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天擎與蘇錦珊青梅竹馬,兩人一同長大,似乎早就註定了要在一起的命運。婚後的兩人,霍天擎更是將蘇錦珊溺寵在心,兩人的伉儷情深不知感動了多少人。

    此刻,溫暖攥着衣領坐在牀邊,覺得自己就像一個可惡的第三者,不,甚至對霍天擎來說她不過是發泄shou欲的通道。

    霍天擎掛斷電話,然後收拾凌亂的衣衫。他抿着嘴脣,面無表情。

    “霍……先生……”溫暖在後喏喏地說着:“招標的事情……”

    “明天上午,你來凌波一色找我吧!”霍天擎一邊整理襯衣袖口邊的金色袖釦,一邊面無表情地說。

    “好的。”溫暖只能低頭回答。

    猛然,正要起步離開的霍天擎忽然攫住溫暖的下巴,四目相對,他黑色的眸如黑絲絨般誘魅深邃,深不見底。溫暖鮮紅的脣忍不住輕輕顫動了起來,一如清晨微風中顫抖的嬌豔花瓣。

    他薄情的嘴脣中吐露刀刃般鋒利的話語:“溫暖,你是第一個敢耍我的女人!像三年前一樣遠離我,不然,我這個人唯一的缺點就是記仇,所以這次你主動跑到我的面前,就要想好應付的代價!”說完,他一把甩開了溫暖的臉。

    劇痛以下頜爲據點向整張臉蔓延,卻抵不住溫暖內心的恐懼。耳裏傳來霍天擎推門離去的聲音,她的身體如泄了氣的皮球瞬間癱軟了下去。

    別墅門口的大燈亮了起來,一直站在窗格邊眺望的蘇錦珊灰暗的眼眸中染上了一層亮色。她連忙對身邊的女傭說:“快把我推到梳妝檯邊,擎回來了,我要補妝。”

    當霍天擎踏入房間,蘇錦珊那張絕美出塵的臉便出現在了眼前。她果然一點不辜負媒體評價的“一千年纔出現的美女”,精緻五官如藝術家的雕塑,白皙的肌膚如山間瘦雪,晶瑩點滴間泛着光彩繽紛,在她的面前,所有可以稱之爲美的東西似乎都黯然失色了。就連坐在輪椅上的腿,都變成了一種殘缺的美。

    可是,如果跟“她”相比呢?

    “擎。”忽然,蘇錦珊喊了一句,她有些詫異,擎怎麼會失神。

    “天冷了,你怎麼還坐在窗前吹冷風?”霍天擎手中拿着一條毯子,動作輕柔地蓋在蘇錦珊的腿上。然後順手攏了攏她穿在身上的毛衣。

    “不冷,有你在就不冷。”蘇錦珊淺笑了一下:“你能回來,我心裏開心地要死。我想彈琴,推我去琴房吧!”

    “天色不早了。你需要休息!”霍天擎打橫將蘇錦珊抱起來:“明天再彈琴吧!每天都在家,時間多的是。”

    他的話卻讓蘇錦珊環在他脖頸的手僵了一下,她的笑容凝固在臉上,神色也黯淡了下去:“是啊,你們每天都可以出去,只有我每天留在家裏。”

    霍天擎將她抱回臥室,動作溫柔地放在牀上,幫她將被子整理好,語調輕柔:“早點休息!”說完,他就準備轉身離去。

    “擎。”蘇錦珊忽然拉住霍天擎的手,語氣哀求:“今天晚上你能不能陪我?”

    她的話截住了霍天擎邁出去的腿,他的背脊停頓了下,然後側身,語氣卻變得冷淡:“我還有些工作需要處理,你先睡吧。”

    “我不想只做你的妹妹!”蘇錦珊忽然語氣激動地坐了起來,淚珠從她絕美地臉上滾落了下來,聲音哽咽:“你可不可以不要這樣?我是你的妻子啊!”

    “不要無理取鬧了。”霍天擎轉過臉來:“錦珊,你累了,需要休息。”

    “休息,休息!我不要休息!我還想跳舞!我還要光芒!這樣像個半死人的生活!我已經受不了了!蘇錦珊奔潰地抱着頭,絕望地哭泣着:“擎,你還不懂嗎?我要的只是你,我要你陪着我。”

    “錦珊。”霍天擎抱住她纖細顫抖的身體,低聲安慰着:“我會治好你的腿的。你先冷靜下來。”

    “擎,我不是你妹妹,你娶了我,我是你妻子。”蘇錦珊從他的懷中擡起臉來,淚顏楚楚地看着他:“我愛你,難道你就不可以愛我嗎?難道連你也嫌棄我是個廢人嗎?”

    “不許胡說了!”霍天擎皺眉,語氣帶着責備:“我已經把自己能給你的都給了,你只需要安靜地在家靜養,其他事情都有我來解決!”

    “擎,你爲什麼總是要逃避問題?我知道…你只是因爲可憐我才娶了我。你根本就不愛我!”

