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真是個沒種的傢伙。”鄒大偉不屑的抱起胳膊：“船上那些貨，還有在公海逗留這麼久的時間，不都是在犯法嗎？都到這種地步了，還有什麼好怕的。”
鄒富貴苦笑着搖了搖頭：“大偉啊，你閱歷太少了，還是聽你鄭叔叔的吧。這些晶礦，欣賞欣賞就行了，別打其他注意。”
說着，就直接潛進礦洞裏了。
他最開始本來就是靠進出口珠寶發家的，對這種東西非常感興趣。
“我看是你老了吧！我們鄒家人，就沒有有錢不賺的道理，這可是你教我的！”鄒大偉氣急敗壞道。
船長耐心解釋道：“鄒少爺，你不懂。那些船上的石油，原本都是合法的，卻因爲合作商的背叛，使得訂單被否認了，成了非法採購。具體點說，就是美麗國正在對咱們這批石油的產地——伊國，進行石油制裁，也就是不準買。”
“要是你家公司在國內，倒還好說，大不了被美麗國列入黑名單，但對公司經營沒多大影響；問題是，貴公司的總部，就在美麗國啊，等於命根子攥在人家手上，還犯了人家的法，想也知道會被罰到死！”
鄒大偉愣住了，沒想到事情這麼複雜。
船長繼續道：“不過，你父親不愧是白手起家的商業大鱷，他已經想到辦法了——那就是跟蒲泰合作！”
“由蒲泰政府僞造項目，將這批石油從你父親直接採購，轉變成受蒲泰國委託後採購。”
“蒲泰是重度貧困國家，而且是近幾年才搭建起來的新政權，按照國際人道主義的法案，蒲泰從伊國採購石油，是不受美麗國制裁條例影響的。”
“換言之，一切順利的話，雖然蒲泰肯定會因此受到美麗國的敵視，但我們這些人、這些船、這些貨，都會變成合法的；哪怕是在公海長期逗留這件事，也可以用蒲泰的港口還未竣工爲藉口，避開責任。”
鄒大偉聽得眼睛發亮：“爸，沒想到你這麼老當益壯！”
鄒富貴剛笑了兩聲，船長就話鋒一轉道：“但這些紅晶不一樣啊！”
“不管你拿它當什麼來賣，總之只要是個上市商品，就必須向有關部門提供所有成分以及來源，而且還會被採樣化驗；”
“到時候，公家就會發現這是一種完全未知的新物質，震驚全世界！科學家會傾巢出動進行研究，公家也會刨根問底追查它的來源。“
“而根據國際法案，公海的自然資源不屬於任何國家與個人，開採權至今都沒商榷出來。也就是說，在公海開採到的一切自然資源，都會被沒收，甚至被罰款。”
“這還不簡單？”鄒大偉不以爲然：“不說出來源不就得了，就說是撿來的，能拿我怎樣？”
“如果你只是偷偷賣個兩三塊，那自然沒什麼大問題；但你要想大量傾銷，甚至做成商品的話，分分鐘就會被查封，因爲自然資源都是屬於所屬轄區的，最多給你留幾塊當紀念品。”
“那我就一直偷着賣！“鄒大偉咬牙道。
船長冷哼一聲：“這種能治百病的奇物，想也知道會迅速走露風聲，到時候，就不只是沒收或罰款了，已經算是犯了刑法——盜賣國有資源！”
“草，怎麼這麼麻煩！”鄒大偉懊惱的攥緊了拳頭。
船長也懶得理他了，僅自游下去觀察礦坑。
就在這時，他的聲音，卻再次在鄒大偉耳邊響起。
“不過，有一個辦法，倒是萬無一失。”
鄒大偉喜上眉梢：“那快點說啊，還賣什麼關子！”
那聲音笑道：“其實很簡單——把開採變成打撈。”
“按照公海打撈法，所有公海的古沉船，包括上面承載的財物，80%歸打撈者所有。也就是說，你可以先暗中開採，屯到你滿意爲止，然後僞造一艘古沉船，把屯下的紅晶一次性轉移到沉船上去，再打撈出來，不就合法合規了嗎？”
“這辦法好啊！怎麼不早說？”鄒大偉興奮了起來。
那聲音繼續道：“只有兩個問題——”
“第一，就是沉船必須是無主之物，也就是不屬於任何現代國家的船，不然財物會被追討回去；”
“不過這也簡單，古代沉船不下十萬艘，我就可以給你提供一個——波爾賽號。”
“這是一支古蘇祿國迷失在百慕大三角的鐵質船隻，只要你找只船做舊，用古蘇祿文字沏上波爾賽號，再鑿沉，在水底下生生鏽，就沒問題了。打撈上來後，隨便在蒲泰登記一下，然後迅速拆解，誰也拿你沒轍。”
“這敢情好啊！那第二個問題呢？”鄒大偉興奮的問。
那聲音冷笑了一下，卻是不再回應。
鄒大偉雖然有點不爽，但還是快速遊了下去，使勁拍了下船長的肩膀。
“老鄭，你深藏不漏啊，居然憋着這麼好的辦法！”
“辦法？”船長一臉迷茫：“什麼辦法？我啥都沒說啊。”
“呵呵，既然敢說，還有什麼不敢承認的？放心吧，整個計劃，我會親自負責，不會讓你擔責任的。”
船長更困頓了。
他真的什麼都沒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