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林婭熙迴歸國公府正式進入倒計時階段,宋楚煊便說到做到,時刻保持着與她形影不離。

    “王爺,你再這麼跟着我,別人還得以爲我們是連體嬰呢。”

    “熙兒先前不是答應了,要陪着我的?而今就只剩下十二天零六個時辰了。

    本王最近遭受了事業和愛情的雙重打擊。一個人空閒下來時,總不免想東想西,患得患失的。”

    呵,尊貴的晉王也搞起高段位凡爾賽文學了?真是大言不慚。

    林婭熙磨着小銀牙。“王爺這是要我看穿你的逞強,還是保護你的脆弱?十二天零六個時辰之後,你又當如何?”

    “熙兒總結得真好。十二天零六個時辰後,也唯有埋頭於政務才能使本王快樂了。”

    “你就裝吧你!哼。”

    “誒,熙兒要去哪?”

    “茅房,一個很有味道的地方,王爺要不要跟來?”

    --

    兩日後,林婭熙從採荷那裏聽說,京城內正在瘋傳有關她和宋楚煊的流言。

    “王爺,你那日在大殿上是不是故意的?說什麼沒有我服侍,你難以入眠?!”

    “實話實說,算故意麼?”

    “煽動別人情緒,引發爭議,和不分場合地點的實話就是故意。”

    “哦,那是本王一時情急,口不擇言了。熙兒莫要怪罪。”

    宋楚煊當然是故意的。晉王都先發制人,表明立場了,誰還敢不要命的跟他搶女人?

    林婭熙額頭上現在就閃耀着五個隱形的大字,晉王的女人。這便是男人想要的效果。

    少女倒認爲,她是胸前被掛上了一張大箭靶纔對。

    “眼下,我都成了京城女子們的頭號公敵了。都怪你那該死的魅力,招來一堆爛桃花。”

    “彼此彼此。熙兒明裏暗裏的愛慕者還少麼?別忘了,你我可是天選的有緣人。只有本王能護得住你,也只有你才配得上本王。”

    宋楚煊說着,慵懶地晃了晃腕上的核桃手串。

    --

    倒數第七日,一進雲想·花想的休息室,林婭熙便怒氣衝衝地吼道

    “宋楚煊你給我注意點!我現在可是林小新林公子。你再在我身旁晃悠,遲早會有人看破林公子就是林婭熙的。”

    “熙兒不要自亂陣腳纔是。你招呼客人時,我都只是坐在屏風後飲茶,並無人認出本王來。”

    “王爺就那麼篤定?”

    “這重要麼?若是有人認出,又到處亂講,本王挖了她一雙眼給你。”

    林婭熙忙捉住他的手。

    “歪,你是魔鬼嗎?哪就有那麼嚴重?就算我身份被拆穿,也死不了人......”

    宋楚煊藉機摟過她的腰,又順手掐一把她軟乎乎的小臉蛋。

    “就知道我的熙兒最善良了。”

    少女心中腹誹,還不是被你這兇殘的暴君給逼的?

    “先不跟你計較這個。王爺可知,外面的客人都在議論你什麼?”

    “哦?爲何要議論本王?”

    “拜託!你那麼一個完美的剪影映在屏風上,更具有神祕色彩,更撩撥少女心的好不好?哪還有人有心思看產品了?

    妹子們都跑過來問我,林公子,那人是你什麼人呀?獨自坐那麼久肯定很無聊。不如把他叫出來,讓我們大家見一見吧?

    晉王殿下喜歡痣美人,可惜已經有林婭熙了......誒,不知那位公子會喜歡女子化什麼樣的妝容呢?”

    林婭熙提着嗓子,有模有樣地學着。

    “熙兒這是嫉妒了?”

    “嫉妒?您別逗了。小爺我在俊美這方面,向來拿捏得死死的。喜歡我的迷妹可不輸於你。

    可你在這一坐就是一天,別人還以爲我林公子有龍陽之癖呢。”

    好好的唯粉都被他拐成cp粉了可還行?光看個頭,她還鐵定是個受。

    真有夠憋屈的!

    宋楚煊脣角翹起。他素來不喜旁人有事無事盯着自己看,但他更不喜旁人盯着林婭熙。女子也不行。

    “從好的角度想,有本王在這,雲想·花想的客人也多了不是?熙兒最在乎的不就是賺錢麼?”

    也是。靠顏值營銷,賺自己的銀子,讓別人說去吧。

    --

    倒數第三日,林婭熙坐在王府裏的餐桌前,一頭黑線。

    “來,這是熙兒最愛的雞腿。”

    望着紅燒,糖醋,椒鹽,油燜,醬滷等各口味的雞腿佔了小半張桌子,林婭熙猛一撂筷子。

    “這是雞腿全席晏嗎?天天都是雞腿雞腿。王爺自己說說,這都已經是第幾頓了?”

    “本王承諾過的,在你走之前,頓頓都有肉喫。”

    男人又湊近她,咬耳朵。“昨夜睡下後,熙兒又咬本王了。胸前的紅痕,你看過的......”

    林婭熙立刻捂住他的嘴,真想找塊豆腐撞死算了。

    今早,宋楚煊前胸上確實有幾小撮妖嬈的紅梅。鐵證如山,她無法抵賴。

    少女苦着一張臉。“你別說了,我喫,我喫......”

    “乖,這會多喫些,晚上纔不會折磨本王。來,再加根雞腿。”

    言談舉止間,宋楚煊對小女人真是愈發沒羞沒臊了。

    高冷都是給別人看的。不死皮賴臉,能追得到媳婦嗎?

    林婭熙絕對想不到,她走過最長的路居然是宋楚煊的套路。因爲,紅痕根本都是這廝自虐掐出來的。

    --

    臨別前一日,林婭熙極爲乖順,不再與宋楚煊鬥嘴。想跟隨,想投喂也都由着他去。

    少女坐在貴妃榻上,剛洗過澡的頭髮溼漉漉的。

    男人站在她身後,拿着浴巾一點一點爲她擦拭,最後再用內力快速烘乾。柔滑的觸感令他愛不釋手。

    “熙兒今晚爲何如此安靜?本王沒有欺負你吧?”

    林婭熙仍是耷拉着腦袋,肩膀微微聳動,坐着不說話。

    半個月來的如影隨形,一朝要分開,宋楚煊心裏又何嘗不難過呢?但他還是打趣道

    “熙兒若要見我,只消對着珊瑚手串說,王爺我想你。我便會出現在你面前了。”

    林婭熙轉過頭,嗔視他一眼。他以爲他是阿拉丁神燈,還是導航定位儀啊。

    “王爺,好老的梗啦。這是哄三歲小孩子纔會用到的把戲。”

    “不信?熙兒到時候試試就知道了。”

    “切,我纔不要呢......時常都能見到面,我幹嘛還要想你......”

    話雖這麼說,可林婭熙嘟着嘴,半垂的桃花眸子裏還是隱隱有淚花閃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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