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君墨塵眼裏餘光時不時投到她身上,這引得她渾身不自在。
“王爺有話直說,不必用這種目光看着妾身,看得妾身心裏發毛。”
“心裏發毛?本王看你是心裏有鬼!”君墨塵冷哼,目光冷冽。
月雲歌無語地擺擺手,“若是王爺如此認爲,那便是如此,妾身也沒有想反駁的。”
君墨塵被她這冷冷淡淡的態度給刺激到,他一把扣住她的手腕,疾言厲色:“本王問你,既然要和離,爲何還要在皇祖母面前裝可憐,以此來增加皇祖母對你的寵愛?”
臥槽,她冤啊,她只不過是找個可以和離的理由罷了……
“王爺,妾身沒有裝可憐,妾身是真可憐,妾身真的不能再懷孕了,王爺下手太狠,不能做孃親的妾身已然是一個廢人了。”月雲歌垂眸,長長的睫毛顫動,粉脣抿起。
狗男人,你要是還有良心,趕緊找理由跟太后提和離,免得擋了我的路!
君墨塵眯着眼睛,目不斜視,他擋了這女人的路?
看來她嘴裏吐出來的沒有一句真話,只有她不開口的時候,他聽到的纔是真話。
她就這麼想和離?本王就這麼比不過她的情郎?
本來他覺得娶她爲正妃,已經是委屈了清柔,他起初恨不得將她從正妃的位置上摘下,如今看她這般,他決定了,不再提和離,他倒要看看這個女人想搞什麼!
月雲歌黛眉蹙起,不悅地抽出自己的手。
狗男人,把她的手都抓紅了!
聽到此話,君墨塵側目看向她細小的手腕,果真是紅了一圈。
她不想跟他計較這麼多,提着衣裙下襬,大步往馬車方向走過去,也不管周圍人如何看待,乾脆利落爬上車,完全沒有王妃的架子。
剛回到府上,月雲歌一下馬車就看到在王府門口伸長脖子往外看的月清柔。
“妹妹見過姐姐,不知姐姐這次進宮後,太后娘娘的身體可有好轉?”
對於月清柔這種蛇蠍心腸的白蓮花,月雲歌連交流溝通的慾望都沒有,她淡淡睨眸,並未回答月清柔,反倒越過月清柔,大步朝天。
月清柔咬牙切齒,指甲摳進手心,恨恨地瞪着月雲歌的背影。
這個小賤人命真大,沒想到早上那碗粥竟然治不了她,等着瞧,總會有機會的……
君墨塵將自己的目光從那消失在王府走廊拐彎處的身影中收回,他看了一眼站着的月清柔,上前兩步,在她身後喚道:“婧妍。”
“王爺。”月清柔聞聲轉首,臉上表情變得溫順,語氣也變得柔和不少,“王爺辛苦了,妾身爲您熬了雞湯,這就讓人端去褚策閣。”
“你有心了,不像她。”君墨塵微笑,見她依偎過來,他順勢樓住她的肩膀。
這個女人從那天喝了毒酒相安無事醒來後就性情大變,對他倒是越來越冷漠,剛嫁進來的時候,恨不得用苦肉計將他挽留在她身旁,如今倒好,直接忽視他的存在。
靠在君墨塵懷裏的月清柔第一次發覺他抱着自己心不在焉的,以往可不會這樣,這兩日不知爲何,王爺對那小賤人倒是關注上了……
聽雲閣。
少頃,月雲歌回到自己的院子,卻發現在身邊伺候的竹桃不見蹤影。
問了侍衛才知道竹桃被管家喊去廚房幫忙了,說是廚房人手不夠。
這簡直沒有道理,她的丫鬟只能聽她的命令,管家何其大膽剛命令她的人去辦事。
然而進了聽雲閣,她只要想出去,侍衛就會攔住,說是王爺有令,王妃不得隨意進出聽雲閣,除非是王爺的口令或是王爺親自前來。
丫丫個呸!月雲歌罵了一句,要強行衝出去。
“請王妃不要讓屬下爲難。”兩個侍衛沉着臉,伸手攔住她。
“那你們把我的丫鬟找回來。”月雲歌氣得舌頭打結,狗男人真是有病,沒事幹嘛禁足!
“王妃恕罪,屬下只是守在聽雲閣的侍衛。”
言外之意就是想要找人,他們無能爲力。
月雲歌見狀,直接拔下髻上的髮簪,用尖銳的一頭狠狠抵着脖子:“讓我出去。”
兩個侍衛冷靜的臉色瞬間變了,紛紛勸她將簪子放下。
“我說了,我要去找我的丫鬟,你們要是攔我,我就刺下去,到時候治你們一個看管不力導致王妃受傷的罪名!”月雲歌面若冰霜,表情凌厲,絲毫不認輸。
侍衛面面相覷,卻也不敢再阻攔,不過在她去廚房的時候,侍衛去褚策閣報信了。
一靠近廚房,月雲歌就聽到兩道哭喊和求饒的聲音,她認出來那是竹桃和憐兒的。
轉過去果然看到兩個趴在高腳凳上、正被杖罰的丫鬟,她們大腿上已是一片血紅。
看着板子又要揮下來,月雲歌怒氣沖天,大聲喝道:“都住手!”
所有人都朝這邊看過來,倆丫鬟看到是她,頓時紅了眼眶,委屈地喊道:“王妃……”
王妃來了,她們就不怕了,有王妃在,王妃肯定可以救她們的。
月雲歌邁着沉重的步伐走過去,掃了一眼在場的人,除了拿着木板的侍衛,就是管家,還有廚房管事嬤嬤,以及幾個廚房幹活的婢女。
“你們可知竹桃是本王妃的貼身婢女?”
“知道,但這丫頭來到廚房幹活手腳卻不乾淨,該打!”
“啪!”廚房管事嬤嬤這話一出,緊接着就吃了一個巴掌,完全是一臉懵逼。
“王妃爲何要打我?”管事嬤嬤捂着臉一臉不解。
話音剛落,管事嬤嬤又得到一巴掌,還是同一邊臉。
“王妃無緣無故打我兩巴掌,這一點必須給我一個解釋,若不然我就告到王爺那裏,讓王爺爲我找回公道!”管事嬤嬤鐵青着臉,氣焰囂張,以爲月雲歌還是那個軟弱可欺之人。
第三巴掌隨之來襲。
月雲歌緘口不言的同時抽了廚房管事嬤嬤三巴掌,直接看得衆人臉色驚變,這廚房的事很快也傳到君墨塵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