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想做我爸爸是不可能了......那另一種就只能是......”
宋楚煊不甚確定地試探道“心上人?”
“嗯......”
林婭熙點了點頭。
似暗夜中有流星劃過,宋楚煊的瞳眸瞬間被點亮。他清了清嗓子。
“那我們重新來過。你想讓本王是你的什麼人?”
啊啊啊!心照不宣它不香嗎?爲什麼非要她講出來呢?
林婭熙瞪了他一眼,咬着脣不肯說。
宋楚煊暢快地低笑。“不說?那我們就只能用行動來表示了。”
接收到這明晃晃的威脅信號,林婭熙捂住屁股,挪去離男人最遠的位置。
“我說還不行麼?想要王爺成爲我的心上人。”
誒,等一下!怎麼搞的像是她在表白他了!
“那本王可得好好考慮考慮。”
宋楚煊脣角上揚,拿起沏了碧螺春的茶杯,輕呷一口。
感覺自己被這廝套路了,林婭熙瞪着他。
“王爺可別好了傷疤忘了疼,得意的太早。”
宋楚煊真就得意上了。“哦?不然呢?你還打算再讓我疼一次?”
林婭熙黑葡萄般的眸子滴溜溜轉了轉。
“同樣的梗玩兩次多沒新意啊。咱們這回整點不一樣的?”
男人鳳眸裏噙着笑,語氣魅人又蠱惑。
“換種方式?好啊。那就改讓我舒坦一次了。”
這死變態說不準還真會覺得舒坦呢!
林婭熙可不是被打了左臉,還問人家需不需要再打右臉的人。
打屁屁的仇,她勢必得報回來!
少女微笑着,誘騙道“我指的是角色對調啊。王爺,有沒有興趣體驗下?”
宋楚煊能拆不穿她那起子小心思?也學着她的語氣,慢條斯理。
“呵呵。林婭熙,敢打本王的人,這世界上卻只有一種。”
“是什麼人啊?”
男人一字一頓。“死人。”
林婭熙不禁瑟縮了一下。老虎屁股果然摸不得啊,摸不得......
“還對換麼?”
“嗯?什麼對換?我怎麼聽不懂王爺你在說什麼呢?”
林婭熙機智地選擇了裝傻充楞,又十分識時務地替他斟滿茶。
遇上宋楚煊,被打屁股的悶虧她也只能嚥下了。誰叫她一黑鐵選手碰到了真王者呢?
這事就此翻篇。
沒大一會,夜鷹駕着馬車停在了京城的一處著名茶樓外。
此地之所以出名,不是因着檔次或者茶藝高,而是憑着這茶樓裏說書人的三寸不爛之舌。
據說能在這裏固定出演的說書人,說演評博,皆是一人扛起一臺戲。能令人身臨其境,廢寢忘食。
若不是要陪林婭熙,宋楚煊絕無可能出現在這種三教九流匯雜的市井之地。
“王爺,您在仙宮裏待久了,也該下凡來見識下人間的煙火氣的。”
夜鷹聽了,躲在馬車旁抿嘴偷笑。
宋楚煊將她拉到身後。“跟着我進去,不許亂跑亂看。”
“哎呀,知道了知道了。”
林婭熙心說,應對這種地方,她林公子可比他有經驗。到時候,還不知道誰罩着誰呢。
三人剛一步入茶樓,身着藍色布衣的店小二便笑嘻嘻迎了上來。
“三位客官快裏邊請!爺來的可巧,下一場說書馬上就要開始了。
這可是咱們京城排得上號的名嘴,人送外號李快嘴......”
小二還在喋喋不休地介紹。見主子已是極不耐煩,夜鷹登即上前一步。
“找一間最好的包房。”
“誒,是是。那就請三位爺隨小的上二樓吧?”
此刻,大堂裏坐滿了人,有不少還明目張膽地打量起他們來。
這也難怪。
兩個一大一小的玉人兒。高的俊美無儔,矮的粉雕玉琢。想低調都難。
林婭熙環視一圈,很是被這熱鬧的場景吸引。
“去包房多沒意思啊。獨樂樂不如衆樂樂嘛。還是在下面和大家一起的好。是吧,叔叔?”
“不行!”
在包廂裏聽,已經是宋楚煊能做出的最大讓步!
“那要不叔叔您跟小二哥上去,我一個人在下面好了。”
“你是不是那裏又皮癢了?嗯?”
被男人一說,林婭熙不自覺夾緊屁股。仗着有圍觀羣衆在,她梗着脖子。
“叔叔,侄兒也不小了。今兒個既然都來了,就應該入鄉隨俗。”
人前硬氣完,她又小聲商量。“王爺給我點面子吧?這麼多人瞅着呢。”
宋楚煊不免好笑。“你給我面子了?”
“王爺知道的,我過來不只爲湊熱鬧,還有開店嘛。離得近了才能看清楚大家的反應不是?
之前可都說好了的。若知王爺如此放不開,我就找五皇子了......”
宋楚煊被她最後一句氣的不輕。這女人還真是專挑他的軟肋插刀!
五皇子能做到的,他怎麼可能做不到?
“想在下邊坐着也可以。夜鷹,去拿一頂帷帽來。”
“哈?我現在可是男兒身。戴帷帽像話麼?別人見了,還不得以爲我是吹不得風的病秧子?”
“男兒身?我警告你,不要入戲太深了。”
好吧。林婭熙也懂得適可而止的道理。宋楚煊都如此說了,各退一步也好。
“那就聽叔叔的吧。”
眼瞅着大買賣被這大侄子給搞沒了,小二心下自是不願。
但見三人穿着氣度出類拔萃,特別是這位叔叔,他還是客氣地詢問。
“爺,大堂這邊就只剩下角落裏那張桌子了。您看行嗎?”
夜鷹取了帷帽回來,剛想揪起小二的衣領將人扔出去,被林婭熙攔住了。
這兩個男人就知道用強的。關鍵時刻還不是得靠她出面?她可還指望着用這茶樓宣傳推廣呢。
“夜鷹,不得這般無禮。用銀子就能搞定的事,何必傷了和氣呢?”
從懷裏掏出一小錠元寶,又在手中掂了掂,她問“二十兩買你這大堂裏最好的位置,夠不夠?”
能躲過一劫,還有這麼多銀子拿,小二立刻點頭如搗蒜。
“夠夠!三位爺請稍等,桌子馬上就好!”
林婭熙朝二人挑了挑眉,而後主動戴上帷帽。居然還是上次在雲舒坊那一頂。
普普通通的物什,王爺不但順走了,怎麼還一直留在馬車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