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這女人是誰?”

    “你知道?”

    “她是碩南王妃,戰神君墨塵的妻子、十二皇子的皇嫂,左使說了,有她在就不怕十二皇子不聽話。”

    他們的對話聲讓月雲歌明白,這些人是預謀已久的,她嫁給君墨塵不到半個月,他們都知道,也認識她的臉,想必是在暗中觀察許久……

    她現在愈發好奇他們口中的主子是誰,但她也擔心自己沒辦法救越兒,還把自己搭上。

    馬車在寂靜的林子裏飛馳,車軲轆碾起泥巴,留下兩道溝壑。

    不知過了多久,馬車停下來。

    月雲歌連忙躺回原來的位置,少頃外面傳來講話聲。

    “人抓回來了?”

    “回右使,不僅把十二皇子抓回來,還順便抓了碩南王妃。”

    “碩南王的妻子也捉回來了?”

    “是……”

    “一羣蠢貨!”

    車簾被人從外面掀開,月光灑進來照在君若言臉上,但月雲歌處於黑暗處,她請蹙眉頭,擡眸看出去。

    一個身穿月牙白長袍,臉戴面具,手裏拿着長矛的人和黑衣人站在一起。

    或許是察覺到目光,被黑衣人稱爲‘右使’的男人雙眸盯緊黑暗的車廂,那一剎那,嚇得月雲歌急忙閉上眼,她以爲自己已經算警惕的了,沒曾想這個男人更敏銳。

    她現在好奇的是這羣人是幹什麼的,他們爲什麼要抓越兒。

    “你們這兩個人蠢貨,竟然不知有人已經醒來!”

    右使的話讓月雲歌背脊發涼,內心懷揣不安下。

    兩個黑衣人看進來,舉着火把往車廂照了照,車廂兩人都緊閉雙目,呼吸平穩。

    “這次的迷藥很重,他們不可能醒來這麼快。”黑衣人說道。

    右使的目光放在月雲歌臉上,目不斜視盯了許久,心想難道自己感覺出錯了?

    不可能……

    神藥的藥效還在,他的敏銳力不會下降的!

    “將十二皇子關到石洞,至於這個碩南王妃,先關去閣樓,等主子回來處置。”

    “是!”

    就這樣,月雲歌和君若言被分開關押。

    她吁了一口氣,他們主人還沒回來,越兒就是平安的,現在的她就要想辦法摸清楚這裏是什麼地方,能逃出去搬救兵就逃,逃不出去也得弄清楚這其中的祕密。

    -

    京城,碩南王府。

    君墨塵在不見一絲光亮的書房靜靜坐着,黑暗之中眸光灼灼,渾身散發寒氣,猶如在冬日的夜色下等待獵物的獵人,冷靜又充滿危險。

    不一會兒,有人來敲門,是幽蘭苑的丫鬟。

    丫鬟跪在外面說月清柔生病不適,寢食不安,請君墨塵過去陪伴。

    “那就去請太醫,別來煩本王。”

    “王爺,柔側妃已經多日未進食,怕是撐不……”

    “滾!”君墨塵暴怒道,雙拳緊捏,眼裏帶着嫌棄。

    現在的他可沒有心情去跟一個女人柔情蜜語,從十二被擄走至現在,一點消息都沒有。

    侍衛見狀,上去將丫鬟拉開。

    丫鬟沒辦法,只能快步離去。

    然在她前腳剛踏出褚策閣,後者塵東就帶回來消息。

    少頃,塵東將拾到的首飾擺在書桌上。

    “王爺,屬下看它們像是一套頭面,需王妃的侍女過來辨認才知。”

    君墨塵若有所思看着首飾,擺手道:“來人,將王妃身邊倆侍女帶過來。”

    聽雲閣中,竹桃和憐兒左等右等都不見王妃回來,臉上都是擔憂之色,直到塵東過來將她們帶去褚策閣,她們這才知道王妃失蹤之事。

    “你們看看,這是否你們王妃今日所用的首飾?”

    今日給月雲歌梳妝的是竹桃,她一眼就認出那些就是月雲歌的首飾。

    “回王爺,這些都是王妃的。”

    “嗯,下去罷!”

    竹桃和憐兒帶着複雜的心情回聽雲閣,她們除了等待,別無他法。

    褚策閣書房中。

    塵東說道:“王爺,王妃既然沿路留下線索,我們只需順着那個方向尋去即可。”

    君墨塵皺眉,撿起泥的簪子,語氣不滿:“你說那女人怎麼就不能留點有用的線索?就她身上這幾件首飾,怕是半路就扔完了。”

    塵東啞然,心想王爺是不是對王妃要求太高了,王妃能偷偷留線索就已經不錯了。

    “咚咚咚。”

    “進。”

    一個暗衛將尋到的幾團白紗放在桌子上,一一展開。

    “王爺,屬下等人分方向尋找,發現一處有馬車的痕跡,且循着痕跡找過去,接連發現好幾團白紗,上面皆有一個月字。”

    月?

    這不就是王妃的姓氏嗎!

    塵東詫異地看着桌子上的白紗,每一團上面都出現棕褐色,上面的‘月’字已被暈染。

    但,王妃被擄走的時候兩手空空,哪來的筆墨寫字?還是這等顏色。

    顯然君墨塵心裏也涌起疑問。

    幾息後,他起身吩咐道:“塵東,你隨本王帶人去追馬車,其餘人在發現東西的地方四處搜查,不要放過一點蛛絲馬跡。”

    “是!”

    與此同時,幽蘭苑那邊,月清柔知道這件事後,氣急敗壞地摔房間的東西。

    “柔側妃息怒……”丫鬟們匍匐在地,瑟瑟發抖。

    “你們讓本側妃怎麼息怒?”月清柔咬牙切齒。

    這麼些時日了,王爺也未曾過來看她,連帶聽雲閣那邊都是安安靜靜的,她感覺自己就像是被無視的人,誰也沒有注意到她!

    “柔側妃,說不定王爺是有什麼急事纔沒法過來,等王爺忙完肯定就來看您了。”

    聽到這裏,月清柔想了想,慢慢冷靜下來:“翠珠,明早你回一趟國公府,問一下國公爺宮裏是不是發生什麼大事了。”

    “奴婢領命!”

    月清柔看着桌上的茶杯陷入發呆,聽說王爺今日和月雲歌那小賤人進宮,但回府的時候並未帶那小賤人回來,隨後王爺又去了一趟宮裏,回來便性情大變。

    難道說月雲歌那小賤人在宮裏做了什麼大事?

    “翠珠,讓兩個家丁去聽雲閣那邊蹲着,等月雲歌回來便來通知我。”

    “是!”

    同一時刻,月雲歌這邊,她被人關進一處獨立又陰涼的小閣樓的二樓,房間外面有兩個同樣是戴着面具的黑衣人把守。

    等房門關上,她睜開眼打量屋子,普普通通,沒有什麼特別。

    躡手躡腳來到窗戶邊,她捅破窗紙看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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