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靈機一動,掏出備用的桃木劍,試着在其他桶裏也攪動了幾番。
果不其然,裏面都有屍體!
我愈發感到詭異和不安了。
就在此時,後腦勺一涼,被什麼東西抵住了。
緊跟着便是拉動槍栓的聲音。
草,被發現了!
我沉聲道:“都是我的注意,跟那個女孩無關。”
水手悶聲不吭,扔過來一根鐵索,示意我自己拷上。
就在此時——
“啪!”
水手被人用槍托砸倒在地!
是老八!
他注意到有人過來,就自己先躲了起來,拿我們兩個當誘餌,然後再來個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查出什麼了嗎?”老八焦急道。
我心情沉重的搖搖頭“這裏有很多屍體,但身份不明,也證明不了什麼。”
“不過,有一點倒是能確定了——這些傢伙是真敢殺人!”
“趕快去找船長吧,但願他還活着!”
我們把昏厥的水手所在集裝箱裏,就急匆匆跑到了船舷。
這才發覺想的太簡單了。
從這2號船到1號船,間隔十幾米。除非長出翅膀來,不然也過不去啊!
正感到爲難,老八就嘿嘿一笑:“你看這是啥。”
我眼前一亮,發現他不知從那兒找了只錨槍。
“讓開。”
老八站到了最前面,眯着眼瞄準對面的甲板——
砰!
連着繩索的箭徑直射過去,矛頭精準無誤的卡在了柵欄上。
“八叔,你確定你不是國際特工嗎?怎麼啥都玩得轉啊!”
“別拍馬屁了,快上!”
我點點頭,第一個小心翼翼的站了上去;
劉果兒緊隨其後,老八斷後。
劉果兒沒我們膽大,看着下面波濤洶涌的海面,站都站不穩了,更別提前進。
我沉聲道“看過《走鋼絲的人》嗎?不要往下看,想着你的目標,眼睛對着我的脖子,相信我。”
劉果兒使勁點點頭,雖然還是很害怕,卻是咬着牙直接閉上了眼,雙手搭住我的肩膀,完全循着本能跟隨我。
我深呼吸着,心裏其實也很慌。
要是掉下去了,就完蛋了!別指望那幫水手會撈我們,不直接開槍掃射都算好了!
所幸,我的平衡性還不錯,有驚無險的走過了大半。
眼看着即將登上甲板了。
咔!
斷裂的聲音!
我心下一驚;
糟了!我們三個太重,繩子要斷了!
我還不敢說出來,不然劉果兒肯定嚇得腿軟,直接栽下去。
只能加快步伐。
但繩子也因此斷裂的更快了。
眼看着斷裂處,只剩下幾根纖維在支撐了,我突然夢一咬牙,回頭掐住了劉果兒的腋窩。
在她驚慌的聲音中,我猛一扭腰,直接把她扔上了夾板。
啪!
繩子也徹底斷了!
完了……
萬念俱灰之際——
噗通!
有人撲倒在地的聲音。
緊跟着繩索居然穩住了!
我定睛一瞧,居然是一個1號船上的水手,緊急的抓住了斷繩。
“出來救人!”他嘶喊道。
頓時有更多的水手從船艙裏涌出來。
雖然個個餓的面黃肌瘦,但人多力量大,一個拽着一個,最後硬是支撐到了我跟老八爬上假扮。
草,嚇死了…
“謝謝你們啊。”我感激道。
水手望着我們,眼神卻都有些戒備:“你們好面生啊,應該不是船員吧?那你們是誰?”
我深思熟慮了一下,決定以誠相待:“我們是來查案的。”
“原來如此…”
水手們面面相覷了一下,都苦着張臉道:“跟我們無關啊!是阿勇帶頭劫船的,我們不答應,他就把我們困在1號船了,斷水斷糧斷藥,我們也都是受害者!”
原來如此…
“阿勇就是那個假船長麼?”老八問道。
水手們點了點頭,都有氣無力。
我急忙把挎包裏的幾包零食都掏了出來。
水手們頓時爭先恐後,狼吞虎嚥。
“真正的船長呢?”我問道。
“你們有沒有見過一個叫劉柱子的人?”劉果兒卻是更加心急的問。
議論紛紛中,一個戴着廚師帽的人問道:“是不是五十來歲,缺了半塊耳朵,刷牙時喜歡嚥下一些沫子當消炎藥的傢伙?”
劉果兒眼前一亮:“對,就是他!他是我父親,你見過他嗎?”
廚師十分驚訝的打量着劉果兒:“我去,敢情老劉沒吹牛啊,還真有個天仙似的閨女兒。”
“對,我見過他,他上船後一直在廚房幫我打下手。”
“人呢??”我急忙問。
廚師往四周看了看,卻是苦澀道:“不知道啊。感覺好久沒見到他了,可能被阿勇使喚到其他船上了吧。但也有可能…”
他沒敢往下說。
劉果兒卻還是慘白了臉色。
想起了那些油桶裏的屍體,有那麼兩具,確實很像劉柱子的體型。
“別瞎想,劉叔吉人自有天相!”我立馬安慰道;
自己心裏卻也很慌。
我曾親眼見到劉叔站在那艘幽靈船上。
幽靈船幽靈船,住在上面的自然都是幽靈。
而這就意味着,劉叔可能真的已經死了,我看見的只是他的魂魄。
儘管如此,我還是勸果兒儘量往好的方面想。
她沒說什麼,眼神卻越來越絕望。
“你不是想找船長嗎?”一名水手突然拉開了艙門,抹着眼淚道:“在裏面呢,可是他…唉。”
出事了?
我急忙跑進去,看清裏面的光景後,頓時一楞。
船長就躺在牀上。
但早就昏迷不醒了,而且指甲和嘴脣發黑,臉色蠟黃,耳孔跟眼角都有血跡,顯然七竅流血過。
我急忙給他把了下脈,又翻開眼皮仔細看了看,最後心情沉重的望向老八。
“沒錯,他也中了瘴毒了!”
老八立馬問道:“還有其他人病成這樣嗎?”
船員們紛紛搖頭,道:“我們又沒下海。”
我靈機一動:“意思是,他是下過海後,才變成這樣的?”
“對啊。”船員點點頭“準確的說,是十一天前下過海的三個人,不過鄒大偉那個臭傻逼好像沒事,就我們船長跟鄒老闆倒黴了。不過鄒老闆當場就昏了,我們船長可能身體比較硬朗,過了兩天才昏過去。”
如此說來,船長跟鄒富貴的確中的是同一種瘴毒!
也就是說,他出現在過鄒大偉殘害生父的案發現場!
真相,已經近在咫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