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能讓她認清自己的內心,短暫的離別便將不再是他一個人的煎熬。
“不會想本王,那你爲何還憂心忡忡的?”
“我,我哪有?我不過是在擔憂,面對即將到來的陌生環境,我能否適應而已......”
宋楚煊將人一把撈起。大掌順勢扣住她的後頸,不由分說便吻了下去。
這一吻,猝不及防。薄脣最初碰觸的不是想象中的柔軟,而是林婭熙的貝齒。
一股極淡的腥甜味繼而瀰漫在脣齒之間。
宋楚煊吻得溫柔而繾綣,彷佛那裏有着世間最美味的甘甜。
被沁涼的脣按壓着,摩擦着,一簇簇酥麻令林婭熙的腦子都有些飄飄然。
她嚶嚀一聲,卻引得受到鼓舞之人繼續攻城略地。
這般深刻的吻真要算起來該是第二次。上一回還是林婭熙從馬上摔下來的時候了。
不是宋楚煊不想,而是他怕一旦開始,自己會把控不住。
畢竟,林婭熙還要一年才及笄,才能做他的妻。與其品到甜頭後,再痛苦地壓制,倒不如一早便做個苦行僧。
林婭熙被吻得雙頰粉紅,像是一隻小兔子偷喝了這世間最醇的美酒,眼神離迷,泛着水霧。
一拒一迎間,上身受不住壓迫而下的力道,不斷後傾。
若不是脖頸上有那隻霸道的手在支撐,她早就如同破布娃娃般,軟倒在地了。
良久,宋楚煊才緩緩睜開鳳眸。那裏醞釀的漆黑仿若地下最幽深的暗河。
重回現實後,他將臉附在林婭熙的頸間,嗅着她獨有的馨香。
“我知道,你會想我的。因爲身體的迴應最真實,你否認不了。”
宋楚煊又何必戳破她的自欺欺人?
林婭熙的心急劇跳動着,裏面似有萬千只蝴蝶在振翅亂撞。
男人啄吻着她的臉畔,一點一點,直至最後在眼角處嚐到一絲哭澀。
“不會太久的,熙兒信我。”
漸漸平復下又酸又甜的心緒,林婭熙捶了他胸口一拳。
“王爺幹嘛又煽情?搞得跟生離死別似的。不就是晚上睡覺換了個地方而已,白天你還不是要跑來雲想·花想?”
宋楚煊輕笑兩聲。“是,都是本王的錯。只要熙兒現在開心就好了。
國公府那邊你不必擔憂。我已經從暗衛營裏選了武功最高的兩名女子出來,做你的侍女。有她們在你身邊,我才能放心。”
少女吸了吸鼻子。“宋楚煊,你真好......”
回憶了下她看過幾本宅鬥文中的陷害路數,還有之前秦氏對付柳姨娘母女的手段,林婭熙道
“後宅裏,光靠拳腳功夫只怕還不夠。能不能麻煩王爺,再爲我找一個通醫術或是毒術的人?”
男人戳戳眼前白裏透紅的小臉。“還是熙兒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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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月思過期滿,爲了能讓林婭熙多睡一會,宋楚煊今早上朝前並未吵醒她。
去皇宮這一路上,夜鷹將連日來朝堂裏發生的大事件都簡單做了彙報。
當一身蟒袍的宋楚煊再回來書房時,林婭熙已經收拾好全部家當,只待出發了。
男人深深凝視了她一會,直將林婭熙看得臉熱。只聽他道“夜鷹,把人叫進來吧。”
隨後,兩名着全黑勁裝的女子半跪到地上。“主子!”
“嗯。本王那日的命令可都聽清楚了?從今往後,林婭熙便是你們的新主子。你們要盡心盡力,爲她效勞。出了任何差池,你們也不會有命回來見本王。”
二人齊聲回覆。
“是!屬下必定誓死效忠林姑娘。”
“熙兒,給你的人取個名字吧。”
猜到她的疑惑,宋楚煊又補上一句。“暗衛營裏都只以代號相稱。”
少女靈動的眸子眨了眨,想起兩樣現代時她超愛,但在這裏卻喫不到的東西。
“要不......你們就叫榴蓮和酸奶,如何?”
雖不知榴蓮是臭臭的熱帶水果,可至少聽上去還以爲是取流連忘返的美好寓意。
酸奶就是字面上,餿了的奶吧......這叫法不被人笑掉大牙纔怪。
新主子怎麼會想起這麼個奇奇怪怪的名字來?
兩人再次異口同聲。
“屬下榴蓮,謝主子賜名!”
“哈哈,你們倆還真有默契。不過,都叫榴蓮的話我不好認人。要是不喜歡酸奶,那就換成咖啡吧。”
宋楚煊寵溺地勾起嘴角,晃得地上二人好似見到了外星人一般驚悚。
“咖啡,榴蓮,你們先下去換侍女的衣服,之後在王府門口等本王。”
人走後,他又側身對少女說,“熙兒,你隨我來。”
林婭熙不明就裏,只跟着他走去書房偏廳裏的內室。
待男人打開衣櫥的一瞬,林婭熙的瞳孔裏,王府一貫的黑白灰竟一下子被五彩繽紛所充斥取代。
“這是我讓繡娘們按熙兒的尺寸趕做的。平時出門,不是委屈熙兒穿侍女服,就是要女扮男裝,本王都還來不及送你。
有些式樣是依我想象中你穿上的樣子而畫,希望你會喜歡。所有東西就讓榴蓮她們一併帶去國公府吧。”
林婭熙的心被某種叫做悸動的情緒塞得滿滿的。原來,他在雲想·花想的屏風後就忙着這些啊。
“王爺何時有量過我的尺寸?”
宋楚煊張開雙臂。“你的尺寸還需要量?擁你入眠時,本王早已爛熟於心了。繡娘照着我擺出的臂圍,換算成尺寸即可。”
林婭熙知道男人是故意逗她,於是嗔瞪他一眼。
她走到衣櫥前,一件件看過去。
上等的布料上,或繡或鑲着雅緻的花樣和寶石。顏色清妍,毫不俗氣。
款式上,襦裙,褙子等一應俱全,連冬季的小狐毛禦寒披風都有。
是女人都愛美,而林婭熙前世又是人氣愛豆。衣着於她而言,更是維繫時尚形象的重中之重。
少女不禁眼眶微溼,跑上去抱住那個好看得不像話的男人。
“王爺,我真的很喜歡。你再這樣,我怕要後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