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雲歌!”

    “妾身在。”月雲歌莞爾一笑,頭昏鏡子看向門口處氣勢凌人的君墨塵,

    君墨塵冷着臉走進來,怒眸微眯:“你在威脅本王?”

    月雲歌臉上毫無懼意,微微挑眉說道:“王爺此言差矣,妾身餓了多久,王爺心裏跟明鏡兒似的,你說妾身要是沒喫飽,手一軟扎錯位置,那可真是罪過了。”

    呸,狗男人,餓了老孃這麼久,要是不給點喫的,休想她乖乖聽話!

    她的心聲很快傳到君墨塵耳中,他想到自己昨天晚上來聽雲閣的時候,她已經入睡,他還當她不餓,原來是餓了也沒吭聲,跟他在這慪氣呢!

    月雲歌貼心地提醒他一句,要是誤了時辰也不好,言外之意就是趕緊把喫的呈上來。

    “來人,給王妃準備早膳!”君墨塵拂袖,本想坐下,但看了一眼寒酸的房間,頓時打消念頭,叮囑她趕緊喫完跟他進宮,她可以磨蹭,但太后的病磨蹭不得。

    月雲歌心裏一直有數,從不會說爲了跟某個人置氣,然後就置其他病人於不顧,每十個時辰便給太后施針一次,如今距離十個時辰還有一個時辰呢,完全不用着急。

    這一次的早膳沒有賭,她都檢查過了,擔心竹桃沒有喫的,也擔心竹桃會喫到有毒的膳食,月雲歌讓竹桃坐下來陪她一塊喫,不喫飽不準起來。

    竹桃內心感激,想到昨日也和王妃一同坐下喫到,今日一塊喫倒也沒有這麼多拘束。

    喫完早膳,月雲歌便跟着君墨塵進宮。

    太后的精神比昨日好多了,月雲歌爲其施針後開口提的第一件事還是和離。

    君墨塵一心惦記太后的病,將和離的事置之腦後,他未曾想月雲歌會主動提起,若第一次是欲情故縱想要引起他的注意和重視,亦或者爲了博得太后同情,這第二次又是爲何?

    在她心裏,他堂堂碩南王就比不上一個姦夫嗎?

    這該死的女人,令皇室蒙羞,他若是告訴父皇,她連喊冤叫屈的機會都沒有……

    “雲歌丫頭,你上次說你們夫妻倆不合,但哀家看羿兒待你可不是一般的好,他昨日還親自抱你離開,若是你們真的心意不通,像羿兒這樣的人便不會碰你。”

    “太后,兒臣今日來求和離並非是因爲與王爺性情不合,而且兒臣自身原因。”

    月雲歌這一本正經的話語讓在場的太后和君墨塵都怔了一下。

    太后把手覆上月雲歌的手背,憐惜道:“好孩子,你說說這是怎麼了,身體若是有恙,應當即刻傳太醫過來瞧瞧。”

    “兒臣自己就是大夫。”月雲歌訕訕笑道。

    見月雲歌不聽自己的話,太后臉上帶着慍怒:“喔?那你倒是說說,你自身什麼問題。”

    月雲歌早就想好對策,她用自己不能生育爲藉口搪塞太后。

    對於皇家而言,開枝散葉纔是最重要的,而她若是不能懷孕,不能替身爲二皇子的碩南王生兒育傳宗接代,那這可是比給王爺帶綠帽還嚴重的。

    本來聖上龍體抱恙,子嗣偏少,成年的皇子也就那幾個,剩下的的要麼嗷嗷待哺,要麼大字不識,亦或者像十二皇子一樣,不過十歲出頭。

    不得不說,她這個理由直接將太后給嚇到了,太后急忙讓人去請太醫,她不能讓太醫直接號脈,若非這樣,她肚子裏的祕密將會泄露出來。

    月雲歌以身體差勁爲由,說希望太醫紅繩診脈,這樣更能準確號脈,她就是仗着太后和君墨塵不懂醫術,在這胡編亂造。

    在太醫來之前,月雲歌坐在屏風後面,趁着無人注意,掉了周身眸幾個穴位,隨後從儲藥空間裏彈出銀針,將自己脈象略微改變。

    作爲‘閻王愁’,她不僅有令人起死回生的本事,也能有令自己脈象錯亂的本領,這一點不管前世今生,除了她,並無外人知曉。

    太醫雖不解爲何要紅繩號脈,這中醫自古以來是望聞聽切,只靠號脈,沒有見到月雲歌的模樣,更是沒能詢問,他也不能妄下定論。

    在太后的授意下,太醫來到月雲歌跟前,一頓詢問和觀察後,眸底閃過稀罕。

    “回太后娘娘,王妃體寒,脈象錯亂,不易……有孕。”

    “什麼……”太后愕然,“既然如此,那你速速爲王妃開藥調養身子。”

    太醫惶恐道:“太后娘娘,微臣無能,雖能判斷王妃此時的身體狀況,卻並不能得知王妃的病症,無法對症下藥……”

    怪,實在是太怪了,他從未聽過這樣的脈象,如此凌亂的脈象,人尚能保持清醒,確實說得上是一個奇蹟,想必是王妃福澤深厚,因此並未因爲如此怪病拖垮整個身體。

    太后拍了一下桌子,怒道:“廢物!連調養身體的方子都不懂得開了嗎?”

    太醫一下子跪在地上,垂頭喪氣道:“娘娘恕罪,調養身子的方子微臣懂,但王妃這病實在是怪,若是貿然用藥,對王妃是百害無一利啊!”

    他當太醫這麼多年,見過不少疑難雜症,但像王妃這樣的,他還真沒見過。

    屏風後面的月雲歌聞言,擔心太醫會因自己被牽連,連忙解開穴位拔出銀針平穩氣息。

    月雲歌起身繞出屏風,撥開珠簾,蓮步款款來到太后面前:“太后您就不要責備太醫了,是兒臣身體問題,太醫已經盡力。”

    聽到月雲歌爲自己求情,太醫對她多了幾分感動。

    “雲歌丫頭,你本身就是大夫,你也不知自己得了什麼病嗎?”太后一臉心疼。

    爲了迎合一下氣氛,月雲歌深深嘆了一口氣:“兒臣學識尚淺,比不過太醫見識多,連太醫都瞧不出來,兒臣又豈能摸透……”

    那曾想一旁的君墨塵默不作聲,像狐狸一樣的狹長眼睛審視月雲歌,眸底閃過精光。

    這女人……什麼當真如此虛弱?

    莫不是因爲他強行餵給她的那碗打胎藥所致……

    見君墨塵沒有落井下石,也沒有吭聲,月雲歌還有些意外,她本以爲這和離的事已經是鐵板釘釘,結果太后直接來了一句‘太醫說的是不易受孕,慢慢調養還是有機會的’。

    月雲歌懵了,她不明白太后爲什麼非要認定她,這天下比她好的女子多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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