份,一步步成爲商界最厲害的公關經理了,現在看來還是一樣的懦弱卑賤!”

    他的語言暴力讓溫暖簡直搖搖欲墜,然而此刻,她依舊保持着殘碎的笑容。然後緩緩解開風衣的帶子,隨即只穿着情趣內衣完美的身體出現在霍天擎的面前。

    溫暖在A城商界的圈子裏以貌美膚白、身材絕佳而出名,不知有多少名流巨賈期待成爲溫暖的入幕之賓,如果看到此刻的景象一定會鼻血急噴。

    “霍先生,我已經按您的指示去做了。”溫暖沒有勇氣擡起頭來,她僵直地站在原地,目光死死地盯着地板上燈光拉長的暗影。

    “很好!”難得霍天擎冷凝的語調中出現了一絲戲謔,他如刃的目光從溫暖光潔白皙的肌膚上滑過,隨後,他的語氣中帶着殘忍的冷酷:“你過來,讓我看看這三年你伺候男人的本事長了多少。”

    拳頭悄悄握起又放下,溫暖努力讓自己保持冷靜,隨後平視霍天擎:“我今天來,是想與霍先生談談大世集團ser那個項目的招標問題。”

    “招標問題?”霍天擎抱臂斜挑起嘴角,冷笑一聲:“三年前,你趁我喝醉偷到我公司的情報賣給華萊集團,從而順理成章地進入華萊成爲公關經理,這筆帳我還沒有找你算,你今天卻來和我談招標的問題?”

    “霍先生!”他提起的舊事是溫暖一輩子的痛,她的臉色蒼白的可怕,她僵直着脊背:“我當時並不知道您那是商業祕密,無心之過,還請先生能夠原諒。”說完,她低下了頭。

    “原諒?”霍天擎冷笑了一聲:“你以爲同樣的錯誤我會犯兩遍嗎?”擱下這句冷笑,他的眼眸中射出陰鷙冷色的光芒。

    “霍先生!”溫暖害怕地跪在霍天擎的腳下,淚珠滾落在瓷白的臉上:“先生,請原諒我當年一念之間的過錯!算我求您了!”她揚起臉來,苦苦哀求。

    霍天擎執起溫暖美麗到令人暈眩的臉,他冰冷的呼吸碰灑在她的臉上,四目相對,她的眼眸盈盈墜淚,然而霍天擎的語言中卻沒有絲毫的同情:“你這樣假惺惺的表情只讓我感覺到無比的厭惡,明明是人可盡夫卻偏生要裝出一副清純少女的模樣,你知道嗎?我就要在衆人面前撕掉你的僞裝!”說完,霍天擎一把將溫暖推倒在地面上。

    “霍先生,人都會犯錯,我保證那次絕對不是故意的,請不要再拿我開玩笑了。”溫暖認真地解釋着,拋卻男人的冷酷無情,這件事對於她來說,的確心懷歉意。

    “沒興趣聽你說這些!”霍天擎雙眉一挑,展開雙臂,面容邪魅:“現在有更重要的事,你惹的火,你來滅!”

    記憶裏,他記得面前這個女人的身體是無比香滑與溫柔的,就算事隔三年,他依舊記得她在他手指間穿梭的觸感,如此動人心絃。伴隨着室內燈光的跳躍,交纏的身體與曖昧的呻吟在室內開始響起……

    然而,驀然響起的手機鈴聲卻打斷了兩人的好事正酣,霍天擎一腳將身上的女人踹到地上,彷彿此刻的溫暖是如此厭煩的存在。

    他伸手滑下接聽鍵,彼頭,蘇錦珊嬌嫩欲滴的聲音傳了過來:“擎,你在幹什麼?”

    “在外面,你呢?”儘管他的聲音還帶着慾望過後的沙啞,語氣卻變得溫柔憐惜:“你吃藥了嗎?今天感覺怎麼樣?”

    “喫過了,醫生說我今天表現很好!今天我自己沿着花園走了一圈呢!”蘇錦珊的聲音轉而帶了一絲祈求:“擎,你今天會回來陪我嗎?”

    聞言,霍天擎忍不住看了一眼正在狼狽穿衣服的溫暖,他墨色的眸暗了一下,隨後低聲回答:“我一會兒就回去陪你。”

    上流社會的圈子裏,誰都知道霍天擎已經是家有嬌妻。他的妻子蘇錦珊是上任市長蘇江雄的掌上明珠,傳言她擁有堪比天仙的容貌,見過她的人都驚歎於她的美。只可惜如此漂亮的人,又曾經是A城最出色的芭蕾舞者,卻在一次車禍之後雙腿癱瘓。

    然而,就算蘇錦珊失去了雙腿,霍天擎這個號稱A城最熱門的黃金單身漢,還是義無反顧地與她舉行了盛大的婚禮。他們兩人的婚禮曾轟動了A城整個社交界,被稱爲盛大的世紀浪漫婚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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