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楚煊瞳孔一顫。這女人,天生就是來蠱惑他心智的吧?
“嗯。王妃可不要中途食言纔好。”
林婭熙撇撇嘴。不就是忘我時,叫她幾句小心肝,蜜糖,寶貝之類的麼?忍一忍就過去了......
對於人家夫妻間的小情趣,宋奕楓當然不知曉。
“婭熙妹妹,你可算來看我了。我日日在這皇宮裏,又出不去,都快憋瘋了!”
少女淺笑着,欲要給他請安。“臣婦參見......”
宋奕楓立馬手忙腳亂地阻止。“誒誒!婭熙妹妹這是做什麼?我命令你,往後入宮都不準行禮,無論對誰。哦還有,也不許和我生分了。一切都要和從前一樣。”
“好說好說。我領旨就是。”
林婭熙最是不講究尊卑。如此深得她心的提議,她自然一百個贊成。
少女毫不見外,一屁股坐到龍案前的檀木椅裏,好奇地打量着御書房,也打量宋奕楓。
“果然人靠衣裝,佛靠金裝。老鐵一穿上這身龍袍,威風死了,完全是天元史上最帥帝王啊。”
老,老鐵是個什麼稱謂?一旁的西風只覺雷劈震驚。
這攝政王妃說話做事全無規矩,竟敢在皇上面前說死了?可皇上非但不惱,反還要求她在宮裏大搖大擺。而向來不苟言笑的攝政王也是一副愛極了的樣子,眸光柔和得簡直不像話。
西風剛擡起手,想要輕咳一聲提醒,就被宋奕楓一個眼神給嚇住了。
“朕這會不需要人伺候。你們都退下去吧。”
“是,陛下。”
一衆內侍低頭含胸,魚貫而出。
等人都走了,宋奕楓癱在龍椅裏,一臉的生無可戀。緩了會,他又迫不及待地開始大吐苦水。
“婭熙妹妹,你都不知道!皇叔那日直接就把我給賣了,還是一輩子的死契那種。要不是我爲了妹妹的幸福,甘願犧牲自己,現在坐在這裏頭疼的就該是皇叔了。”
宋楚煊呷一口茶,語調淡淡道,“皇侄可不要得了便宜還賣乖。”
“你!朕這是賣乖麼?攝政王,你對朕這態度該改一改了。”
少年心想,看我明日不把內閣的事務都交到你手上的。
林婭熙笑眯眯地調侃他。“不想是死契,我有個法子啊。”
宋奕楓雙眼鋥亮。“什麼法子呀?婭熙妹妹快說快說。”
“這還不好辦嘛。皇上只消納他個幾百宮妃,勤勤懇懇,日夜耕耘。一旦等小皇子初長成,你不就解脫了?”
男人看一眼狡猾的小狐狸,抿脣一笑。“嗯,王妃之言甚爲有理。本王回去就開始爲陛下物色人選。”
宋奕楓眼中的希望之火瞬間滅了。幾百宮妃,還日夜耕耘?聽上去怎麼和真要他賣身一樣。一想到,他一個人要被幾百個他不愛的女人瓜分,宋奕楓就一陣惡寒。
“我不要!我還得爲先皇守孝三年呢。三年之內,娶妻納妃通通免談!”
少年立刻轉移了話頭。“我倒是有一個想法,還需要請攝政王妃配合。”
“我嗎?我能幫上什麼忙?”
宋奕楓興奮道,“能啊。婭熙妹妹冰雪聰明,比絕大多數男子都要出色。特別是在經商賺銀子方面,天賦只怕還在我之上呢。
雲想·花想的大獲成功,不就是最直觀的例子嗎?還有你那新品發佈會,開加盟店的點子等等。”
被戴高帽的林婭熙忙一擺手。“打住!老鐵,你我之間,商業尬吹就免了吧。想要我做什麼,你直說便是。”
“也不是什麼難事。我就是想邀婭熙妹妹隔三岔五進宮,跟我討論討論發展經濟的策略問題。
如今,我揹負的可是全天元人的命脈。原先開鋪子的話,經營失敗頂多就是賠點錢而已。可現在不同了,每一步都關乎到民生大計。”
少年天子的神情越說越專注,越認真。他對林婭熙雖不能說是毫無眷戀了,卻也在試着輕輕放下。如果宋楚煊纔是她今生命定的良人,那他必然祝福成全。
只要還能偶爾見見她,知道她過得好,他便知足了。何況,林婭熙確實是商界鬼才。理念新,手段新,正是他眼下急需的人才。
邀她做智囊團?林婭熙卻沒有宋奕楓那般自信了。
“雲想·花想不過是小打小鬧,而且還在我所擅長的領域內。這與制定一國經濟戰略,壓根沒法比吧......”
“那我還不是一樣?所以更得找婭熙妹妹商量了。俗語說,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你我兄妹同心,定會其利斷金。”
宋奕楓又瞄一眼優雅喝茶的宋楚煊。“再不濟,我們還有八皇叔兜着呢。不怕。”
聞言,林婭熙不由自主,也望向男人。
新帝憂國憂民,無疑是件好事。且宋楚煊知道,他的話確實出自真心。畢竟有自己在,二人永遠都只能是兄妹了。
“王妃的能力,本王也從不懷疑。王妃若有興趣,那便試試。出了事都由本王善後。但只一點,本王不許攝政王妃拋頭露面,參與有其他臣子在時的議政。”
宋奕楓忙點頭。“這點請皇叔放心。我也不會答應的。”
想想全新的挑戰,林婭熙也樂觀接受了。“嗯,是挺有意思的。但要我加入,皇上得準我一個條件。”
“是什麼?你儘管說!”
少女嘻嘻一笑,學着他方纔的口氣道,“也不是什麼難事。皇上每年收到的國內外貢品,鐵定不少吧?
你後宮裏又沒人,過幾年一出新樣式,不用豈不浪費了?不如把那些個女子用的綾羅綢緞,頭面首飾都送來晉王府。權當是給我的酬勞了,如何?”
宋奕楓笑得星眸閃亮。“好啊!以後但凡有好東西,都給婭熙妹妹預留着。”
來一趟皇宮,順走的物件怕是要比他這當攝政王的俸祿都多。
宋楚煊揉着少女的後頸,無奈失笑。“你呀,小財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