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姐多慮了,我惠府什麼都有,但唯獨是貓,絕對沒有。”
惠夫人衣帶翩翩的走來,很自然地坐到柳正旁邊,翹起的玉腿有意無意碰了他一下,眼神慵懶而魅惑:“你說對不對啊,柳先生?”
柳正直盯着她寬鬆的吊帶,都移不開眼了:“什、什麼?”
惠夫人又是咯咯一笑,轉身面對柳正,腳尖也很自然的觸到了他的膝蓋上。
“我是說,昨晚叫.春的,肯定不是貓,您說呢?”
柳正直咽口水,傻笑道:“對,你說什麼都對……”
就在此時,惠長安來了,柳正趕緊擦掉口水轉過了臉。
惠長安一副很哀傷凝重的樣子,使眼色叫大兒子與小女兒先入座,然後非常苦澀的衝柳白拱拳。
“親家公,昨晚住的可還舒適?”
柳白疑惑的點點頭:“親家,您的臉色怎麼不好?”
惠長安故作悲傷的長嘆一聲:“因爲有個很不好的消息,要告訴您。”
說完便衝惠大使眼色。
惠大揩了揩鼻頭,正要侃侃我是如何將他家老二拐跑,我就猛然從飯盆中擡起了臉,傻笑道:“什麼是不好的消息啊?”
惠大嚇的一哆嗦,直接從板凳上掉下去了,不敢置信的看着我。
那兩口子的臉色也微微一變,卻是喜上眉梢,頗有幾分失而復得的味道。
呵呵,但馬上就到你們哭的時候了……
跟我猜的一樣,惠夫人果然立馬問我昨晚去了哪兒,有沒有見過她家老二?
惠大立馬在背後衝我咬牙切齒,甚至暗自掏出把小刀,衝我做抹脖子的手勢。
我一臉很害怕的樣子,然後突然衝夫婦倆傻笑:“大哥、大哥帶我們去山上玩了!”
“他說跳崖最好玩,然後就把二哥推下去了,真的好好玩啊,二哥玩到現在都不捨得回來呢~”
“什麼!?”柳白拍桌而起,嚇得臉青:“這種事怎麼不早說?親家,快帶人下去搜救啊!”
“完了完了,這下非出人命不可!親家公,要不我們幾個,就先告辭吧,不然等警察來了,就不好說了!”
夫婦倆更是當場驚飛了魂魄似的,從頭到腳都石化了;
不敢置信的望向惠大,而後者已經瑟瑟發抖了,滿臉心虛的冷汗。
然而多虧了谷茗,他本是來害我的,卻反而間接的向世人證明了我是個真傻子;
傻子的靈魂有缺陷,是不會撒謊的。呵呵,也省的我去解釋了。
果然,夫婦倆根本不相信惠大的狡辯,瞪着他的眼神越來越陰毒,簡直要喫人。
惠夫人更是流出了淚水。
惠大嚇得臉色鐵青,再也不敢掰扯了,戰戰兢兢的跪在一旁。
就在此時,惠長安卻突然笑道:“都說傻子就像小朋友,那還真是童言無忌啊。我的孩子都是正常人,怎麼可能拿跳崖當遊戲呢?”
“也就是說二少爺沒事?”柳白松了口的問。
惠長安微微點頭:“老二昨晚就去他外婆家了,估計得玩幾天纔會回來。”
他說的平靜,我心裏卻翻起了驚濤駭浪。
這還是人嗎??
自己的兒子墜崖了,他不趕緊派人下去搜查,居然還能爲了留住柳家人,裝作沒事人一樣。
是我太敏感了,還是這個人,真的冷血到不像個人?
這頓飯,喫的怪異極了——兩位家主談笑風生,兩個兒女跪在地上不敢動筷,夫人則偏着腦袋暗自垂淚,一名男客人還色眯眯盯着她看。畫成畫一定很抽象。
也就我喫好了。
早飯結束後,惠夫人立馬按照昨晚的約定,請所有人到山上週游去了。
我還有事要辦,就裝病迴避了。
等其他人離開後,我急忙也瞧瞧溜出院子,結果在後院方向聽見了一陣慘叫聲。
“哎呦!哎呦!爹別打了,我知道錯了,嗚嗚嗚~”
只見那肥頭大耳的惠大,跟只肥蠶蛹似的被倒吊在樹上,被他爹用皮鞭瘋狂教訓。
“啪!啪!啪!”
每一下都打得皮開肉顫!
惠三站在旁邊看着,時而嚇得直哭,時而又感到好玩的拍手大笑。
這一家人的怪誕程度,簡直能用光怪陸離來形容。
不過正好……
我立馬掏出手機,關掉快門跟閃光燈,偷偷的放大焦距,拍下了兄妹倆以及惠長安的臉。
然而這家人的感官都特別敏銳,還是發覺了我。
惠大頓時氣得像蝦米般翻卷“臭傻子,你別躲,老子看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