    “你累了,早點休息吧!”霍天擎從牀上坐起來,然後呼喚女傭進來,吩咐她們細心照料她。

    “擎,擎……”蘇錦珊撕心裂肺的聲音還在身後迴盪着,霍天擎走到客廳,煩躁地揉着眉心,一口將杯中的冰水盡數灌入咽喉。

    腦海中,忽然浮現出溫暖那張蒼白哀求的臉。

    他低咒一聲:“該死!”這個女人總是輕易能挑動他感情的神經。三年前,當他在一排搔首弄姿的女人中看見瑟瑟發抖的她時,內心那從未撥動過的琴絃卻“蹦”一聲斷掉了。

    只可惜,出乎意料的是,這個看似弱不禁風的小女人竟然趁他熟睡的時候偷走大世集團商業機密,賣給華萊集團,隨後便擺脫ji女身份順風順水地成爲了華萊集團的公關經理。

    一想到自己竟然被一個女人擺了一道,霍天擎就怒髮衝冠!他暗暗咬緊牙關,攥緊拳頭,既然這個女人敢再度來招惹自己,他就絕對不會放過她!

    第二天,溫暖站在凌波一色酒店的前臺,當她對前臺女服務員說出自己是與霍天擎有約。女服務員的臉上雖然依舊維持着禮貌的笑容,目光卻透露出羨慕。

    當溫暖打開包廂的門,看見屋內坐着四個年輕的男人。上流社會的人都知道,這四個男人掌握整個A城各個行業的佼佼者。其中,坐在中央的是掌握A城金融命脈的霍天擎,在他旁邊清瘦的青年,是海運船王的二公子東方黎。

    在東方黎旁邊的擁有一張花美顏的邪魅男子,則是掌握A城石油與通訊業的許晉陽。許晉陽旁邊獨斟淺酌的斯文男子,則是教育業巨頭顧夜瀾。

    在四人的身邊,跪坐着幾個臉孔漂亮,身材火辣的美女。幾人手中端着托盤,伺候四人抽菸喝酒。

    A城公關界都知道溫暖是公關能手,相信在座的幾人都認識溫暖。看見她進來,霍天擎平靜的眸底掠過一抹驚豔,他眼見溫暖穿着中規中矩的黑色套裙,連嫵媚的長髮都綰成了古板的髮髻。

    “霍先生。”溫暖斂眉,心跳加快,心知今天霍肯定是要給自己好看。

    “都說溫小姐是A城公關界最厲害的公關,叫霍先生可是太不給我面子了。”霍天擎嘴角挑起一抹殘忍的冷笑:“來,溫小姐,自罰一杯!”說完,他對一個倒酒女使了一個眼色。

    倒酒女連忙在高腳杯中倒了一杯橙黃色的酒。

    “霍先生,我來只是想與您談一談招標的事情。”然而,溫暖話還沒說完,就被霍天擎殘忍地打斷了:“溫小姐,難道不覺得喝了酒,興許我會更痛快的答應你嗎?”

    聞言,溫暖心知今天這酒是必喝不可。她端起酒杯,仰頭,一飲而盡。四個男人的目光都盯在她的身上。

    “我還記得溫小姐最擅長的不就是通過身體來得到自己想要的嗎?三年前,溫小姐穿得可不是這樣規矩啊!我至今還記得你身穿超短裙的模樣呢!”霍天擎嗤笑着說:“怎麼?現在是隻服務那些有錢的老闆了嗎?要說有錢,A城內沒有比我更有錢的人了吧?如果你想要的是錢!”說完,他揮手將一把鈔票扔到她的臉上。

    鈔票沿着溫暖的臉向下滑落,紛紛揚揚地散落在地面上,引起了陪酒女的驚呼。然而,溫暖卻只能僵站在原地,一臉蒼白,身體搖搖欲墜。

    又是這種身體被羞辱、靈魂被踐踏的感覺,一如三年前那個可怕的夜晚,溫暖永遠不會忘記。手掌在邊側攥住又鬆開,溫暖咬着嘴脣,直到血珠滴落。她擡起臉,內心在狂躁地憤怒着,語調不由提高:“霍天擎!你夠了!”

    耳聽到溫暖開始反抗,霍天擎劍眉一挑,伴隨着邊側三人的笑聲,他用手指攫住溫暖的下巴,強迫她的眼睛與自己對視:“豢養在家中溫順的貓竟然學會對主人伸出尖利的爪牙了?好玩……”

    他的話又引起衆人一陣鬨笑,霍天擎的薄脣邊挑起了嘲諷的冷笑。

    溫暖感覺自己的背後簌簌發冷,冷汗不斷地從她的背上向下流淌。她強忍着不讓自己哭,但是眼淚卻不受控制地從眼眶間滾落而下。

    “吆,還哭了呢!真是梨花一枝春帶雨啊!”許晉陽的語調中帶着輕薄與調笑,然後又扭頭對東方黎說:“老三不是憐香惜玉的好手嗎?怎麼不趕快過去安慰安慰人家?如此漂亮的美人在你面前都哭成這樣了,你還坐得住?”

    “是呀!要不要我過去抱着安慰一番?”東方黎嘴角挑起邪魅的笑,目光不懷好意地掃到溫暖的臉上,又迅速從霍天擎的臉上一掃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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