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約好凌晨五點在店門口集合,就各自打道回府了。
我一邊擔心着明早送親的事,一邊擔心着夢瑤的身體,心裏很亂。
結果一進門,就給了我個驚喜。
林夢瑤醒過來了!
她正在喫晚飯,一看見我,就很高興的小跑過來。
“你去哪兒了,怎麼臉色這麼差?”
我笑道:“有點事要辦,但不要緊的。”
林夢瑤猛然一楞,迅速的退到了牆根,一臉驚慌。
“你、你是誰??”
“額,我是黃昊啊,你不認得我了?”
怎麼回事?難道人雖然醒了,卻失憶了?
林夢瑤捂住劇烈起伏的胸膛,不敢置信道:“可黃昊是個傻子啊,你說話怎麼這麼流利??”
原來如此。
這傻妮子,還真當昨晚我照顧她的那一幕,是場夢、我仍然是個傻子。
我儘量放慢腳步,走了過去。
“瑤瑤,是我,我已經恢復神智了,但你別怕,以前的記憶都在,我還記得你多麼溫柔善良,也記得我們領了證,已經是真正的夫妻了……”
我每靠近一寸,她的呼吸就急促一分。
但當最終看到我熟悉的、溫和的眼神,她突然就不那麼驚慌了,臉頰微微發紅的低下了頭。
我笑了笑,輕輕牽起她的手。
她不敢看我,卻也沒有拒絕,只是安安靜靜的跟上。
我們回到了餐桌。
林國棟一直在背後注視我們,見我自己解決了,他就很滿意的笑了出來,讓廚師幫我們做頓夜宵。
今天盡忙着陪酒了,都沒喫飽。
餐食中,林夢瑤一直偷偷打量我,顯得有些不敢置信。
我笑了笑,給她夾了塊紅燒肉,道:“瑤瑤,你中邪了,你自己可能還不清楚。但別害怕,有我在,絕不會讓任何事物傷害你的。你只管好好喫飯休養,會沒事的。”
林夢瑤猶豫了下,才紅着臉喫下那塊肉。
對她而言,完全是一覺醒來遇到個陌生人,而且還跟她領了證,緊張是難免的。
而我要做的,就是爲她打消這種感覺,讓她知道,我就是我,從沒變過。不管是傻子還是正常人,都是那個可以豁出命保護她的人。
終於,她的情緒漸漸緩和了下來,思考了一下,居然也給我夾了塊肉。
我心頭一暖,微笑道:“瑤瑤,你不要緊張,雖然我們已經領證了,但如果你一時間消化不了,我們還是可以像朋友那樣相處。”
“真的嗎?”林夢瑤眼前一亮,古靈精怪的歪起嘴脣:“那如果……如果我說要跟你離婚,重新從朋友做起,你願意嗎?”
我怔了一下,接着繼續喫飯,平靜道:“當然可以,我們可是命中註定的,我還怕你跑了不成。”
“你還蠻自信的。”林夢瑤玩着筷子,想了想,突然好奇道:“你真的從小就傻傻的嗎?那別人會不會欺負你啊?”
我也放下筷子,笑着跟她像朋友一樣聊起來。
從生活聊到風水,從風水聊到最近共同經歷的事;
不太健談的我,和有些怯生的她,卻像已經認識了幾十年似的,越聊越起勁。
哪怕我們的相遇比現在糟糕個百倍,哪怕她在南極我在北極,我們始終是彼此靈魂深處,一直在等待的那個人,有着與生俱來的默契。
林國棟一直看着我們,一臉姨母笑,突然道:“瑤瑤,今天阿昊跟他師父合夥開店了,就在你們的婚房下面,雖然效益跟大公司沒法比,但也是份正當事業啊,遲早能做大的。”
“真的嗎?”林夢瑤眼前一亮,驚喜的抱住我胳膊:“那我來幫你!一定很有趣吧?肯定比坐在家裏好玩。”
剛說完,就猝然臉紅,想把手縮回去。
我卻很自然攬住她的腰肢,問道:“可以嗎岳父?”
林國棟低笑連連:“你們兩口子的事,問我幹啥。”
兩口子三個字,令林夢瑤的臉更加羞紅欲滴,突然微若蚊吟道:“太快了……”
我愣了一下才明白過來,急忙鬆開她。
她沉默幾秒後,卻又一次主動的挽住了我,微微臉紅,繼續喫飯。
我心裏暖暖的。
雖然跟普通人有些不同,但,我們確實是在談戀愛吧?
喫完飯後,我看林夢瑤已經沒事了,就想回店裏去。
畢竟今天無論法力還是體力,都嚴重透支,這一覺肯定會睡得很沉,在店裏等老八他們會保險點。
林夢瑤聽完後,居然說要跟我去。
“可婚房還沒裝修好。”我疑慮道。
“沒事,可以睡在店裏啊。”林夢瑤很自然的挽住我,笑容俏皮:“我都不知道睡了多久了,想透透氣,也想看看那個鋪面裝修成什麼樣子了。”
我只好徵詢的望向老丈人。
林國棟看着我們緊挽的姿態,卻觸景生情似的,眼神有些傷感,笑着擺擺手:“去吧去吧,女兒大嘍,留不住嘍。臭小子,保護好她。”
我認真的點點頭。
提前去店裏,就是因爲有些虛脫,結果沒走幾步,我就發覺精力奇異的充沛了起來。
也許這就是姻緣的力量吧……
望着夢瑤在月色下美麗的容顏,我突然心血來潮道:“咱們去看電影吧!”
林夢瑤微微一怔,然後有些臉紅的點頭:“好啊,但看什麼?”
“午夜兇鈴!”
“噗!你想嚇死我啊?”
……
午夜的影院都是老電影,我們挑來挑去,最後選擇看倩女幽魂。
到了黑山老妖搶親那一段,林夢瑤嚇得緊緊摟住我,臉也貼着我的胸膛,絲絲少女芬芳縈繞在周圍。
雖然感覺很好,但說實話,手都被壓麻了。
我試探着將手抽開,這無聲的動作卻嚇了夢瑤一跳,整個人都跳了起來,剛好被我條件反射的接住。
“剛纔好像有老鼠!”
林夢瑤害怕的對我說,卻猝然一楞,這才發現我們的姿態有多曖昧,甚至近到能聽見彼此的心跳。
咚、咚、咚……
我們的臉都燒了起來。
咚、咚、咚……
心跳越來越快,終於,我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