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鄒富貴毫不猶豫。
安東尼危險的眯了眯眼縫,再次暴打起來。
眼看小老頭要不行了,他的私人醫生急忙湊過來道:“老爺,算了吧!老話說得好,時也命也,既然遇上了這一劫,那就得破財消災,不然恐怕真連命都沒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啊~”
破財消災……
鄒富貴看了看哆嗦的手,跟上面沾滿的血,也明白這一劫是躲不過去了。
痛定思痛,咬牙道:“好!但關於這支船隊的事情,你們絕對不能泄露出去!”
安東尼得意的笑了笑,精挑細選後,貪婪的決定帶走載貨量最大的5號船。並讓手下把早就準備好的轉讓合同拿了過來。
鄒富貴忍着恥辱,畫了押、簽了字。
從這一刻起,這艘油輪,以及上面承載的一切,就都跟他沒關係了。雖然從法律上講,這種合同的效力可以起訴回去,但這裏發生的一切本來就見不得光,鄒富貴又豈敢報警?
他懊惱的嘆息,悔不該做這筆生意;
但事到如今,說什麼都晚了,只能盡力把劫難,轉變成機遇……
安東尼跟手下們得意洋洋的,把所有船員集中到了2號船上,免得他們趁亂搗鬼;
輪到船長時,卻突然湊了上來。
“mr.鄭,這幾年,你對我們還不錯,所以別說我沒警告你。”安東尼眼神深諳道:“有一本你們華人寫的書,我特別喜歡,其中有句話,叫失去人性,失去很多,失去獸性,失去一切。”
“你們的老闆,現在就像圈養肉豬一樣圈養着你們,不管他說的再好聽,都沒有意義。事實就是你們爲他吃了這麼多苦,到頭來可能連命都沒了。”
船長哆嗦了一下:“什麼意思?”
安東尼蹙眉道:“不管他在蒲泰做了什麼規劃,哪怕真能把這些非法貨物,變成合法的,但這支船隊在公海非法滯留長達兩年,這個責任是避不開的;而且就像你們華人說的,很可能拔出蘿蔔帶出泥。”
“如果我是鄒富貴,我會直接殺了你們,然後僞造成海上事故;哪怕他沒這麼狠毒,但只要這些事情敗露了出去,你們所有船員,都算是知法犯法。你作爲船長,肯定會被吊銷執照,甚至可能坐牢。”
船長臉色慘白。
安東尼笑着擦了擦槍管:“人本就是動物,獸性遠比人性管用,你也看到了,我拋棄人性的一瞬間,都得到了什麼——一輩子享用不盡的財富。”
說完就把船長推到了皮艇上。
船長愣了半天,才反應過來,着急道:“我的大副、輪機長,還有廚雜室的那些夥計,他們還沒下來呢!”
迴應他的,是刺耳的汽笛聲。
直到油渣5號駛出了很遠,安東尼才走到船尾,負手笑道:“只靠我們這些玩槍的,可開不動這麼大的船。你這些夥計,我暫時留下了,放心吧,等我順利抵達了百慕大羣島,會放他們回來的。”
船長一臉呆滯,被同事拉上了油渣2號。
此時,鄒大偉見武裝人員都離遠了,膽氣瞬間上來了,發起了大少爺脾氣,摔來砸去,罵船員們都是廢物,爲什麼不反抗。
“你自己不也沒吭聲嗎。”一名水手嘀咕道:“而且被打的還是你自己的爹呢……”
“啪!”
鄒大偉當場惱羞成怒的甩了他一耳光,被鄒富貴急忙拉開。
“爸,總不能就這麼算了?這口氣我咽不下!”鄒大偉陰沉道:“報警吧!”
本來就一腦袋亂麻的鄒富貴,再也忍不住了,一巴掌糊了上去。
鄒大偉被打蒙了,這還是他爹第一次打他。
鄒富貴這才冷靜了下來,急忙愧疚道:“對不起大偉,爸不是成心的!但、但你也太不懂事了;”
“我都跟你說了,這些貨物,原本都是正經的,但因爲一些王八蛋算計了我,硬是把合法變成了非法,咱們怎麼能報警呢,這不是賊喊抓賊、自投羅網嗎?”
“事到如今,只能打碎牙嚥進肚子裏了,要以大局爲重。”
鄒大偉捂着被打腫的臉,無論父親如何道歉,都沒有理會,陰沉不語。
船長趁機上前,道:“鄒老闆,這次物資怎麼運來的這麼遲,我們都一天一夜沒喫飯了。”
鄒富貴苦澀道:“不好意思,我現在的資金真的很緊張,但你別擔心,我會盡快處理的。”
“沒喫飯怎麼了?僱你們來是喫飯的?”鄒大偉把一肚子火發到職工身上:“又沒開船,只是在海上飄着而已,就是喫白食白領工資,你們還有臉抱怨什麼?”
船員們的臉色越來越陰沉了。
“大偉!”鄒富貴急忙喝道。
鄒大偉卻一把推開他,從兜裏掏出了半袋子奶油麪包,直接糊在了船長臉上:“喫喫喫,撐死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