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他媽的,太過分了!”
“有錢了不起?老子受夠了!”
船員們羣情激奮,鄒大偉卻還沒意識到嚴重性,插着腰對罵。
船長將臉上的奶油擦掉,面無表情,卻緊緊攥着拳頭。
“鄒老闆,事到如今,我們真的已經仁至義盡了。將近兩年沒回家,我老婆恐怕都以爲我已經死在海上了。”
鄒富貴明白他的意思,急忙陪笑道:“老鄭,是我對不起你們,但事到如今,離成功只差咫尺之遙了,難道要半途而廢嗎?”
“你相信我,我向你保證,半年之內,就能騰出錢來,補齊拖欠你們的所有工資;一年內,就能讓你們靠港回家;而等我在蒲泰的規劃步入正軌後,我會一次性補償你們五年份的收入!而且按國際航路的最高薪資標準計算!”
老船長遲疑了一下,擔憂道:“可如果這些事情敗露出去了,我們都會被吊銷執照的,甚至會坐牢。”
鄒富貴笑眯眯道:“你們不說,我們不說,又有誰能知道呢?你就安心吧老鄭,哪怕真變成了那樣,我鄒富貴也向你保證,會給你們所有人提供新的崗位,薪資只會比以往更高!對於你個人,我還要獎賞一些股份。”
船長鬆了口氣,道:“股份就不必了,只要能保證我這些夥計沒事就好。”
“船長,別信他的。”剛纔被打的那名水手,也就是後來劫船的阿勇,突然小聲勸道。
其他人也都表示認同。
“是啊,這父子倆,嘴裏就沒一句實話!”
“鄒老闆雖然比他兒子仁厚一點,但說到底,無奸不商!”
船長皺起了眉頭。
事到如今,所有人已經跟鄒家站在了同一艘賊船上,沒有退路了。
難道真要像安東尼建議的那樣,將錯就錯嗎?
那幫人都是腦袋拴褲腰帶上的主,而自己這些夥計,可都是有家有室的普通人!
想到這裏,船長不由自主的望向油渣3號。
鄒富貴有所察覺道:“怎麼了老鄭,你好像有事瞞着我?”
船長猶豫再三,還是選擇坦白道:“安東尼他們,好像在3號船的貨倉,藏了一些軍火。”
“什麼!?”
鄒富貴急忙派人去搜查。
不多時,手下便將兩口沉重的箱子轉移了過來。
裏面是密密麻麻的散裝子彈,跟金幣似的,還有五支AK47。
鄒富貴鬆了口氣的擦拭冷汗。
鄒大偉則繞感興趣的拿起一支步槍,稍作把玩後,突然使勁頂在了船長的脖子上。
“你這老東西,爲什麼拖了這麼久才說?是不是也想劫船?”
船員們怒目而視。
鄒富貴急忙將他扯開,攬住船長肩膀道:“對不起啊老鄭,唉,都是我管教不周,下次不會再帶他來了。”
“總而言之,越是困難,咱們就越要團結……”
就在此時,水面蕩起了一陣波瀾,緊跟着就浮起了兩名潛水員。
他們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上船後本能的攥緊了手裏的袋子,急匆匆走向船艙。
“站住!”鄒大偉厲色道:“手裏藏着什麼東西?”
“我們要去換衣服……“
“沒藏?那這是什麼!”
鄒大偉直接將袋子奪過來,哐噹噹灑在地上,竟是四五枚晶瑩剔透的棱形結晶。
每一支都有火腿腸大小,通體折射出淡淡的粉色光芒。
鄒大偉眼都綠了:“紅寶石!?”
鄒富貴聞訊趕來,仔細瞧了瞧,便哭笑不得道:“紅寶石哪是這種光面,好像是玻璃吧。”
鄒大偉卻驚疑不定的掃視衆人:“如果只是玻璃,他們犯得上親自下去撈?一定有問題!”
面對父子倆質疑的目光,船長把潛水員擋到身後,沉聲道:“這是藥。”
“藥??”
“嗯。”船長點點頭:“上個月,你們連着四天沒送物資,我們只好自給自足,下海打食,結果就意外的撈到了這種“紅晶”。”
“廚師還以爲是海底的礦鹽,就打碎了調進菜裏面,結果有幾個發燒的夥計喫完後,病就好了!”
“剛開始,我們還以爲只是巧合罷了,但連着吃了幾頓後,大家夥兒身上的各種疾病,就都消失了。”
鄒富貴嘖嘖稱奇:“竟有這種奇物?”
說着就要撿起一塊嚐嚐。
鄒大偉卻攔住他,往四周看了眼,從人堆裏拽出一個咳嗽的老機修工。
“你先試!”
老頭非但沒拒絕,反而無比慶幸道:“喫就喫,平常還輪不到我呢!“
說完就撿起了一枚紅晶,使勁咬了下去。
“咔吧~”
牙齒當場磕碎了,而紅晶毫無破損,只是被他蹭掉了一點粘在上面的紅色液體。
但於此同時,他那蠟黃的臉色,肉眼可見的紅潤了起來,不咳嗽了。
到最後,竟然連牙齦的血都止住了。
“真是邪了……”鄒大偉目瞪口呆。
鄒富貴再也忍不住了,拿起了這隻紅晶,躍躍欲試。
“雖然不知道是什麼原理,但好像只要放進微波爐裏,或者用電碰一下,它就軟化了。”船長善意提醒道。
鄒富貴急忙命人將紅晶裝進碗裏,去了廚房。
不多時,下人便端着一碗“紅水”回來。
鄒富貴幾乎是迫不及待的喝了下去,然後立馬讓醫生替自己檢查。
隨行帶來的便攜式X光機,正好派上了用場。
一番檢查後,醫生驚訝的眼鏡都差點掉了下來。
“沒、沒了!老爺,你的甲狀腺節結消下去了!”
“我的天……”
饒是見慣了大風大浪的鄒富貴,這一刻也震驚的無以復加。
“神藥!真是神藥啊!”
“這比幾十萬一支的進口藥還管用啊!”
“這種紅晶,底下還有多少?”鄒富貴好奇道。
船長猶豫了一下,才說:“很多,好像是個海底礦坑。”
鄒富貴還在冷聲,鄒大偉就眼神貪婪的湊到了耳邊:“爸,咱這可算是踩到狗屎運了!這麼寶貝的東西,如果能大量開採出來,咱們不就發財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